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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胡易之的講述,房中眾人神色各異。
親耳聽到了當年嵐山城的慘狀,劉小鹿不由得心裡發怵,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哆嗦。
堂下跪著的黑衣人依舊還是剛剛那一副對胡易之嗤之以鼻的樣子,根本不接受他的分辯。
模樣憨厚的張師兄仍舊一聲不吭,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在一旁站著。
在劉小鹿對麵的洛麟卻是抿著嘴,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飛雲師兄倒是神色平靜,似乎對這段往事已經有所了解。
而攙著他的劉星宇卻是臉色變幻,痛苦、憤怒、疑惑、無奈、後悔等等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臉上相互傾軋著。
所有人都沉浸在當年一戰的慘烈中,一時無言。
半晌,胡易之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狹長的眸子裡泛著些許冷光,似乎方才悲痛的情緒已經被他完全收起。
“我知道你心中恨我怨我,我不怪你。可你為何,要與那人扯上關係?”
陳師兄先是低著頭冷笑了一聲,“嗬,那人?那人又如何?”
接著又喃喃囈語般的輕聲說道,“若沒有他,我如今連當個廢人都是奢求。若是沒有他,我如何有機會為嵐兒報仇……”
胡易之皺了皺眉,“如何報仇?他願意幫你對付狂風寨?”
陳師兄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對,狂風寨,你,還有你們,你們都該死!”
“都去死吧!死吧!!!”
陳師兄突然歇斯底裡都喊叫起來,表情猙獰,甚是恐怖。
見陳師兄如此癲狂的模樣,胡易之沉默了一會,臉色疲憊的扭過頭,輕輕揮了揮手。
張師兄便走了出來,像拎小雞似的一手提起跪伏在地上的陳師兄,陳師兄在他的手中不斷掙紮著,卻還是被張師兄強行帶出了房間。
“山雨欲來啊。”
胡易之輕聲一歎,又再次囑咐眾人不可將今日之事外傳之後,神色落寞的離開了。
望著胡易之離去的方向,劉星宇的麵上露出幾分掙紮之色。被他攙在懷裡的飛雲第一時間發現了劉星宇的異樣,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劉星宇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去,一張俊朗的臉埋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了。
直到胡易之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長廊深處,眾人方才四散離去。
“洛麟!”
胡易之走後,劉小鹿本打算問問洛麟最近怎麼回事,不想剛一抬腿,對麵那少年就跟避瘟神似的快步走開了。氣的小丫頭又羞又惱,跳著腳在後麵喊他的名字。
“洛麟你給我站住!!!”
劉小鹿連喊了幾聲,前頭的少年方才止住腳步,臉色漲紅的轉過身來。
“怎……怎麼了?”
“怎麼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為何最近總是躲著我?”
見洛麟總算是停下了腳步,劉小鹿搶前幾步攥住他的衣襟,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我……我沒有。”
洛麟四處一望,隻見幾位師兄已經走的沒了蹤影,不由得麵色更紅了幾分。
見他這幅樣子,劉小鹿心裡沒由來的湧上幾分委屈,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鬨!”
洛麟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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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說話,劉小鹿不禁更委屈了,小嘴一癟,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你,你彆哭呀。”
少年一下子亂了陣腳,手忙腳亂的給眼前的小姑娘擦起眼淚來。
“嗚嗚嗚,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鬨!”
“好好好,我無情我無理取鬨,你彆哭了。”
又哄了一陣,劉小鹿這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聲。
洛麟躊躇了一會,開口說道,“小鹿,你以後還是少同我待在一處。”
聞言劉小鹿又鼓起腮幫子,氣勢洶洶的瞪了過去。
“上次我姑姑……”洛麟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原來如此,劉小鹿吸了吸鼻子,心裡對洛麟的不滿總算是略微消減了幾分。
“師父已經出麵警告過她了,有師父在,她多半不敢再亂來的。”
洛麟皺眉,“但願如此吧。”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劉小鹿頓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思索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新的話題。
“洛麟你知道師父那件發著青光的寶物是什麼來頭嗎?居然如此厲害!”
胡易之在方才講述中並未詳細說明他身上的眾多寶物,隻是簡單的一筆帶過。
洛麟想了想,“我也沒聽師父說過,不過陳師兄後天十層的功力居然在此物麵前連一擊都支撐不了,想來是個非比尋常的厲害寶物。”
“啥?你說陳師兄是後天十層的功力?”劉小鹿聞言大吃一驚。
“嗯,連後天九層的飛雲師兄都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若非陳師兄缺了一條手臂,想來早就分出勝負了。”
“可是我明明聽說陳師兄是殘疾之前剛突破的後天八層呀……”
不是說肢體殘缺會影響修煉,實力大退的嗎?陳師兄少了隻手修煉反而更快了是怎麼回事???
“這我就不清楚了。”洛麟搖了搖頭。
難道受傷還能加速修煉?不應該啊,她前段時間也受傷了啊!為什麼她的功力一點都沒漲???
劉小鹿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皎月峰密室門口。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彆過分執著。”飛雲的聲音有些虛弱,此時他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但總算是能活動自如不用他人攙扶了。
劉星宇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狂風寨當年派去嵐山城的那三個後天十層,其中一個已經被師父擊殺了。還有那個黑袍人,師父也下山尋找過幾次,卻一直不得蹤跡……”
“我沒有怪峰主。”劉星宇打斷了飛雲的話,“我不怪他,他已經做的夠多了,但我想要的不是這些。”
“那你……”
“就算是死,我也要親手讓那些傷害過我父親和姊姊的人付出代價!”劉星宇平日裡總是吊兒郎當的臉上此刻冰寒一片,一字一句凝聲說道。
飛雲微微搖頭,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再開口勸說,從腰間摸出一把青銅鑰匙遞到了劉星宇手裡。
“既如此,那我陪你。”
聞言,劉星宇轉過頭,眼神定定的看了飛雲一眼,這才拿起手中的鑰匙,動作極快的打開了密室門上的重重重鎖,大踏步走了進去。
飛雲卻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站在密室門口,看著劉星宇的身影漸漸沒入了幽長的甬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