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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塔幾次催問卷宗的事,她都答「有重要的事跟你同步,但要見麵聊」,但隻要再問什麼時候見麵,維克多利婭就開始「我現在還在外麵,等幾天」「我馬上就要回來了」「就下個禮拜」,大有想要賴賬的意思。
今天,她少見地收到了維克多利婭主動發來的郵件,裡麵有二十多張蘑菇和黴菌的照片,她拉到最底下,看見維克多利婭寫著
我這周的工作圓滿結束了,你看它們是不是都很美?
你今天有空嗎,我來找你。
赫斯塔剛回複了
「……好久不見。」
「今天沒出去參加派對舞會麼?」
「在研究十一轉學的事,沒有你的幫助事情真的很難做。」赫斯塔往旁邊退了一步,給西莫婭讓出了進屋的路,然而西莫婭仍然站在門口,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我就不坐了,」西莫婭道,「簡單來說,我來隻是要跟你說一件事,說完我就走——」
「那也不能站在門口說吧,」赫斯塔道,「你怎麼知道現在是不是有人正扒在樓梯口偷聽我們講話呢?」
西莫婭冷冷地瞥了赫斯塔一眼,還是進了屋。
她環視一周「都這麼久了,還住在這兒呢?」
赫斯塔笑了笑,沒有接話,她走到開放廚房,彎腰去冰箱裡找氣泡水。
「肯黛上周搬家了,」西莫婭走到客廳的餐桌旁,「你知道嗎?」
「啊,她搬家了?」
「好笑嗎,你這個一直嚷嚷著看房子的人拖了這麼久一點動作也沒,肯黛說搬就搬了。」
「搬哪兒了?」
「離開市中心了,過兩天她會把新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呀。」
「我來,是為了你就職手續的事。」西莫婭的臉色又黑了一些,「你半個月前就向5號辦公室申請了正式就職,對吧。」
「是有這麼回事。」
「她們的文件下來了,你怎麼不簽字呢?」
「嗯,」赫斯塔將一罐氣泡水放在西莫婭前麵,「感覺現在還沒到最合適的時機——」
「那你把申請撤回啊!」西莫婭氣衝衝地拍了桌子,「你知不知道5號辦公室過來的入職文件,你不簽,它每三天過期一次,你每點一次更新,我這邊就得給你準備新的配套文件!?」
「……還有這種事,」赫斯塔感受到對方的怨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你要準備什麼?應該不會很複雜吧——」
「對,不複雜,但一份幾百頁的入職文檔,裡麵有十七處提到你的就職日期,你有想過每隔三天就要重新修正,每隔三天就要重新修正,而且根本不知道到底要改到哪一天的感受嗎!」西莫婭忿忿不平,「反正你近期也不打算就職吧?那就把你的申請撤回!不要再給我增加無謂的工作量了!」
「……那不好說。」赫斯塔兩手抱懷,「也許明天就決定了呢——哎!西莫婭!」
西莫婭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關上了公寓大門。
赫斯塔撓了撓頭——這是該說五號辦公室的通知手段太落後了還是十二區的工作流程太繁瑣,連累她又被西莫婭凶了一頓。
……
「所以你為什麼提交了入職申請,又拖著不簽字呢,」汽車上,維克多利婭轉動方向盤,「不是真的為了折磨肯黛的秘書吧?」
「我這也太冤了,」赫斯塔回答,「我哪知道還有這種程序。」
「那你——」
「彆扯開話題,你來十二區也快一個月了,我要的卷宗呢?」赫斯塔轉頭看著維克多利婭,「你最好是能告訴我,咱倆現在就在去取卷宗的路上。」
「那沒有。」維克多利婭道,「我之前給你的事故報告節選已經是我拿到的最詳細的資料了,我試過了各種方法,發現要調閱全文,還真就繞不開肯黛。」
「彆賴賬啊。」
「你看我像會賴賬的人嗎。」
「……不好說。」
維克多利婭笑了幾聲,把車停在了路邊「下車,咱們到了。」
赫斯塔看向窗外,維克多利婭帶她來到了一處墓園。這裡到處種著低矮的鐵冬青,墓區與墓區之間的窄小土道上鋪著短而厚的石板,鞋底踏上去,撞出實在的響聲。
赫斯塔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墓碑群,忽然在其中看見了「千葉真崎」的名字,她這才發現這一片地區的墓碑下方都燙有ahga的標誌。
赫斯塔頓感氣血充頂,快步走到千葉墓前,隻見一束新鮮的花擺在碑前的大理石蓋上。赫斯塔一腳踢翻了花束,上前抱住了石碑,仿佛是想憑血肉之軀把墓碑掰斷。
維克多利婭笑眯眯地在一旁圍觀了一會兒。
赫斯塔滿頭大汗地回過頭,一臉不高興「這誰立的碑?」
「這邊的工作站吧?」她上前撿起花束,伸手整理了散亂的花枝,這是斯黛拉昨天親手挑選,親自送來的祭奠禮物,「你這乾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上門,連死了都不放過對方——」
「她們沒有權利給千葉小姐設墓碑!我是她的被監護人,為什麼沒人來問我的意見!」
「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我沒法跟你說接下來的事了。」
赫斯塔朝維克多利婭的方向瞪了一眼,終於鬆開了手。
「你說。」
「我前麵講,法亞拉爾荒原事故的卷宗,我們都調不出來,誰想看,都必須通過肯黛的同意,是吧。」維克多利婭道,「但我們也不是什麼信息都沒有,至少,由肯黛掌握著這份卷宗,就已經說明了不少信息。」
「什麼?」
「你想,肯黛的職責是什麼?」
赫斯塔目光微動。
「保護母城,對吧,」維克多利婭道,「我覺得這至少說明了兩件事十二區的母城出問題了,而且,和法亞拉爾荒原的事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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