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給的?”
薄霆梟手指順著她的領口一路向下劃動著落,落在她胸前的位置上,
“要是我說,我想要的是你的心……臟呢?”
看她身影一僵,薄霆梟嗤笑,
“怎麼,用你的一條命換你哥的一條命,就猶豫了?”
時願啞聲道,
“給我三天時間,讓我好好陪陪我女兒,我願意用我的心臟交換。”
有陸野照顧念念,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放心不下。
他最討厭看到她這張沒有情緒,表情麻木的臉,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所以除了陸野還有那個小野種,就沒有她再在乎的人了?
薄霆梟俊臉陰沉的站起身來,
“想就這麼死了,一了百了?你想的美!”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拳台上,還是給她指了條生路,
“就算是上台前簽了生死狀,隻要陸野跪地認輸,拳皇就不能再繼續攻擊他。”
時願眼前亮了下,她踉蹌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拳台走去。
有薄霆梟站在這,沒人再敢上前把她拖走。
拳台上,陸野已經被打得爬不起來了,他半張臉泡在血和汗水混雜的地上,半睜的眼睛已經渙散的沒有了焦點。
嘴裡隻有往外大口喘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時願趴在拳台上,啞著嗓子的喊他,
“哥,我是時願!你看看我,我們不打了好不好?念念還在家裡等著我們,你快去拿白毛巾!我們認輸!我們回家好不好?”
陸野眼皮子艱難的動了動,混著血的瞳孔逐漸開始聚焦,
“時願……”
時願顫抖著手的從包裡往外掏錢,
“哥,你看我能賺到錢了!念念的手術費我會攢夠的!哥快認輸,我求你認輸好不好……”
“彆哭……哥死不了。”
陸野一說話,牙齒上全都是血,
“我沒,沒同意用興奮劑……我不單單為了念念,還為我自己……這場比賽,哥必須要贏……”
比賽前有個老板托人給他一瓶藥,說隻要今晚他能贏,錢不是問題。
在地下拳賽中吃藥是常事,拳皇連續應戰了這麼多場還能保持亢奮,就是服了藥。
當時他拒絕後,對方還不屑的丟下句‘高傲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他打黑拳不丟人,但他要是真為了贏去吃藥,才叫給南洲體育隊抹黑。
當時璟寒通過大屏幕看到拳台邊上的時願時,清俊的臉微微一沉。
難道拳台周圍都沒有保鏢嗎?時願怎麼會過去?
她想要留下陸野這條狗命,還不趕緊滾過來求他!
陸淺歌看陸野和時願這副慘樣,心裡痛快的很。
不愧是親兄妹!真是兩條賤命!
她忍不住往門口看了一眼,霆梟哥剛才說有點事,出去接個電話。
什麼電話打那麼長時間啊?現在還沒回來?
時願在這給了陸野莫大的鼓勵。
他說過要保護她和念念,他絕不能在自己妹妹麵前倒下!
在所有人都以為拳皇一定會贏時,卻最後被陸野拚勁全力用絞腿壓在地上,贏了這場比賽!
這個拳皇幾年前來南洲,和體育隊打比賽的時候,不但把他隊友打得顱內出血,還笑話他們南洲體育隊的拳手,都是不堪一擊的垃圾。
現在他光明正大的贏了他,也算是沒給隊裡丟臉。
看到大屏幕上陸野躺在那,就跟死了一樣,時願爬上拳台大喊著叫救護車,時璟寒臉色陰沉的握緊拳頭。
她以為陸野贏了?他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一無所有!
陸淺歌心裡懊惱,那個拳皇能不能行了?
沒把陸野給打死就算了,還讓他給贏了!真是廢物!
救護車到了以後,時願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司機詢問是把人送到市立醫院,還是南洲國際醫院。
‘南洲國際’幾個字,時願的背後幾乎下意識的刺痛了一下,那是司家的醫院。
“去市立醫院!”
陸野一到醫院,就立刻被推去了急診。
看到護士把一堆檢測儀器夾在陸野身上,時願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媽媽?”
時願回頭就看到穿著一身小病號服的念念,抱著小海豚站在急診室門口,她上前抱住念念,
“念念?你怎麼不在病房裡?”
時願以為市立醫院這麼大,這個時間念念早就在病房裡睡了。
沒想到護士趁著晚上人少,帶念念下來做個心電圖,剛好就碰上了。
念念害怕的摟著時願的脖子,看到她臉上的妝都花了,又看到躺在那滿臉是血的陸野,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媽媽,你和舅舅是不是被壞蛋給欺負了啊?”
時願摸著念念的頭,輕聲安撫她,
“念念彆怕,是舅舅騎電動車接媽媽下班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坑裡了。媽媽沒事,舅舅他也不會有事的。”
護士過來催著時願去交押金。
時願讓念念在這等一會。
醫院押金就要一萬塊錢,幸好她身上有錢。
急診醫生詢問護士陸野乾什麼的,怎麼會被打得這麼嚴重時,念念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舅舅和媽媽果然是被人給打了!
陸野拍完片子後就被安排了病房,念念眼睛紅紅的對時願說,
“舅舅說生病要吃桃罐頭,這樣病很快就會好,我這就去樓下的小商店給舅舅買罐頭!”
念念來這住過好幾次院,對周圍的一切都很熟。
陸野這離不了人,時願從包裡拿了錢給念念,
“那媽媽在這陪舅舅,念念慢點走不著急。”
念念出去沒多久,裴冬就進了病房。
“時小姐該回去了,薄爺他在樓下等你。”
時願看著病床上昏迷中的陸野,嗓子沙啞道,
“再等一下行嗎?等我女兒回來我就走。”
念念從小商店裡買好了桃罐頭往回走的時候,突然就看到病房樓下那輛黑色的賓利車後座,有個熟悉的人影。
“爸爸!”
薄霆梟剛準備點煙的手一頓。
看到穿著病號服的時念念懷裡抱著她那隻小海豚,另一隻手還抱著瓶罐頭的跑過來,小臉委屈的直掉眼淚。
他蹙了蹙眉,把煙插回煙盒裡。
“怎麼了?被欺負了?”
想到之前哪怕她被彆的小朋友欺負,哪怕他說著冷酷的話,她都是一副樂觀開朗的樣子。
這會卻哭得想條被主人丟棄的小狗,薄霆梟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念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念念,是我媽媽她被大壞蛋給欺負了,舅舅為了救媽媽差點被壞蛋給打死了!
你能當我爸爸,幫我保護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