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現場圍觀的人都分不清,這到底是誰在鬨事。
怎麼感覺李塵更像是說了反派的台詞。
二世祖也是氣的夠嗆,要是平時,他早就怒噴李塵祖宗十八代,然後讓手下打斷李塵的腿丟出去。
可李塵一身龍紋秀邊袍,皇族的身份擺在那,在場的官員也很多,他確實沒這個膽子罵。
可在二世祖看來,皇族又如何,皇族還不是分三六九等。
普通的皇族沒權沒錢,就是有個身份擺設。
“有種你就繼續待在這裡,咱們走著瞧!”
二世祖確實從這一巴掌中感受到自己不是李塵的對手,就讓手下去扶他去叫人。
看到他離開,李塵並不在乎,他倒是想看看,這裡有多爛。
可是他附近的人都急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朝廷命官的兒子打出血,那可是想私了都不成。
就算二世祖不計較,其他官員也會把李塵也辦了呀。
霖月娥急忙把二世祖的信息告訴李塵。
這位二世祖名為陳介,是禮部的儀製清吏司陳榮的兒子。
禮部的儀製清吏司陳榮掌管嘉禮、軍禮及管理學務、科舉考試事務,是朝中的實權派,手上的權利可不小,門生也很多。
這就是二世祖陳介敢囂張跋扈的仰仗。
霖月娥隻是想讓李塵擋一下,她也沒想到李塵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動手。
要知道陳介可是陳榮的獨子,陳榮就這麼一根香火,而且還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如果李塵今天處理的不好,最起碼也是保底十年的牢獄之災。
不過看李塵聽完後還很淡定的樣子,想必後台應該也挺強吧。
霖月娥的一位小姐妹甚至在偷偷的和李塵打聽,他的背景是什麼。
誰知道李塵卻說道:“我沒有背景。”
這下眾人徹底驚了,你沒背景你還敢打陳介?
我們還以為你爹是某個王爺,現在看來,這家夥該不會是什麼皇族旁親吧。
難道這就是不知者無畏?
而在場不少人,已經對李塵投來憐憫的目光。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陳介的已經帶著救兵回來。
當禮部的儀製清吏司陳榮出現,自然是成為了在場的焦點。
現場不少人立馬上前去和他打招呼,爭取能在這位朝廷命官麵前混個眼熟。
陳榮的聲音低沉而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官腔拿捏得恰到好處。
在和眾人打招呼之後,他邁著步伐走到李塵的麵前。
陳榮緩緩抬起手,輕輕撫了撫下巴上那縷精心打理的胡須。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仿佛他早已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生活,對這種場麵早已司空見慣。
陳榮旁邊,陳介那張嘴臉更是得意,他仿佛能夠看到李塵等下求饒的嘴臉。
剛剛你怎麼打的我,等下我要怎麼打回來!
“是誰在這裡打人,給本官站出來!”
陳榮厲聲大喝,官威十足。
這句話就能聽出,他是官場老油條。
他沒問誰打他兒子,要是這麼說的話,不就顯得他是在護短。
陳榮抓住了重點,那就是以上位者的身份嚴懲打人者。
以前都是他兒子揍人惹出事端,他理虧隻能強行護犢子,讓對麵給他麵子。
現在是他兒子被揍,難得有這種‘順風局’,他不得好好拿捏。
哪怕打人的是皇族又如何,他占著理呢!
可是回陳榮的,卻是一個大逼兜子!
嘭!
陳榮順著他兒子剛剛飛過的路線,再飛了一遍。
他可是年過六旬,這一巴掌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這下全場的人徹底被震驚的無法言喻。
剛剛那個皇族子弟打二世祖也就算了,頂多就是牢獄之災。
可是現在,他居然敢打朝廷命官,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這要是鬨上去,不死也是個流放啊!
霖月娥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可是李塵打的。
人狠話不多的她見過,但這位根本不說話,就直接打呀。
被打的陳榮更是氣的夠嗆。
他兒子陳介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爹,仿佛在說:剛剛我就說我是這麼挨打的,你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這位根本就不講道理。
陳榮吐了口血,氣勢洶洶的看著李塵,怒道:“你皇族很了不起是吧?皇族子弟就能夠隨便打人嗎!”
李塵嘴角微微抽搐,說道:“能不能換句話,這話我聽過了。”
陳榮咬著牙說道:“好好好,你給我等著,明天早朝我一定要讓尚書大人參你一本!”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陳榮這是要鬨到陛下那裡,看來這件事情沒那麼好收場。
可是這句話屬實給李塵逗樂了。
什麼?參我?
堂下何人狀告朕?
“怎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陳榮看見李塵不說話,還以為他怕了。
現場的氣氛已經焦灼到了極點,不少官員正在安撫陳榮的情緒。
其他吃瓜群眾也在猜測,李塵這次是要牢底坐穿,還是流放邊疆。
霖月娥悄悄扯了下李塵的衣袖,說道:“要不然咱們還是快跑吧。”
她內心已經想好了退路,怎麼說李塵都是她拉過來的,出了事她也不能丟下李塵。
到時候她倆找個宗門,改頭換麵隱居起來就是。
隻是不知道,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李塵擺了擺手,淡然的說道:“沒事,我隻是想打出來一個認識我的而已。”
這句話沒幾個聽懂,什麼叫‘打出來一個認識你的’?
難道打著打著,你倆還能打出感情?
不對,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的。
他說的好像是‘認識他’的,而不是‘他認識’的。
聽不懂也不能怪他們,陳榮官太小,都沒資格上早朝,就一些朝官見過李塵。
俗話說,打了小的來老的,打了小的來大的,李塵就是要打出來一個大的。
場內眾人都在議論的時候,大的終於來了。
“禮部尚書到!”
隨著侍衛的宣告,禮部尚書緩緩步入大殿。
他的麵容威嚴而肅穆,眼神深邃。
周圍的人群不約而同地拱手行禮,動作整齊劃一。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敬畏與虔誠,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官,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
看到自家老大出現,陳榮快步走到禮部尚書嚴海麵前告狀,哪還有剛剛盛氣淩人的樣子,反而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
嚴海微微皺眉,到底是哪個皇族子弟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他的地盤打他的下手。
是不把這個皇族子弟嚴辦,他還怎麼在朝堂立足。
當嚴海走到這個膽大妄為的皇族子弟麵前時,直接秒跪在地上。
“微臣嚴海,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