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商看向文相禮,他方才出手幫她,她對他是心存感激。
可阿商也不知道明明前一秒文相禮還好好,如今這會兒她再看他時,他臉上的神情又突然冷了下來。
阿商並不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人,但是文相禮對她態度的轉變實在是太快,讓她不得不多想,拋開她和謝珩玉的關係,她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文相禮。
導致他好像真的很討厭她,但是因為他們是同門的關係,他又不得不出手幫她。
許知硯:“那蛇妖究竟是用了什麼妖術?竟然如此邪門。”
“不是蛇妖。”文相禮打開靈卡,隨後一張畫著方才那妖怪畫像的通緝令映入了眾人的眼中,畫像下方還寫著幾行字。
“姓名:木姬
妖怪屬性:情妖,為人的七情六欲而幻化出的妖物
所擅妖術:蠱惑人心
危險等級:二星
捉拿獎勵:一千靈石”
阿商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張通緝令,對前麵的幾行字都不感興趣,但在看見最後的捉拿獎勵是一千靈石之後,眼睛都亮了。
她沒想到那個叫木姬的男妖怪居然那麼值錢。
可惡,剛剛居然讓他跑了!
不過他走的時候說跟她說了句等會兒見,是什麼意思?
許知硯:“沒想到我們出來一趟,居然還能碰到在通緝令上的妖怪。”
“許師兄,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很興奮,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三個新手菜鳥的感受?”沈喜兒經過方才的夢境,這會兒已經像個徹底醃掉了白菜一樣。
她本來還覺得除妖應當是很有趣很有意思,但是經過方才夢境那一遭,她才忽然明白原來除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有趣。
偌大的縣令府好似隻剩下他們五人,白日裡看見的侍從和婢女也全都消失不見。
原先滿院子種植的藏妖花也不知道何時枯萎,濃鬱的妖氣在府中東南方向的一處廂房中溢出。
阿商他們來到那處充滿妖氣的廂房門口時,隔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聽見了從門後溢出來的歌聲。
“睡呀~睡呀~我親愛的夫君~”
在寂靜黑暗的深夜,這樣的歌聲傳來,莫名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嘭”的一聲,一道金光溢出,直接將那扇緊閉的房門給破開了。
房間內,昏暗的燈光搖曳,年輕貌美的女子坐在床邊,她垂下眸,眼神溫柔的看著枕在她腿上已然進入夢鄉的男人。
那女人正是懷有身孕的溫夫人,而那熟睡的男子,正是溫縣令。
對於房門被人粗魯破開,女人沒有驚訝或者意外,甚至於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聲音溫柔哄著男人入睡。
直到一把冰冷的劍指著她的脖頸,她這才將視線從男人的睡顏上移開,抬頭看向麵前用劍指著她的文相禮。
女人輕笑,“沒想到木姬那家夥居然失敗了。”
站在一旁的許知硯手中拿著縛妖環,對著女人開口道:“是你自己主動上來,還是我們幫你。”
“就不勞煩諸位仙長親自動手了,不過小女子有一處不解,不知小女子是犯了何事,諸位仙長要捉我?”
“犯了何事?”許知硯皺著眉頭道:“近來安寧鎮失蹤那麼多人,你居然還問我們你犯了何事?”
說著,許知硯直接將縛妖環綁在了女人的身上。
下一秒,便聽見女人平靜開口道:“安寧鎮失蹤的人與我無關,還望諸位仙長明察。”
“與你無關?”一旁的沈喜兒開口道:“若是與你無關,那你為何要害我們,讓那個叫什麼木姬的妖怪把我們拖入夢境?”
“這位女仙長,您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明明一開始是你們對我百般試探,甚至於還當著我夫君的麵說我種著的是能掩蓋妖氣的藏妖花,我怎麼能不對你們加以提防?”
“那懸濟道長又是回事?”文相禮問。
“他呀,一個略懂一些皮毛的江湖騙子而已,聽說安寧鎮鬨了妖邪,便前來招搖撞騙,我不過是見不得他騙我夫君,便顯出原形嚇了嚇他。”
女人說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嗤笑了聲:“結果他當場便嚇跑了,連包袱都沒帶走,為了不讓夫君懷疑,我便找到了我的同族,讓他假冒那騙子幾日而已,這還有錯?”
“我知道諸位仙長前來安寧鎮是為了捉拿害人的蛇妖,雖然我是蛇妖,但是我從未害過人,我愛我的夫君,我夫君也愛我,我之所以在院子裡種藏妖花也隻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我隻想和我夫君在一起,還望諸位仙長明察,不要因為一時抓錯了妖,而讓真正的妖怪繼續害人。”
“她在說謊。”在那蛇妖說的情真意切時,阿商在一旁冷聲道:“這藏妖花生長在妖界,需要血肉滋養才能成活。”
聽了阿商這話,原本還裝作無辜的女人瞬間變了臉色,臉色惱怒:
“你——”
下一秒,就見那蛇妖已然掙脫了縛妖繩,朝著阿商襲去。
“結陣!”一旁的文相禮眼疾手快道。
一道法陣騰空而起,那原先朝著阿商撲過去的蛇妖被陣法震飛了好幾米遠,摔出了門外。
她原本紮著的整齊發髻散下,長發披散在腰際,腰際以下的位置已然露出長長的蛇尾,她死死盯著阿商的臉,滿目怨恨:
“叛徒!你明明身上留著一半的妖族之血,卻吃裡扒外幫著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殘害同族,你以為你披上這身皮就是個修士了嗎?你這個妖族的叛——噗——”
阿商什麼話沒說,直接一腳踹上了女人的胸口,一大口鮮血從女人的口中溢出,瞬間便讓她沒了半條命。
“我們認識嗎?”阿商問。
女人嘴角流著血,聽著她這話,愣了好一會兒:“什……什麼?”
“既然我們不認識。”阿商冷著眸看她,“你管我披著哪層皮?”
聽了阿商這話,女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阿商抓著她的頭發問她:“還活著的那些人被你關在哪裡了?”
女人表情一變,正要說人已經全被她吃了,她聽見阿商又說:
“你懷了身孕,不可能不囤食,人在哪?你若是不說……”說著,阿商拿著短匕的手來到了她挺著的孕肚前,威脅似得拍了拍:
“讓它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