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眼瞳內,突兀飛出一截枝條,枝條上還有些沒有落儘的雪花點綴其上。遠處的十八公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心頭一顫,他眼巴巴的看著這節鬆枝落在玄機手中來回揮舞,很是心疼,在心裡暗罵玄機老頭暴殄天物。
“老十八,聽說當年你因為這根鬆枝難以圓滿,看來你很是念舊啊。”玄機看著手中的鬆枝,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這種狀態讓變年輕的十八公很是不忿,他頻頻皺眉,那張二三十歲的臉上有很多略顯老態的皺紋出現,可見這件往事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諸位,先等一等,誰能感應到那小家夥的波動?!”太昊一族風太古開口點破重點,幾位大人物也緩過神來,除風太古外,十八公與玄機對峙著,其他人都在參悟從引符身上模刻下的神秘古字,幾乎沒有人對這個小孩子過多關注過。
“我們這一帝關中可謂藏龍臥虎,一個小孩子竟連續兩次讓我等搞不明白,真是一個另類的變數啊。”玄機說著在十八公想吃人的目光中收回了那節鬆枝。“不瞞諸位,我覺得那小孩身上的古字很是深奧。”接著他用出傳音之法,對幾位古教來者說出自己的猜想“通過對這枚古字的參悟,我可以負責的斷定,這個字本就不該屬於我等所處的帝關內。“你這老家夥彆賣關子,拿出你的證據。”一旁的武曲星按耐不住性情,他隻想見到能夠證明這個猜想的證據證明,否則就算彆人說得再好,對於這種大老粗來說也不可信。
“莫急,莫急……”說著白發白須的玄機忽然眼瞳一翻仰頭墜落下高空。高空中眾強皆驚,玄恕己首當其衝地向玄機下墜的身子衝去。“這老家夥,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兩顆紫色大星逐漸虛淡,一旁沉默不言的星域貪狼星天樞開口埋怨,但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嗬斥古來五君子中的竹四君子道“身為一方教主級人物,竟還偷偷摸摸做一些小動作。你應羞於位列古來五君子內!”
“罷了,玄機這次傷了本源,有勞四君子救他!”文曲星天權也開口求助,因為光念在玄機口中的那句‘不該屬於我等所處的帝關內’就有足夠的理由救他。
“唉!”四君子輕聲歎氣,這口氣他本想就咽下。可沒想到星域幾人讓自己救人,他心裡很不是滋味道“玄機隨傷在我的黑竹之下,可眼下黑竹丟失大半截,我也無能為力。”過了好半天後,眾強陸陸續續的將自己未吸收的黑色竹子送還。可以看出真性情的武曲星開陽對這種能量純粹的黑竹很是不舍,可以說是一步三回頭。
另一邊玄恕己與眾太上長老向玄機族老傷口處灌注精純的本源,有著前後透亮洞口的傷體逐漸複原,但他的麵龐還是沒有血色,像是一具剛剛死去的身體。“閃開,我來救他。”四君子很是焦急,同時他感覺很是憋屈,原本翠綠的竹體變得火紅。人是他傷的,還必須的他救,這算什麼?給他上一課?讓他知道自己出手傷人的後果嗎?
在四君子的出手下,玄機發白的麵色逐漸有了生氣,就連原本微弱的呼吸聲都重了許多。“老家夥,你彆不知好歹,快些醒來將未說完的證明合盤拖出。”出手療愈玄機的四君子有些急了,他耗費了半數本源之力才讓對方從頻死回到昏迷的狀態,這人明顯有些過了。“咳咳咳”四公子退去潮紅的麵色變為枯黃的顏色,一旁的十八公打入三道本源氣幫他穩住逐漸枯萎的本體。“玄機,你還不醒來?”十八公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情況,試探性的喝問道。“就不勞煩道友療愈了,我玄武湖自行想辦法!”玄武湖聖主玄恕己很是惱怒這時聖主的氣勢與威壓儘顯,像一尊蓋世的神祇般,俯瞰著一眾強者。“當然,如果幾位要尋找那個孩童,就請自己下湖去找。”說完頭也不回的向玄武湖中心島嶼衝去。
空中幾人麵麵相覷,總覺得事情發生的突然,卻也找不出破綻。最終幾人商討一番後各自退出玄武湖直衝向遠方。
“都走了嗎?”上空發生的事情,引符在湖裡看的一清二楚,包括那名白發白須的老者突然抱恙。引符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他用出全身的力氣向一個方向遊去,可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開始出現酸麻之感,直覺告訴他需要休息一會兒了,可自己置身湖中找不到安全可靠的休息地點,隻能依舊向著那個方向努力遊去。
許久之後,小家夥體力逐漸不支,腦中的困倦讓他昏迷過去。他整個人在水中沒有了動作,便向下放沉去,沉入那沒有邊際的湖底。
不知過了多久,小家夥沉到湖底。他模糊間睜開了眼睛,覺得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可是並沒有。他還是身處在這冰冷的湖水中,忽然小家夥像是聽到了某種聲音,他用心感應著。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一串串字符化作光雨刻入小家夥心田,他身體發出無量光在湖水的掩蓋下才沒有發出大波動。隻是打亂了湖底魚蝦們的正常生活,沒過多久這種似誦經的聲音戛然而止,小家夥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如同少了些什麼。
“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引符重複的默念起心田中的字符,覺得很是神異。他每念一次腦海中就清醒一分,就連在水中的不適感都減少了很多。很快引符從昏迷中恢複意識,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竟被一層特殊能量罩包裹,他不知道自己在裡邊昏迷了多久,隻知道目前的情況很是安全。
引符駕馭著能量罩向湖麵遊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並覺得自己當初來玄武湖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同時他也很想父親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引符在即將到達水麵時停住身形。他探出頭仔細觀察著周圍,整好有一隊身著甲胄的修士自天空中飛過,小家夥心頭一跳覺得上岸不妥,於是不慌不忙的朝一個方向繼續遊去,他想儘快離開這裡,並在心中暗自嘀咕怎麼自己在哪,哪裡就發生事端。他如今隻想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喝些熱飯,安穩的睡上一覺,當然這些幻想對於他現在的處境來說,隻能當做一種動力來鞭策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