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一頭栗色頭發的貝爾納黛聽到奧狄斯的問題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兩個人再次被虛幻的羽毛覆蓋。
再出現的時候，已近來到了亨利大街，加爾草藥店的對麵的樓頂。
奧狄斯坐在地上又緩了十幾分鐘，那種像是暈車的感覺才總算消失。
一直站在一旁的貝爾納黛突然道：“起來自己看吧。”
奧狄斯這才注意到，自己跟貝爾納黛周圍再次變得虛幻，仿佛將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起身看到，有兩個帶著麵罩，身穿黑衣的人迅速靠近從窗戶透出些燈光的草藥店。
他們先是確定周圍沒人，才猛地推門進去，看到草藥店裡沒人後，他們愣了一兩秒，立即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候，貝爾納黛手裡多了兩個豌豆種子，她隨手一扔，兩顆豌豆掉到街道上後立即發芽並長出藤蔓，將兩個明顯不是小偷的黑衣人纏繞住。
貝爾納黛並沒有殺死他們，而是用食指一指地麵，他們的腳上立即多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兩個人在藤蔓的纏繞下，在滿臉驚恐中跳起了舞。
但他們好像忘記了驚叫，隻能做出驚恐的表情。
這讓奧狄斯想到了童話故事《紅鞋》，他雖然隻讀過一遍，但是對這雙穿上就身不由己，不停跳舞的紅色舞鞋記憶猶新。
在兩個人跳了大半分鐘的舞之後，兩個人臉上的驚恐和紅色的舞鞋一起消失，接著藤蔓鬆開，他們摘了摘帽子朝著貝爾納黛的方向行了一禮，然後迅速離開，消失在黑夜中。
奧狄斯看呆了，顯然此時離開的是兩雙紅色舞鞋，以及它們的附庸：兩個黑衣人。
他估計這兩個人之後一段時間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貝爾納黛都能一清二楚。
緊接著，他才想到了兩個黑衣人剛才的舉動：“我最近沒記得跟誰結仇。”
來到這個世界後，奧狄斯還算是低調，發展自己的灰色產業的時，甚至用自己的能力和人脈收編了一個不大黑幫，有什麼事都用著那個黑幫做擋箭牌。
“你是沒有跟人結仇。”貝爾納黛再次拿出了裝有非凡武器的小木盒：“但你卻有讓他們心動的東西。”
那把武器隻做了一把，見過這把武器的人已經被燒成灰，奧狄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皮特死了。”
“嗯，是的。”貝爾納黛道：“死在了一個陷入了癲狂的非凡者手中，你發明的武器也沒能讓他逃生。
“碰巧有一個神秘組織的成員經過那裡，目睹了皮特手中的武器，並在皮特死後將武器帶走。
“這個組織當地的幾名成員，在得知該武器是出自你這裡之後，準備派人來把你帶走，進一步詢問武器的來源。”
所謂的“神秘組織，其實是“摩斯苦修會”在貝克蘭德的成員，貝爾納黛早就盯上那名撿走了武器的成員，就在她準備收網的時候，卻遇到了皮特所持有的武器，所以先一步過來，打算把奧狄斯帶走，問出實情。
至於目睹克萊恩偷書簽的事情，那是緊急又突發情況，純屬巧合。
奧狄斯一臉真誠地道：“那把武器我確實是從蒸汽教會那裡收來的……”
奧狄斯突然感覺自己臉中央的重量有所增加，並看到自己的鼻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
一旁的貝爾納黛展露出一個美麗地笑容：“蒙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想到之前“神秘女王”曾經像是操作木偶一樣操縱自己，奧狄斯頓時有所明悟：“隻要我說謊，我的鼻子就會變長？”
貝爾納黛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我倒要看看，你的鼻子能不能伸到塔索克河的對岸。”
奧狄斯有些無奈：“我們去店裡說，我會告訴你這把武器的由來。”
說完，他的鼻子變回了正常的長度。
奧狄斯深知，在詭秘世界中，遇到這樣的大人物，隱瞞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於是他準備說明這件武器的來曆。
“神秘女王”滿意地點點頭：“好。”
兩個人回到加爾草藥店，奧狄斯重新把門關上：“喝點什麼嗎？”
“不用。”
於是奧狄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後，才走進了櫃台裡麵。
他們像是剛才一樣，一個在櫃台裡麵一個在外麵。
“我想，你應該十分清楚法陣的作用。”奧狄斯一邊解釋，一邊拿出來一張紙，用圓規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圓，然後以圓心為中心畫了一正一反兩個等腰三角形，最後以它們為中心，畫了一個小圓。
這就是一個經典的“六芒星”陣圖，在陣圖的空隙當中填寫不同的符號，就能形成具備不同功效的陣法。
比如提高一些低級巫術成功的概率，比如短時間內有限度的增強或穩定靈性，還比如美觀裝飾等等，是非凡世界比較常見的輔助性手段，甚至一些神秘學愛好者也在使用。
但因為作用有限，隻有低序列非凡者，而且是那些不善於正麵戰鬥的低序列非凡者用得比較多。
很高級的法陣倒是有封印、防禦之類的作用，不過需要高序列的存在提供力量支持，或者需要非凡特性提供力量支持。
對大部分非凡者而言，法陣是比較雞肋的東西。
奧狄斯一邊熟練地在陣圖中填寫神秘學符號，一邊繼續道：“我在最近幾年研究發現，法陣的最大用處不是具備多少非凡作用，而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為靈性提供一條向外延伸的通道。
“比如我在這個位置注入靈性，輸出的靈性會毫無損失地進入‘六芒星’陣的中央。
“如果在法陣中央放入晉升‘縱火家’所需要的非凡材料之一，‘火蠑螈的腺體’，法陣中央一定會燃起大火，有一定概率還會出現一個火球。
“但如果用火蠑螈的血液的話……”
奧狄斯從櫥櫃裡拿出一個不大的玻璃瓶，裡麵是半瓶鮮紅血液，這是火蠑螈的血液，是序列7層次的靈性材料，價值不菲。
他往法陣中央滴上了幾滴血液，並一直往法陣注入靈性。
呼~
法陣中央燃起了一股不大的穩定火苗。
奧狄斯又解釋道：“這屬於高級的火屬性的靈性材料，所以在靈性的作用下就能燃起火焰。”
貝爾納黛明白過來，她指著木盒：“這件武器其實是在內部有一個精致的法陣？”
“是的。”
貝爾納黛又問：“你知道那件武器意味著什麼嗎？”
奧狄斯微微一愣：“意味著什麼？”
貝爾納黛嚴肅道：“所有的序列9都能用‘火球術’了。”
雖然是低配版的“火球術”，但她已經看到了這背後蘊含的突破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