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在家裡偷情被我爸當場抓到。
我爸瘋了一樣要跟那個男的拚命,結果被人家砍了好幾刀。
我永遠也忘不了我爸跪在地上求饒那一幕,窩囊得像條狗似的。
事後爸媽並沒有離婚,但我爸覺得沒臉見人直接跑去外地打工,從此沒了音訊。
他這一走,我媽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每隔兩三年就換個男人。
受這件事影響,我從小就特彆恨我媽,覺得她惡心。
同時也特彆厭惡異性,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女人。
我們班但凡有女生跟我多說幾句話,我都會特彆煩躁的叫她滾蛋。
所以我的女人緣從小就很差。
上高三的時候,我們學校轉來一個叫熊安妮的女生。
她剛來就成了我們瑞城六中的校花。
我所在的地方是九十年代的港城,底下有幾個比較發達的地方。
瑞城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美女是最多的。
能在瑞城某個學校當個校花,那漂亮程度自然不用說。
當然了,人不但長得漂亮,身材也發育得比同齡人要好很多。
走路的時候,胸部一跳一跳的。
她和彆的女生有兩個最大的不同。
首先她是從其他一線城市轉到我們這的,人家特彆會穿衣服會打扮,感覺她不管走到哪,在人群裡都是最時髦最洋氣的。
其次就是她的皮膚又白又細膩,我們校長都說教學這麼多年,見過太多女學生,還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白的,像是個雪人似的。
喜歡她的男生也很多,經常有男生為她打架。
我當時虛歲十八,不知道是年齡到了,心裡對女人產生興趣了,還是說她長得實在太漂亮,對男生的吸引力太強。
我在學校走廊碰到她,看到她迎麵走來的時候,心裡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衝動,我會心跳加速會臉發燙。
有一次她找我們班同學,讓我進教室幫忙叫一下,僅僅跟我說了一句話,我一整天上課腦子都是嗡嗡的。
我也不止一次在心裡嘀咕:
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我喜歡上她了?
我和熊安妮是怎麼正式認識並接觸的呢?
這就要從她媽說起了。
我那時學習特彆好,屬於年級前十那種。
熊安妮她媽覺得她學習成績不太好,想找個同年級的學生帶帶她,每天晚上去她家跟她一起寫作業,順便輔導她。
其他學習好的尖子生都忙著複習應對來年的高考。
我因為跟鄉下奶奶相依為命,家裡窮的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為了賺點生活費就接了這個活。
我怎麼也沒想到。
就是我這個決定,害的我沒能參加高考,沒法上大學。
我的人生,也徹底改寫了。
話說我剛去熊安妮家給她補課的時候,心裡特彆激動,跟她說句話都臉紅心跳,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後來也越來越確定,自己確實是喜歡上她了。
可惜人家壓根不正眼看我。
她不喜歡我這種聽老師話的乖乖男,甚至對我很是反感。
她喜歡那種痞壞痞壞的小混混。
比如那些愛燙發愛穿喇叭褲的,或者騎著摩托車在校門口轟油門的小年輕,她總和這些人混在一塊。
她還有著嚴重的潔癖,今天嫌我身上臭,明天嫌我鞋子臟,每次捂著鼻子皺著眉往旁邊挪身子的時候,我都會臊得臉發燙發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按理說,我打小就討厭異性,她又對我這種態度。
我應該就此討厭她才對。
可我卻始終討厭不起來。
我給她補課的時間加起來有大半年,從一九九八年的後半年,一直到了九九年的五月份。
我記得那年的五月份出奇的熱。
不知道是熱的原因還是那天熊安妮忘了。
我去她家給她補課的時候,她上半身就隻穿著一件比較寬鬆的衣服,裡麵完全是真空狀態。
我能隱約看到些什麼,而且她領口還是比較敞開的那種。
我那時已經年滿十八周歲,正兒八經成年人了,對異性的身子也產生了一些好奇心。
尤其她還是我喜歡的女生,這一個沒忍住我就開始偷看她。
甚至還找角度從領口那往裡麵看。
不得不說,熊安妮比同齡人發育得要好很多,她看起來很有料。
就在我看得臉紅心跳的時候,熊安妮從我鬼鬼祟祟的眼神裡反應過來我在偷看她。
她先是迅速低頭看了一眼。
接著大叫一聲捂住胸,然後一耳光打在我臉上。
她生氣的指著我罵道:“趙康,你往哪看呢?滾回去看你媽的去!”
被她發現我瞬間羞愧難當,我連解釋都沒解釋轉身就跑。
往家走的路上,我心裡彆提有多慌了。
我怕她告訴她媽,怕老師同學知道。
那時的我可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自尊心也特彆強。
這要是被彆人知道我還有臉去學校嗎?
隻不過,之後的幾天倒也一切正常。
熊安妮沒來找我麻煩,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異常。
就是她媽來找過我一次,問我這幾天怎麼不去給熊安妮補課了。
我找了個借口說馬上要考試了,我要好好複習一下。
同時心裡鬆了口氣,看樣子熊安妮沒有告訴彆人。
她為啥沒給彆人說,我覺得是懶得跟我計較。
但事實是,我猜錯了。
那天離著高考還有一星期。
放學我往家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
我一回頭,就見兩輛摩托車飛奔而來,很快停到我旁邊。
騎摩托車的是兩個染著黃毛的混混,看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車後麵一邊坐著一個女的,其中一個正是熊安妮。
自打上次那件事發生,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主要也是這段時間我在學校裡小心翼翼,一直躲著她。
此時看到她我有點心慌,從她那微微壞笑的表情來看。
她估計是來找我事的。
從摩托車上下來,熊安妮走到我麵前。
她用手撩頭發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新換了個發型。
是那種齊耳短發,耳朵上還戴著兩個銀色的大耳環,上半身是個帶字母的短袖,下半身是一條短褲。
她腦門上當時還頂著一個墨鏡,並不戴在眼睛上,就這麼在頭頂頂著,這其實是當年小年輕們特彆喜歡的一個舉動,顯得很裝逼。
反正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日係小太妹似的。
熊安妮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回頭看著其中一個高個黃毛:“雷哥,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斯文敗類,上次偷看我胸的那個,表麵上老老實實的,我媽還成天誇他,其實骨子裡齷齪的要死,居然偷看我。”
雷哥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走到我跟前。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刀,一邊打開刀一邊上下打量著我:“安妮,你說我在他身上哪個部位留個記號好呢?”
我那時畢竟是個隻知道學習的學生,這場麵把我嚇得心都開始發顫了,後背都冒出不少汗來。
我盯著他手裡那把刀,心裡不停的嘀咕著:
怎麼辦怎麼辦。
他不會要拿刀捅我吧?
我要不要跑?
所幸的是,熊安妮並不想讓雷哥動刀。
她擺擺手說:“哎呀,你隨便教訓下就行,我媽挺欣賞他挺喜歡他,教訓太狠了被我媽知道又要說我了。”
雷哥皺眉思索片刻,他把刀收起來,然後掏出煙點著猛吸一口。
他將煙頭吸得通紅通紅,過來朝著我褲襠踹了一腳:“這家夥既然心思不純,那就在他寶貝上燙個疤讓他長長記性,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