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和大叔一進村,立刻掀起了一陣慌亂。
老人,婦女孩子紛紛躲進屋子。
一名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拿著草叉,斧子之類的武器紛紛衝了出來。
“哎哎,唄激動,它不傷人!!”
大叔看到有人連弓箭都搭起來了,連忙阻止。
“恭叔,這不是那虎王嗎?”
“那娃娃怎麼還坐在它背上,不知道多危險嗎!?”
一名臉上帶疤的大漢拿著鋼叉,一臉警惕喝道。
“這是山裡修煉的小神仙,已經把它收服了,不會傷人!”
恭叔跳下驢車,給許深使了個眼色。
許深頓時明白,跳了下來,拍了拍虎王。
“來,打個滾。”
虎王眼裡帶著委屈,迫於許深的淫威,隻能在原地左右滾了起來。
“”
一眾男人看著跟小貓似的虎王,感覺有些不真實。
最後,隨著一名暮氣沉沉的老人到來,這些人才散去。
仿佛老人一來,一切危險都沒有了。
“龍老。”
恭叔看到老人,恭敬的拜了拜。
“小恭啊,天氣越來越冷了,就不要沒事去山上砍柴了。”
“今天若不是這小友,你怕是留在山上了。”
老人笑嗬嗬的看著恭叔。
“是是,要不是小神仙,我怕是老命都留在那裡了。”
恭叔笑著說道。
“回家吧,我和這位小友聊聊天。”
龍老開口了,恭叔隻能感激的看著許深一眼。
隨後帶著驢車和柴,進了村子深處。
龍老邁步走來,先是看了趴在地上的虎王一眼。
“你啊,當年就跟你說過,莫要傷人,否則會影響你造化。”
“如今被教訓了吧。”
龍老搖搖頭,有些無奈。
虎王一聲低吼,還是有些委屈。
許深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心底對這龍老,越來越好奇。
他能感覺到,這位龍老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波動。
沙錦在一旁,就這麼看著,沒有出聲。
“小友,可否進老夫的寒舍聊聊?”
“前輩有請,小子當然不會拒絕。”
許深微微一笑,樣子也是做足了。
龍老和善的笑了笑,轉身向著一處土屋子走去。
許深同樣跟著。
“沙哥,這龍老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看不出來,這超出我的認知了。”
沙錦沉默片刻,搖搖頭。
許深心底歎了口氣,看來隻能慢慢摸索了。
走進屋子,很簡潔,也不亂。
除了有些老舊的氣味外,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龍老倒了一杯茶,放在許深麵前。
隨後笑嗬嗬的坐了下來,上下打量許深一下。
“我觀小友如此年紀,沒有靈根邁入固心境。”
“並且體內氣血磅礴。”
“看來,是修體之人了。”
一句話,直接道出了許深的根源。
許深心底微動,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依舊笑嗬嗬的。
“前輩說笑了,小子遇到師尊後,便被帶入山中修行。”
“如今才出山,發現這世道有些不認識了。”
說著,一臉恍如隔世般的樣子。
龍老點點頭:“修行一道,的確如此。”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便是用來形容修行的。”
“待小友若是踏入了傳說之境,怕是會更與世界脫節了。”
龍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嗬嗬的喝了一口。
“前輩可是在此隱居?”
許深像是聊天一般說著。
“隱居?若這麼說,也算是。”
“但也可以說在修心吧。”
龍老點點頭。
“修心?”
許深古怪的看了對方一眼,都不知道多大年紀了。
還用修心麼。
仿佛知道了許深在想什麼,龍老帶著一絲淡然。
“修行一道,有人以殺止戰。”
“有人以險求緣。”
“也有人以心問天。”
“當你隻為了某個目標去不斷變強,當你達到了那個程度的時候。”
“你的路可能也止步在此處了”
許深沉默不語,沙錦開口了。
“他在指點你。”
聞言,許深起身一拜:“還請前輩明言。”
龍老笑嗬嗬的,壓了壓手,示意許深坐下。
“我感覺得出,你身上帶著某種我未曾見過的法紋。”
“這東西,是修行之人的根基。”
“可你知道,境界與法紋之間,究竟有多大的關聯麼?”
許深搖搖頭。
龍老伸手一招,一本古樸,泛黃的書籍從一旁飛起,落在他的手中。
他翻開一頁,顯示其上密密麻麻的字體。
“法紋,就如這本書。”
“這頁字,就是法紋其中所蘊含的東西。”
說著,又繼續翻頁,一直來到了後半部分。
許深看到,後半部分,全部是空白的。
“你可以把這本書,當成你的法紋,而其中的頁,是你的境界。”
“字體,是你境界之中的一切,如感悟,力量等等”
將書籍合上,放在一旁。
“你的心,你的感悟,若是沒有。”
“那麼代表你的法紋,便是空白的。”
龍老帶著一絲深意的說著。
許深眉頭深深皺起,他感覺對方的話,帶著某種玄妙之感。
但卻觸摸不到,仿佛不是他這個境界應該知道的東西。
“我在這裡,就是為了將空白填補。”
“可惜,二十年過去了,我依舊沒有將其補上。”
龍老輕輕一歎,搖頭惋惜。
“前輩,不知你說的一切,可與我這個境界有關?”
許深沉默半晌,才開口問道。
“自然是無關。”
龍老微微一笑。
“”
仿佛感覺到了許深的無語,龍老哈哈笑了起來。
一指許深的心臟部位。
“你的心是殺心,充滿了戾氣,這對你有好有壞。”
“固心之境,你已經走到了極點。”
“等你日後突破,自會明白我所說的一切。”
“我說的這些,隻希望你記住。”
“修行者,逆天而行,法紋與悟,缺一不可。”
許深輕輕點頭,起身再次一拜。
沙錦在一旁,仿佛有所感悟。
“難怪,當年我總感覺是缺了什麼。”
“不光是我,還有那些人我們的法紋之中,仿佛總有缺失的感覺。”
他喃喃低語著,雙眼有些發亮。
但隨即就泄了口氣,自己都這副德行了,知道了又如何?
“前輩與我隻是第一次見麵,為何興起指點?”
許深不由有些懷疑,看向龍老。
“我為道家之人,修行隨心所欲。”
“在此地遇到你,一為緣分。”
“二為順眼。”
“三則是與你結下一則善緣。”
龍老起身,笑容有些神秘。
說著,拍了拍許深的肩膀,淡淡說著。
“去吧。”
“去哪?”許深一怔。
“王屋山,尋我的師兄。”
“你的一切疑惑,他都會回答你”
“我怎麼去?”
許深臉龐一抽,雖然不清楚王屋山在哪個方向。
但絕對距離此地遠的離譜。
自己跑過去不得累死。
“外麵不是有個小虎麼,騎著它即可。”
龍老看了一眼一直屋外趴著的虎王。
“同時,也看看這個年代咱們九州的大好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