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如果一切都能和平解決,段明淵還有許多事想要谘詢天運
比如說預備隊員的轉正標準。
又比如說裝甲與人體的適配性。
因為方才當他仔細觀察時,突然間產生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發現——這一身裝甲的生命能量是獨立存在的,與裝甲的持有者區分了開來。
之前與西風對峙時,卻並沒有這種不協調的感覺。
然而天運似乎徹底放棄了和談的想法,關於裝甲的話題似乎徹底激怒了他,他的腳下噴射出一道藍色的尾疾,頃刻間便抵達了段明淵的麵前。
抬起的右手瞄向段明淵的頭顱,手掌處顯露出了一支槍管。
隨著爆炸聲響起,崩斷的肢體染紅了書桌。
段明淵沒有錯過那一閃即逝的瞬間——天運的胳膊在炸膛後消失了大約1秒的時間,在此期間,盔甲內部噴湧出了幾個觸肢狀的物體,眨眼間便補上了右臂缺損的部分,以至於當天運站定時,他的右臂就已恢複如初。
天運看向左側,裝甲的探測器顯示那裡存在著極強的生命能量信號。
幾乎同一時間,一個身影撞向了他,愣生生將他撞飛出了十多米遠。
充滿了不詳的血色瞳孔,以及九條因旺盛的生命能量而浮動著的尾巴,突然現身的狐女朝著露出尖牙。
剛才槍管的突然炸膛,顯然也是狐女所為。
“原來如此。”
天運左手撐地,從被砸碎的木桌殘骸中站起身來,身為公司職員,他自然不可能認不出這片星區的頭號罪犯。
夜禍,罪名為刺殺公司高層。
“沒想到茯苓竟然和星區的頭號通緝犯有所往來。”
如此一來也就是全都解釋得通了,白蔻的死亡是生命科學部門內鬥的結果,在飛行器失事沒多久之後,茯苓便接手了總監的工作。
方才在他決定動手之時,就嘗試聯絡理事會,但裝甲裡的通訊設備卻被屏蔽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指向了段明淵。
雖然他擺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在他進入藏書館的第一時間,某種未知的結界就將他們封閉在了裡麵。
而更讓天運忌憚的是,他能覺察到夜禍的生命能量波動,然而坐在書桌前的段明淵卻像是空氣,無法被探測器所識彆。
要知道即使是三等公民,身上存在著少量生命能量,他不相信茯苓在這個星球上找到的合作對象是一個二等公民。
“茯苓與此事無關。”
段明淵說道,“而且從一開始,殺害信使,串通楚院長向書院發動進攻的人都是你們。”
他發現天外民都精通甩鍋之道,看天運對他們口誅筆伐的架勢,仿佛他們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即便如此,他剛才也給予了他們全身而退的機會。
沒有合作精神的天運先生拒絕了他們。
“更何況在發現了這些之後,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話音未落,段明淵麵前的桌子陡然間長出了數根尖銳的倒刺,筆直地戳向了他的眼睛。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九月也是滿臉錯愕。
見所有的倒刺都懸停在了段明淵麵前,她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疑惑。
本該被倒刺刺穿身體的人應該是倒在碎木中的裝甲才是,可她發動的攻擊卻詭異被偏轉向了身後的段明淵。
這種感覺,竟讓她有些熟悉。
“這是瑞狐的能力,天運先生,你的身上本就帶著不屬於伱的東西。”
九月不止一次說過,這世間的運勢是守恒的。
瑞狐與禍狐的把戲本質上是將本就存在的幸運與災禍施加在某人身上,而就在剛才,他的運勢發生了變化。
厄運將他所籠罩,讓他倒黴到了坐著看書都會被碎木頭紮死的地步。
根據寰宇公司與瑞狐一族達成的協議,如今可供他們研究的瑞狐似乎隻有一個,那便是隨著第67批次貨物被運送到“天上”的他的老丈人。
而現在,這份瑞狐與生俱來的能力,卻以裝甲的方式轉嫁到了一個不相乾的人身上。
是巧合,還是命運使然?
他們所遇到的第二個與『長枝』能扯上關係的預備隊員,所用的,便是被灌注了幸運的裝甲。
想必天運的稱號也正是由此而來。
但是,正如幸運鹵雞給他們帶來的預兆,一個無與倫比的幸運兒,對於他們身邊所有人都是厄運。
九月也終於明白了這熟悉的感覺來源於何處,看向天運之時,其身側的書架便轟然倒塌,壓向了位於書架之下的天運。
公司研發的裝甲本身就配備了防護力場,彆說一個木製書架,就算是炮彈也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但這一次,天運卻選擇了躲避。
那隨著書架被抖落在地的典籍忽然間散發出了奇異的光芒,在災厄的支配下,它們儼然成為了最危險的卷軸,記載於其中的奇門詭術被同一時間觸發。
漆黑的裝甲展開了行動,右手的槍管又一次瞄向了九月。
這一次,槍管沒有炸膛,噴吐出灼熱的紅色光束。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瑞狐一族的後裔。”
天運欺身上前,幸運與災厄相互抵消的結果,一旁作為吃瓜群眾的段明淵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兩人的每一次交鋒,最終都會以各種離奇的方式轉嫁到他的身上。
這讓他明白了瑞狐和禍狐打起架來是多麼危險的事,他們一時半會奈何不了彼此,但圍觀群眾絕對是先要死絕了。
“為何要怨憤?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是公司的。”
交手之時,天運還不忘向九月灌輸其理念,“能被公司選中,恰恰是他們的福分,他們也因此得到了機會,讓他們原本渺小的價值,得到了廣泛的開發……身處井底的你們從未見過這星係之間真正的險惡,也因此才會產生諸多偏激的想法。”
九月不為所動。
有了上一次和西風交手的經驗,她在動手的瞬間先把天運給屏蔽了。
頭頂上的尖耳卷了起來,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此刻心如止水,腦海裡隻想一件事。
得想個辦法把這兩天收集到的厄運塞進這個人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