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安保負責人介紹幫了段明淵許多忙。
得益於這位懸疑迷的愛好,他總是會把一些船上發生的怪事記錄下來。
而聖菲爾德六世撤下畫像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安保負責人還沒有被調派到這艘船上。
按理說像他這種不具備閃族人血統的人,本不該擔任如此重要的工作,但這一切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聖菲爾德六世不但撤下了畫室裡的畫作,而且還做出了一係列的巨大變革。
他幾乎解雇了聖菲爾德號上的所有人,更重要的是,他處死了自己的曾孫子。
“他處死了自己的曾孫子?”
段明淵抓住了重點。
“據說是一場內亂,有人覺得他實在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太久,已經沒法再等下去了。”
安保負責人的模樣也變得鬼鬼祟祟起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把這些謎團憋在心裡,他很清楚這些都是禁忌的話題,聖菲爾德六世解雇了船上所有人的本意,似乎就是唯一把所有可能知情的人都給清除出去。
“我‘無意’中打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那些被解雇的船員大多都死了,他們被調派到了宇宙各處,都是很難相互聯絡的地方,然而就一個接著一個遭遇了意外。”
而今天,在遇到了明淵老弟之後,安保負責人決定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反正聖菲爾德六世已經死了,等新任家主繼任之後,他們這些老船員十有**也要因各種理由被調離崗位,至於他們是否會像前一批船員那樣遭遇意外,就不得而知了。
在臨走前,他希望能解開這些困擾了他許多年的疑惑。
段明淵若有所思,總結道,“所以說在二十年前,聖菲爾德六世的曾孫子策劃了一場內亂,想要謀殺他?”
“一場完美的謀殺,當時他們已經奪取了整個聖菲爾德號的控製權,就連船長都被收買了,可最後卻因為離奇的原因失敗了。”
當說出這一段話時,安保負責人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了舒爽。
要是聖菲爾德六世不死,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舊事重提。
如果沒有遭遇意外,根本沒人知道這個老頭究竟還能堅持多少年。
聖菲爾德六世120歲的時候,家族裡就有人認為他命不久矣,做好了隨時接班的準備,而當聖菲爾德六世170歲大壽的時候,那些“時刻準備著”的人們,則已經全都躺進了棺材裡。
基於這種考量,安保負責人以前一直都覺得沒準他會死在聖菲爾德六世前麵。
“最後卡在了逼宮的環節上,聖菲爾德家族向來遵循傳統,沒有得到上一任家主認可的繼承者不具有正當性,即使奪取了家主之位也很快就會被趕下台,因此他需要聖菲爾德六世留下一份遺囑才行。”
安保負責人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當時的情景,就如同他親自到過現場,見證了那場內亂一般。
“他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催眠術、奪心藥、巫術,科學的,神秘學的,隻要是這個宇宙裡有的,全都被他們請來了。”
說到此處,安保負責人眉頭緊皺。
時至今日,他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一個占據了優勢,牢牢掌控了局勢的人會突然失敗。
“總之,內亂失敗後,那位曾孫子的下場十分淒慘,他被割掉了舌頭,挖去了眼睛,被綁在十字架上示眾,過了一周才咽氣,他的妻子見到了這一幕之後都被嚇瘋了,沒過多久也病死了。”
“這其中最關鍵的步驟被跳過了。”
段明淵說道。
“我隻能說,也許聖菲爾德了六世真的是天命之子,這樣他都死不了。”
安保負責人聳了聳肩。
之後的事他都告訴明淵老弟了,換掉船員的理由他能理解,畢竟當時每一個船員都有可能參加了內亂,唯獨聖菲爾德六世撤走了畫室裡屬於自己畫像的行為他無法理解。
每一任家主都陳列於此,那是榮耀的象征,會閃族人永世銘記。
而現在,聖菲爾德六世死了,這裡也沒有了紀念他的畫像。
也許下一任家主繼任後,會裝模作樣重新把他的畫像給掛上去吧。
“其實話說回來,那場內亂能成功也充滿了謎團,因為據我所知,聖菲爾德六世不相信任何人,他把每一個可能染指家主之位的人都視作了競爭對手,處處提防著他們,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聖菲爾德號是他的船,上麵的每一個人都是由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我很難想象一個外人為什麼能奪取這艘船的控製權。”
安保負責人忽然間停下腳步,站在一處突兀的牆壁前,“這裡就是原本聖菲爾德六世畫像的位置。”
畫像被撤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的畫作被擺在這裡,自那場內亂過後,聖菲爾德六世便再也沒有來過畫室一步。
他對畫室產生了嫌惡,甚至是恐懼。
這些都是他作為安保負責人一直以來觀察到的異常。
就像是這間畫室裡隱藏著某種可怕的存在,聖菲爾德六世希望把它永遠地鎖在裡麵。
“隻可惜,我什麼也沒能查出來。”
安保負責人望著光禿禿的牆壁。
他借著家主的命令把畫室掀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任何能夠解答他疑惑的線索。
不過想來也是,就算當初真的留下了什麼線索,恐怕也早就被銷毀了。
“那幅畫呢?也被銷毀了麼?”
“據我所知,家主應該是把畫藏了起來,對於閃族人而言,焚毀自己的肖像畫並不吉利,他如此惜命,應該不會這麼做。”
“所以被撤走的肖像畫現在仍有可能在這艘船上。”
兩人都從眼神中確認了彼此的想法,這是唯一的線索。
或許關於那場內亂的所有秘密都藏在那幅肖像畫裡。
“可是你要做好準備。”
話雖如此,安保負責人卻笑了起來,“如果家主有意把肖像畫藏了起來,那一定是個非常隱秘的地方。”
“我早有準備。”
段明淵看向了九月。
小狐狸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上專心致誌地啃著雞腿。
“九月,該你出場了。”
“出場?”
九月卻流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他們方才的談話,“出什麼場?”
“去找畫,聖菲爾德六世的肖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