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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到底誰才是邪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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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也會有痛覺麼?
按理說被血祭之人早已拋棄了**,將自己的精神和意識變成了純粹的生命能量,這意味著從儀式完成的那一刻起,這世間的物理法則就再也無法限製他們。
邪祟不會受傷,更不會感到疼痛。
至少在被關入幽獄的人們布置血祭之陣時,他們堅信這會為他們帶來無與倫比的力量,幫助他們超越人世間的種種桎梏,真正得到與天外民……與那十一個從天而降的機械造物抗衡的力量。
為此,它一直等待著封印鬆動,等待著自己離開幽獄的那一天。
到了那時,奇門詭術將再一次降臨世間。
然而…
在這個宏偉的願望實現前,它就先一步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邪祟防禦課》老師給打趴下了。
腦袋被死死摁在乾燥的地麵上,充滿了不甘的血紅色瞳孔死死地盯著段明淵,當它腦海中浮現出反擊的念頭之時,才驚訝地意識到自己那被書院乃至世人所恐懼的生命能量都陷入了阻塞狀態,所有的詭術仿佛在對方麵前都無法實現。
“根據評估,你是一個不安定因素。”
段明淵說道。
這是一個無奈的結果,他原本想要營造出一副和諧友善的氛圍,在一頓愉快的晚餐過程中把事情談妥。
晚宴與酒,大多數工作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談成的,怎奈木屋裡的邪祟不但頑固不化,而且言語中還充滿了攻擊性。
隻是……
自從辭去了工作之後,段明淵總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暴躁了。
又或者說行事風格比在公司裡自由了太多,逐漸回到了高中時期的作風。
“所以我眼下隻能向你提供兩個選擇,來當《邪祟防禦課》的助教,或者灰飛湮滅。”
有一點九月倒是沒有說錯。
為逝者哀悼的同時,卻決不能浪費。
這個邪祟的記憶中儲存了大量詭術的知識,“即使你不願意活著來當助教,我也會向伱承諾,在你死後你的知識會得到妥善的利用,書院的師生們都會記住你的卓越貢獻。”
但是比起在課上通過結界的方式向學生們實際演示,單調的知識灌輸要枯燥無味得多。
段明淵與邪祟對視著,對於將死之人,他向來不吝予以尊重。
繼魯三先生之後,他又遇到了一位可能推動現代生命科學領域發展的奠基人。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把它記錄在藏書閣裡。”
“陳仇。”
邪祟下意識地答道。
這當然不是他的本名,他在所有破碎的記憶中尋得了一個姓氏,至於“仇”則是他在時刻提醒自己,無論在幽獄裡被關押了多少年,不論外麵的世界經曆了怎樣的變遷,他都會銘記戰敗的恥辱,以及被天外民奪走了一切的憎恨。
“陳仇先生,我記住了,那就請你上路——”
“慢著!”
陳仇急忙喊出了聲,“年輕人這麼急躁做什麼?助教的事我們還可以再談談的!”
洞悉人類的情緒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他並沒有從段明淵的語氣中感受到憤怒敵視,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邪祟防禦課》老師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出於理性的思考。
這也意味著,段明淵是非常冷靜地打算除掉它!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有人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到底誰才是邪祟?
陳仇腦海中浮現出了太多的疑問,而且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爭取一下的話,段明淵就要手起刀落了。
“你改變主意了?”
摁著陳仇臉的手有所鬆動,在掙脫開來的瞬間,陳仇就化作一道黑煙,一溜煙地鑽進了木屋之中。
門窗也被帶上了,片刻後,屋內傳來了他的怒罵,“墨鬆小兒,書院這封印究竟是怎麼搞的?怎麼隨隨便便就被人扯下來了?很危險的啊!”
豆腐渣工程!
差點就害死了他這個百歲老人!
麵對陳仇的質問,墨鬆唯有沉默,實際上在段明淵手撕封印的刹那,他的大腦就陷入了一片空白。
按理說,這封印是由書院的四位創立者親手施加上去的,又被後來曆代的院長進行了加固,那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給撕下來的東西。
他權當是段明淵中了邪祟的激將法或被蠱惑,當木屋的門被一把推開時,墨鬆甚至已經準備好成為書院的千古罪人,一旦邪祟衝破了封印,不等朝中人闖進書院,書院裡的師生就會先一步被它抽乾生命。
可是,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個不可一世,由血祭儀式造就的可怕存在當著他的麵挨了一頓打,然後就像是一個在放學路上被不良少年毆打了的孩子,怒斥學校附近存在著很大的安全隱患。
我去!
這個《邪祟防禦課》老師居然這麼能打!
終於,墨鬆理清了思路。
這個年輕人根本沒瘋,而是很理性地覺得即使把陳仇從幽獄裡放出來,他也隨時都能把對方給打趴下。
陳仇對段明淵一無所知,但是墨鬆卻聽出來了段明淵話中的深意——如果這邪祟不願意配合,他就會利用能力鑽開陳仇的大腦,強製性地挖出它所知道的一切。
唯一的問題在於……
這像個好人能乾出來的事麼?
段明淵不希望兩人把話題扯得太遠,打斷了兩人,說道,“既然你回心轉意了,那就來談談助教的事吧。”
“答應你,我有什麼好處?”
木屋裡又一次傳來了啃雞腿的聲響,陳仇惡狠狠地對從地上拾起來的幸運鹵雞發泄著不滿。
挨了一頓打,還被小混混進行了人身威脅,他幾百年來都沒受過這種委屈,要是最後連雞肉都沒吃上,那可就太虧了。
“這幸運鹵雞正是出自夫人九月之手,她對於烹飪很有心得,你若是對酒水飯菜感興趣,我們每天都能替你準備。”
“你小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被這種小恩小惠收買的人麼?
“我知道你想要離開幽獄向天外民複仇,那麼我們就立下一場賭約吧。”
“什麼賭約?”
“你若是能在結界的比鬥中勝過我,我就放你下山。”
“此話當真?”
陳仇來了興致。
雖然剛才遭遇了一頓毒打,但卻可以歸咎於事發突然,它根本沒來得及做好戰鬥的準備。
偷襲,可算不上英雄豪傑。
若是雙方擺開架勢,布置好結界再做比鬥,勝負猶未可知!
“當真。”
段明淵說道,“以你現在的本事還不足以與公司抗衡。”
生命能量儀雖無法衡量出陳仇的具體強度,但從能量強度來看,他與九月處於伯仲之間,那便不會是『長枝』的對手。
“你又知道些什麼?”
“曾經降臨於這個世界的十一個穿著裝甲的天外民。”
聞言,木屋內一片死寂。
就連啃食雞腿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段明淵深知若是想讓陳仇儘心儘力地當好助教,適當的回報能極大地調動他的積極性,而在陳仇心中,向天外民複仇是頭等大事。
陳仇擁有那個時代的記憶,『長枝』的可怕早已牢牢地紮根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你知道他們?”
良久之後,陳仇問道。
“雖然以你現在的本事還無法與他們抗衡,但隻要你當好了助教,或許我能找到讓你更進一步的方法。”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仇發問後,墨鬆也看向了段明淵,這個問題也一直縈繞在了他的心頭。
“《邪祟防禦課》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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