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定決心一定要考上京郵之後,陳深把自己每天僅剩的那點休息時間,全都放在了學習上。
現如今的陳深已經在成績上超越了張妍,隻比周晨光差一些,正式來到了全班第三。
而靠著這份成績,陳深很順利的拿到了一項專屬於好學生的特權。
那就是可以在課堂上不聽課,把課堂上的時間充分利用起來。
畢竟課任老師更多的還是想著提升一些中遊學生的分數,不能全方位的照顧到所有人。
陳深這批成績好的學生就隻能稍稍委屈一下,自己學了。
全身心的投入換來的,是極為顯著的回報。
三月中旬,第一次模擬考試正式開始。
較之於下學期剛開學那時580的總分,這次隻比高考簡單一些的第一次模擬考試,陳深考了602,一舉成為了全年級總分破600分的七人之一。
當這個成績被貼在樓道口的公告欄上時,整個年級一片嘩然,這半年來陳深在成績上的進步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但破600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即便是陳深自己,在看到這個分數之後,也是不禁嘴角上揚,在大夥打趣的注視下,露出一個略微有些憨憨的笑容。
有人歡喜有人憂,在秦瑜之後痛失全班第一,此刻又被陳深超越痛失全班第二的周晨光此刻是真的破防了。
不過他並沒有破防的跑去老師那邊大喊大鬨,隻是帶著笑容跟陳深道喜,然後一整個上午都無精打采,完全提不起勁兒來。
最後還是陳深跑去找翟老師說明情況,然後翟老師抓著周晨光來了一次徹頭徹尾的話療,這才讓周晨光重新打起精神。
畢竟也是不錯的朋友,偶爾周晨光還給他講題來著。
人不錯,但嘴欠縫,每次講題都是“這你不懂?這都不會?”。
這次的成績並沒有讓陳深沾沾自喜,反倒是在這之後,陳深學的更凶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如今這個成績雖然看起來高,但距離自己的目標京郵,還差了20分,而距離許歲幽給他的目標,更是差了整整50分。
下個月要進行的第二次模擬考,才是重中之重。
二模的難度跟高考基本一樣,換言之二模的分數也就差不多是高考的分數。
重擔在肩,陳深最終還是活成了兩年前自己嘴裡最討厭的樣子。
俗稱卷王。
“合著秦瑜沒卷我們,你小子倒是卷的我們一愣一愣的。”
借著陳深找秦瑜問題的間隙,張妍忍不住搭話道。
剛給陳深講完題的秦瑜正喝水呢,聽到這話一個差點沒被水嗆死。
而陳深則是無語的瞪了一眼手忙腳亂的幫秦瑜拍背的張妍。
“會不會聊天,誰卷你了。”
“你都600分了你不會想考清北吧?”張妍一臉驚悚。
“我想考京郵啊,想去學計算機。”陳深搖頭,清北已經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了。
“京郵京城郵電大學嘛?那需要這麼高的分數嗎?”喘過氣來的秦瑜用紙巾擦擦嘴角,好奇問道。
“600左右基本就能上,但我想報計算機啊,文科報計算機的話,分越高越好進,不然就隻能報彆的專業然後等一年轉專業,很麻煩。”
轉專業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意味著他要多上一年大學。
他可不想以後管許歲幽喊學姐。
“啊~真好,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麼。”張妍伸著懶腰,懶散的嘀咕著,同時還看向秦瑜,“小瑜,你以後想做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把秦瑜給問愣了,她仔細思考著,良久後隻是茫然的搖頭。
“我自己也不知道。”
陳深忽然感覺似曾相識,意識到之前的自己也是這樣之後,他瞬間來了興致。
“那秦瑜你喜歡什麼?”
他直接照搬當時許歲幽的方法!
這次秦瑜的回答乾脆極了:“我喜歡地理。”
“那就報考跟地理有關聯的學科唄。”
秦瑜眼神又黯淡下來,小聲解釋:“清北的地質學不算特彆好,”
“啊”
“也對,秦老師肯定更想讓你上清北。”張妍也歎了口氣,她現在也已經知道了秦瑜與秦老師之間的關係。
想到那位嚴厲的老師陳深跟張妍都沉默了。
反倒是秦瑜鼓起笑容,反過來安慰起了他倆。
“不用替我擔心啦,這些事情等高考結束之後再去煩惱也來得及。”
“這倒也是。”
“如果我高考的成績遠超預期,你說我還有必要上京郵嗎?”
正在檢驗陳深今天學習成果的許歲幽頭都沒抬,她了解的陳深絕對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所以能讓陳深問出這話來,肯定是今天在學校遇到了什麼事。
而陳深的朋友圈裡能有這種煩惱的,就隻有一個人。
“秦瑜怎麼了?”
陳深一臉讚歎,今天又是被許歲幽的聰明震撼到的一天!
他改口問道:“歲歲你大學想學什麼?”
許歲幽隨口答道:“經管吧。”
“我查查臥槽分這麼高?”
許歲幽把卷子翻了個麵,繼續問道:“所以,秦瑜什麼情況?”
“呃她想學地理,但秦老師的意思是能上清北就上清北,就你懂我意思吧?”
她當然能聽懂陳深的意思,不過秦瑜如何她一點都不關心。
“放心吧,以你目前的成績,除非你高考超超超超水平發揮,不然京郵就是你學計算機最好的選擇。”
陳深拿出手機搜了搜,隨後眉毛一挑,起了打趣的心思。
“我看這什麼華科大,西科大也都很厲害啊,而且分數比京郵也高不了多少。”
話音剛落,自家小青梅冒火的目光宛如實質,就差在他身上灼燒出一個洞來了。
此刻早已完全明白許歲幽小心思的陳深在心底無聲大笑,今年大概是他見過許歲幽表情變化最多的一年。
印象裡的許歲幽始終都是一副慵懶悠閒的模樣,好似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但今年不同了,自打他察覺對方的小心思,他總能靠著這個信息差逗弄這個平時總是壓製自己的小青梅。
就好似現在。
他假裝沒覺察到許歲幽這個氣鼓鼓的小表情,思索片刻後自己搖了搖頭。
“不行,說了去京城上大學的,還是京郵吧。”
小許鬆了口氣,前段時間陳深的怪異表現最後還是被她歸類到男生這個年齡段的中二表現上,畢竟她完全不覺得陳深會在沒有她的引導下提前開竅。
就陳深身邊那群朋友?秦瑜排除,侯輝喬鵬那一群人也排除,唯一一個有可能的張妍,也絕對不會現在就把這層窗戶紙戳破。
再加上這十八年來的完全掌控帶來的絕對自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過“謹慎”是許歲幽的座右銘,以防萬一,她還是簡單試探了一下。
“哼,西科大華科大都挺好,乾嘛不去?”
隻要陳深的回答跟她有關,那她就不能完全排除陳深提前開竅的可能性。
“因為離家太遠啊,我聽說於家堡那邊要修高鐵,回頭修好了,從咱這到京城就一個小時,一個禮拜回來一次都行!”
許歲幽沉默,這個回答很讓她放心,但同時又讓她極其不爽。
很好,今天又是被陳深氣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