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巫師的巫術是針對靈魂的攻擊。
儘管它的破壞力看起來並不強,但造成的卻是無法修補,無法愈合的傷害。
就好比此刻的阿鏡,她雙目充血,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胸口,她的意識與靈魂都在飛快地消散著。
她終究是錯誤地估計了巫祖手段的狠辣程度,即使對於自己的姐妹們也沒有任何信任可言,她本以為反轉世界能躲避巫師會的眼線,但巫祖早在一開始就在她的身上下了咒。
刀片不止是為了讓她體驗靈魂一點點消散的痛苦,同時也是為了讓她沒法繼續再將巫師會的計劃告知兩人。
其中,也包括了她當初奉命前往藍星的原因,以及有關虛空惡魔的情報。
……
與此同時,聖菲爾德家族空間站內。
端坐著的女巫凝視著高腳杯中明麗的香檳酒,眼眸中劃過了一閃即逝的落寞。
稻草人製作的人偶在飄散在空中,被幽綠的火焰一點點吞噬殆儘,這是一個靈魂的湮滅,也意味著她失去了一個認識了多年,協助她一同建立巫師會的摯友。
但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她必須做出許多艱難的決定。
她優雅地交疊雙腳,在她身下的赫然便是讓-聖菲爾德,這位野心家此刻垂下了他高傲的頭顱,跪趴在地上,雙手支撐在地麵上,把自己變成了一張椅子,他的瞳孔如同著了魔一般失去了焦距。
女巫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儘。
這代表著勝利的味道並不甜美,反而嘗起來有些苦澀。
“向餘燼教會本部發出簡報,把你的旗艦開去日冕聖殿。”
說到此處,她停頓半晌。
因為閃旗商會的緣故,聖菲爾德家族和公司其他財團的關係急轉直下,但她會向餘燼教會提供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想到此處,她開口道,“告訴他們,你找到了暗夜的下落。”
“是,我的主人。”
讓-聖菲爾德的語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僵硬。
他終究走上了前任家主的道路。
就如人們常說的,巫師會實現你們的願望,同時也會從你身上拿走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
在反轉世界之中,段明淵也向九月講述了他所了解的咒殺之術。
不久之前,他眼睜睜地看著餘燼教會的“獵鷹”死在了自己的麵前,其過程隻持續了不到十秒,他的靈魂便化作了虛無。
就連輔導過多名學員打贏複活賽的段明淵也對此束手無策。
正如他所說的,所謂複活賽的本質,是利用他的能力,為那些還未消散的意識與能量重構一個可以容納它們的容器,卻不能無中生有,憑空創造出一個新的靈魂。
實際上,他當時並沒有那麼迫切地想要救下“獵鷹”。
然而“獵鷹”的死亡也為他帶來了一些思考。
作為團隊中的治療人員,如果有人將咒殺之術用在了他的船員們身上,他又該如何應對?
“答案在於對於靈魂的直接轉化。”
段明淵通過一番思索後,找到了答案,“咒殺之術是綁定於個體的必殺之術,正因如此,一旦被巫師施咒,就無法被防禦或躲避,因此基於這一特性,隻要提前對於被綁定的靈魂施加改造,就能打破這‘必中’、‘必殺’的紐帶。”
九月聽得十分仔細。
她承認明淵先生是一個天才,而眼下的氣氛本應是十分嚴肅的,可是當她看見了阿鏡此刻的模樣時,卻很難壓抑住笑容。
就算連續掐了好幾次大腿也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雖然很感謝你出手相助,但你是不是隻會製作這一套衣服?”
劫後餘生本應是一件高興的事,但阿鏡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紅色的上衣,藍色毛織褲子,還有一頂草帽。
這真是一場災難。
她活了幾百年,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態過。
“這就是我的理論。”
段明淵卻是一副理所應當的口吻,“隻要把你的靈魂改造成了草帽路飛,施加在你身上的咒殺之術就自然消失了。”
阿鏡眼前一黑。
她一時間無法評價段明淵這個男人。
靈魂的轉化之術是神秘學中最為深奧的領域,就連巫祖也隻能窺見其皮毛,可僅僅這一丁點的皮毛,就足夠巫祖創造出諸多針對靈魂施加的詛咒,還有那些操控人心,讓人類淪為他們傀儡的咒語。
然而段明淵卻能直接針對一個靈魂進行改造。
她很難想象段明淵要是將這一能力用於咒殺,究竟會多麼可怕。
但詭異的是,麵對這一位理論上可能要比巫祖更強大的咒術師,她不但害怕不起來,反而覺得對方身上充滿了幽默細胞。
這似乎又印證了九月平日追番時經常看見的一句話——不要和搞笑角色比較戰力。
段明淵見阿鏡沉默不語,又繼續解釋道,“我知道這身行頭不適合女孩子,所以在此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改造。”
聞言,阿鏡低下頭。
段明淵所說的改造,指的應該是纏在她胸前的白色繃帶。
這繃帶纏得很緊,勒得她有些疼,還有些氣悶。
還有一些血液不知什麼時候染紅了繃帶,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胸部受傷的人。
九月見狀,也配合地衝著阿鏡豎起了大拇指,“阿鏡,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伱居然這麼有料!”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現在是討論她胸部規模的時候嗎?
他們現在要討論是巫祖的計劃,還有巫師會的動向!
生態艦上潛入了大量巫師會的成員,隻要巫祖一聲令下,將會有大量無辜者受難!
阿鏡深吸一口氣,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在如此危機麵前還能如此鬆弛,就連她也險些被他們給帶偏了。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她直視段明淵,試圖用言語來挽救誤入歧途的兩人。
段明淵也回以了她相同的目光,但不妙的是,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沾染在繃帶的血汙上,旋即皺起了眉頭,片刻後,他終於恍然大悟。
於是,一張被子被遞到了阿鏡麵前。
——“如果實在不好意思的話,就用這個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