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嚼著薯片，等咽下去後才笑著回答：“我寫完啦！”
這下陳深鬱悶了，沒辦法，人家從小就泡在題海裡，看見新題基本上隻需要看一些重點，腦子裡就會直接浮現解題步驟。
他還得先好好審題，然後再判斷考點，最後再從記憶中把有關於考點的內容篩選出來。
最後，寫上答案後麵還得檢查。
效率能一樣就奇怪了。
“都寫完了？”
“都寫完了。”
嬉笑著回答完陳深的問題之後，秦瑜湊到許歲幽身邊，眼巴巴的看著許歲幽正在做的試卷。
一中能成為全濱城最好的高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最少人家平時做的卷子，就不是他們今天留做作業的卷子能比的。
感覺到身旁秦瑜的目光，許歲幽也沒藏著掖著，而是大方的把試卷展示給秦瑜看。
而一旁的張妍看到這一幕，聰明的小腦袋瓜上開始浮現一個問號。
這倆人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好了？
上次見麵好像還是圖書館，但那都過去兩周了吧？
她本來就一直在胡思亂想，看到秦瑜反常的舉動後，算是徹底沒了寫作業的心思。
在心底糾結了好半天後，張妍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誒，話說回來就你倆單獨住一起，你們家裡人不怕出事嗎？”
媽的，反正都已經知道許歲幽遠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歲月靜好了，她索性也不裝了。
直接跟許歲幽爆了！
雖然心裡自認為自己很硬氣，但她自己都感覺自己問這事兒的時候，語氣虛的出奇。
當張妍的聲音傳到三人耳中時，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停筆，並且如出一轍的抬頭看向張妍。
這下張妍汗流浹背了，她緊咬銀牙，僵硬的揚起嘴角，努力擺出一副“我很好奇”的表情。
陳深壓根就沒去關注張妍的表情，而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肯定怕啊，不然乾嘛讓我過來。”
很顯然，這個榆木腦袋並沒有聽懂張妍的真正意思。
早就感覺陳深對這方麵過分木訥的張妍這次沒選擇沉默，她目光掃過似笑非笑的許歲幽，深吸一口氣。
“不是這個意思，咱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沒有家長在身邊，就你們兩個人”
張妍臉通紅，高一生物課上講有關這方麵事情的時候，她就是因為害羞趴在桌上抬不起頭的那種。
現在讓她給陳深解釋這方麵，她怎麼張得開口！
不過除了害羞之外，不遠處來自許歲幽的目光讓她忍不住竊喜。
她急了！
看來許歲幽也沒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無懈可擊，起碼這人做不到對任何事都心境止水。
這次張妍還真沒猜錯，雖然許歲幽的確是計劃提前給陳深開竅，但在那之前她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如果過早的讓陳深意識到這些，她可能就很難像現在這樣，每天借著省護膚品的理由，摸摸陳深的臉還有手。
而作為話題中心的男主人公，陳深順著張妍的說法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張妍的意思。
隨後，他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不是，你說我跟她？”
這人傻了吧，他跟許歲幽那可是巨踏馬純潔的兄妹情，這麼明顯的事居然看不出來？
張妍沒想到陳深會這樣回答，人懵了。
“啊，對啊，很奇怪嗎？”
這反應真的讓她忍不住覺得是不是自己有問題了。
“廢話，我是她哥，我倆能有什麼，趕緊把你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想法丟了，高中生就戀愛腦是吧？”
張妍呼吸急促了，她忍不住看向表情怪異的許歲幽。
在見到許歲幽真麵目的那天，她曾經就想過一個可能。
隻是當時她的想法好像被許歲幽覺察到了，之後就被許歲幽給打斷了。
但被打斷不代表說她就徹底遺忘了那件事。
那件事便是
許歲幽為什麼隻會對陳深，以及陳深身邊的朋友，也就是她們幾個，露出那樣燦爛的笑容。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甚至要比數學卷子上第一道選擇題還要簡單無腦。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許歲幽對陳深的感情，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
純友誼？青梅竹馬？
打死她都不信。
許歲幽要是不喜歡陳深，她直接把麵前這桌子吃下去。
她確信自己的想法沒錯，可此時此刻，在聽完陳深這番話之後，她忽然覺得坐在她對麵，表情怪異的許歲幽好可憐。
“你才奇怪吧！高中談戀愛不是很正常的嗎？再說喬鵬他們不是都談過，你沒想過這些嗎？”
憋了三年的疑惑總算是徹底問出來了，張妍一拍桌子，大聲問道。
陳深被張妍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是，你吼那麼大聲乾嘛。”吐槽了一句之後，他整理了下語言，隨口回答道，“高中的戀愛能有幾個善終啊，喬鵬他們現在不也都單身，反正畢業後全都化為烏有，浪費那時間乾嘛？”
有女朋友有什麼用，是能陪著一起打遊戲，還是一起打籃球？
陳深見過喬鵬因為跟女朋友吵架而變得無精打采，球也不打，遊戲也不玩，天天來學校就往桌上一趴，跟個死人一樣。
他可不想自己也變成那樣。
而且
“還有，就算撐到畢業之後，上大學也總得分道揚鑣吧，我是絕對接受不了異地戀的。”
陳深靠著椅子背，解釋道。
隨後，他又補了一句：“啊，歲歲也這個想法。”
他高一那時候就跟許歲幽聊過這些，那時候有個同年級的女生跟他告白，也搞得他十分糾結，天天想著到底該如何拒絕，還能不顯得他太過分。
遇事不決問許歲幽。
而當他說出自己的煩惱後，許歲幽便是給他剖析了一下高中就戀愛的各種壞處。
其實隻聽前麵陳深說自己戀愛觀的時候，張妍還挺認可的。
他說的都是實話，也都是這些年發生在她們身邊的故事。
可在聽完後麵那句幫許歲幽解釋的話之後，張妍愣住了。
她再一次望向許歲幽，而之前許歲幽臉上的怪異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了，此刻浮現的，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明媚笑顏。
等等？
不對！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張妍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她被自己這個荒唐的猜想驚的合不攏嘴，目光望向坐在對麵的許歲幽身上。
陳深沒在撒謊，同樣她也不覺得許歲幽會欺騙陳深。
也就是說，陳深說的是實話，無論是陳深本人，還是許歲幽，都不能接受異地戀。
但在這個基礎上，她能斷定，許歲幽絕對是對陳深有不良想法的。
那也就是說為了不讓自己跟陳深以後麵對異地這種情況，這倆人以後要上的大學，大概率會在一個城市，甚至是一個學校。
以許歲幽的成績來說，清北基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問題來了，陳深怎麼辦？
要麼陳深去京城上大學，要麼陳深去京城之外的地方上大學。
前者倒是無所謂，可如果是後者的話，也就意味著許歲幽也不會在京城
這人放棄了清北？
這人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