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立刻圍了上去圍觀,仔細記住夏黎的模樣後,便立刻小跑著解散去找人。
夏建國心裡清楚的很,比起上麵下達的命令,他這個直係上司家裡受寵的小女兒失蹤,才更能激起這些人找他們家閨女的欲望。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如果能救直係上司女兒一命,那前途可就大不一樣了。
這些人都不用他多說一句話,肯定會拚儘全力的去找。
這也是他這個當爹的能想到的,讓他手底下的人,最快找到他那倒黴閨女的辦法。
滿頭白發的夏建國等所有人都看完照片去找人後,仔細詢問一番之前在灤縣這邊詢問幸存者,是否見到過夏黎行蹤的人。
確認一夏黎是往此地西北邊走,之後和大家失去聯係後,立刻也從放著工具的地方找了一把鐵鍬,衝進災區現場去找人。
夏黎的具體失蹤的方位他不知道,此處抗災的人流量又十分的大,到處都是呼喚親人名字的叫喊聲,他根本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去尋找自家閨女,就隻能一點一點的找。
夏建國眉眼無比嚴肅的拎著鐵鍬,不顧擔心她心臟病再次發作的警衛員阻攔,衝進斷壁殘垣中,一聲又一聲的喚著:“夏黎!”
聲聲淒厲,充斥著茫然的絕望。
此時他不是什麼為國貢獻一生的老革命戰士,一心隻為了雷空能活下去,也不是什麼謹遵軍人戒律的夏師長,滿心滿眼都是上麵下達給他的任務,他必須立刻完成。
他隻是夏建國,夏黎的親爹。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連綿的陰雨天本就不算太亮的天色,此時也逐漸暗了下去,直到暗的伸手不見五指,隻餘無處不在的手電筒與火把的微小光暈。
此時在地毯式搜索的夏建國,嗓子早就已經喊啞了。
喉間因為一直在喊話,卻沒有喝過一口水,咽口唾沫都感覺嗓子快黏到一塊,還泛著鐵鏽的味道。
可他依舊拿著手電筒,在斷壁殘垣中穿梭,眼眶通紅,一聲一聲的悲戚喊著:“夏黎!你個臭丫頭在哪!?”
“聽到你爹的喊聲,就給你爹回一聲!
你說你湊什麼熱鬨!?
我沒出事兒,你反而先出事兒了,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
夏建國就像是已經找到了夏黎,再跟他一聲又一聲的聊天一樣,一句接著一句,帶著譴責的數落閨女。
從最開始的怒吼,到一句一句的數落著閨女,再到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
從頭到尾都是那麼中氣十足,看起來就像是等到他真的找到閨女,就要把閨女好一頓揍的模樣。
可跟著他的兩個警衛員隻是在他身邊垂頭四處張望,學長有可能還在幸存的師長閨女,卻一句話都不敢多勸夏建國一句,也沒人會心裡嘲笑夏建國一個師長做出這種姿態事情掉價。
因為即便他們師長現在嘴裡是罵罵咧咧的,但他聲音裡卻帶著哽咽,淚水甚至在眼圈裡打轉。
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師長現在就是嘴上說的比較狠,但實際上心裡指不定因為自家閨女失蹤而有多崩潰。
那一聲聲的叫罵與埋怨,都是來自於一個深愛女兒的老父親,內心深處無聲的哀嚎。
已經整整過去8個小時了。
人依舊沒被找到。
如果地震發生的時候人沒受傷倒還好。
如果對方受傷了,尤其是有大量出血的傷口,又或者是被夾在一個什麼狹窄的地方,或者是被什麼重物重壓,沒辦法脫身。
如今,怕是人已經沒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古以來都是讓華夏人最意難平,卻也不敢碰觸的悲劇。
“師長!!!”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帶著驚喜的高聲大叫。
夏建國以為夏黎被找到,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一名中年戰士手裡揮動著一個不知道是小方塊,滿臉欣喜的朝著夏建國的方向狂奔而來。
“師長!您閨女來救援之前,曾經給機場登記那邊留下來一個對講機!
咱們總算有辦法找到您閨女了!”
夏建國和身旁的兩個警衛員心中頓時一喜。
夏建國身手十分矯健,完全不是一個七旬老人,扔開手裡的鐵鍬,直衝向拿著通訊器的士兵,聲音焦急的道:“快拿來給我看看!
他聯係人了嗎!?確認人在什麼地方了嗎!?”
他跑步衝刺的速度之快,就連身後兩個警衛員都沒攆得上。
那名拿著對講機跑過來的戰士,也是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跑向夏建國的,往前的衝勁兒極大。
和夏建國倆人差點沒撞到一塊。
可是兩人誰都顧不上這些,那名中年戰士立刻將手裡的對講機遞給夏建國。
“還沒有,我得到消息以後,怕你這邊兒等著急,就立刻把東西給您送過來了。
咱現在聯係一下吧!”
夏建國連忙點頭,“好!”
說著,就開始擺弄起手裡那款自家閨女在家的時候,沒事拿著跟她大侄子瞎擺弄,導致全家都會用了的同款對講機,撥通了中年戰士對他說的夏黎那部對講機的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