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命運的裹挾
在人類那偏遠帝國的陰暗角落,艾麗西亞就像一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花,艱難地綻放著。作為領主的私生女,她從未享受過應有的榮華富貴,反而在宮廷的明爭暗鬥中如履薄冰。她的存在是宮廷中的一個秘密,一個不被承認卻又無法被忽視的存在。她那美麗的麵容常常被憂愁籠罩,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裡藏著無儘的孤獨與無奈。她的身世,如同一個沉重的枷鎖,讓她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舉步維艱。她的母親,是獸人族的貓女,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被領主,也就是她的父親強暴後,才有了她。這個秘密被嚴密封鎖,隻有少數人知曉,而知曉的人都將這當作一個醜聞,一個可以用來攻擊領主的把柄。
而騎士團團長,正是曾經被格魯擒獲過的領主族弟——維克托。他身材魁梧,肌肉在鎧甲下賁張,仿佛充滿了無儘的力量。他的鎧甲是特製的,黑色的金屬上鑲嵌著暗紅色的紋路,宛如流淌的鮮血,散發著一種肅殺之氣。那頭盔的造型猶如惡魔的頭顱,兩個尖銳的角向上翹起,隻露出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維克托的臉上有一道從額頭斜至臉頰的傷疤,那是他上次被俘的恥辱印記,每當他看到這道傷疤,心中的怒火便燃燒得更加猛烈。
在出征前的準備過程中,艾麗西亞和維克托不可避免地有了更多接觸。一次,在騎士團的訓練場邊,艾麗西亞正默默地看著士兵們訓練,維克托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他那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籠罩住了艾麗西亞,如同黑暗要吞噬這朵脆弱的花朵。
“哼,你這個雜種,在這裡乾什麼?”維克托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輕蔑,“彆以為你能像那些真正的貴族一樣站在這裡,你不過是個恥辱的象征。”
艾麗西亞微微顫抖,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又被無奈所取代。“我隻是在這裡,我不想參與這場戰爭,這是不正義的。”她輕聲說道。
“不正義?”維克托冷笑一聲,“你懂什麼是正義?那些哥布林和矮人是低等生物,他們冒犯了人類的尊嚴,就應該被消滅。而你,最好彆給我惹麻煩,否則有你好看。”他說著,用那戴著鐵手套的手用力地拍了拍腰間的佩劍,眼神中充滿了威脅。
又有一次,在行軍途中,隊伍暫時停歇。艾麗西亞照料著自己的小馬,維克托走過來檢查物資。他看到艾麗西亞後,皺了皺眉頭。
“看看你這副柔弱的樣子,真不知道你跟著來有什麼用。”維克托嘲諷道,“你那卑賤的母親,一定沒教過你什麼是戰爭,什麼是力量。”
艾麗西亞緊咬嘴唇,忍住眼中的淚水,反駁道:“我的母親雖然不是人類,但她比你們這些充滿仇恨和貪婪的人要善良得多。這場戰爭隻會帶來更多的死亡和痛苦。”
維克托被她的反駁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抓住艾麗西亞的手臂,用力地捏著,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不然我不介意在這荒郊野外解決掉你這個麻煩。”
艾麗西亞眼中露出恐懼,但她依然倔強地盯著維克托。直到一名騎士過來詢問事務,維克托才鬆開手,狠狠地瞪了艾麗西亞一眼後離開。
維克托對哥布林和矮人聯盟的仇恨,不僅僅是因為之前被擒的恥辱,更是他複仇計劃中的一環。他認為,是自己的兄長對這些“低等生物”的輕視,才導致他陷入如此境地,讓他在家族和騎士團中成為了笑柄。這次主動請纓剿滅哥矮聯盟,是他向兄長、向整個世界證明自己的機會。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維克托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打敗的人,他要用哥布林和矮人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恥辱,同時削弱兄長的勢力。
在宮廷中,維克托單膝跪地,向領主請戰的那一刻,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陛下,那些哥布林和矮人是我們帝國的恥辱,是對人類尊嚴的踐踏。我願率領騎士團,為帝國的榮耀而戰,將他們徹底消滅!”他的眼神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那股狂熱讓周圍的大臣們都為之震顫。領主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
維克托對艾麗西亞一直充滿了輕視。在他眼中,艾麗西亞不過是一個雜種,是家族的恥辱。他那鄙夷的眼神總是毫不掩飾地落在艾麗西亞身上,每當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兄長那不可一世的權力和他所認為的兄長的墮落。他覺得艾麗西亞的存在是對家族血統的玷汙,尤其是當他偶爾想起關於艾麗西亞母親是獸人族貓女的傳聞時,心中的厭惡更是難以言表。他常常在言語上對艾麗西亞冷嘲熱諷,故意讓她難堪,似乎這樣能緩解他心中對兄長的不滿。
艾麗西亞無奈地跟隨著騎士團。她騎著一匹灰色的小馬,身著一件樸素的白色長袍,與周圍那些全副武裝、氣勢洶洶的騎士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不想參與這場戰爭,她知道哥布林和矮人隻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但她又無法反抗維克托的命令,在這個以力量和權力為尊的世界裡,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她隻能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麵,心中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殺戮的恐懼和對那些無辜生命的憐憫。
隨著騎士團離北方山脈越來越近,艾麗西亞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氛。她望著遠方那片被雲霧籠罩的山脈,仿佛看到了無數的生命在戰火中掙紮。她暗暗發誓,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阻止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