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
酒仙樓的佳肴美酒實乃人間一絕。
讓人回味無窮,不負盛名。
青鳥也有心思,舉止羞赧,“紀大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薑紅芍的女異人?”
“薑紅芍?”紀雲意識裡翻出許久前的模糊記憶,
“萍水相逢罷,她怎麼了?”
“她…”
“她沒什麼事!”
諦殘剛想出聲,但被青鳥打斷,使了個眼神,接著眉梢上揚,嘴角勾出弧月,盈盈輕笑,遞來一杯佳釀,
“紀大哥,青鳥敬你一杯。”
“……”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又閒聊片刻後,紀雲頓了頓,認真看向陸耳,
“陸耳,我聽諦殘說你們陸家似乎出了什麼事?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
聞言,陸耳心頭一暖,連目光都有幾分灼熱,灑脫回應道:“其實也沒多大事,隻是我們陸家的一個對手楊家,他們老祖也不知走了什麼仙屎運,度過風火劫入朝天闕之境,已被封為金庭山真人。”
“我陸家與之敵對多年,如今天枰已傾,老祖為挽回局勢隻能閉生死關,度風火大劫朝天闕,至於成敗與否還猶未可知!”
紀雲倒是聽明白了。
金庭山內自成天地,將金庭諸殿比作為世俗的皇庭,那類似陸家、楊家這種異人血脈世家,則是附屬一部分,名義上都歸金庭山管,但內部之間也少不了爭鬥。
畢竟金庭山下的資源也就那些,對這些異人血脈家族而言不爭不行。
如今楊家老祖實力大漲,被封為真人,在金庭山的地位水漲船高。
自然要吃下屬於陸家的一份額。
久而久之,陸家則會愈發衰敗,徹底被楊家打壓,除非家族中走出一個真人老祖拉回平衡之勢,或誕生一個異人天驕,以一己之力打破樊籠,重定規則。
朝天闕真人!
紀雲內心也在思索一個問題。
自己如今距離真人還有多少步路?
當然,他也有自知之明。
以當下實力,不宜與真人對抗,會吃大虧。
至於那個楊家什麼情況,紀雲也沒多問。
這金庭山說到底,還是以諸殿為尊,異人血脈世家隻是附庸,就算陸家老祖出了什麼狀況,楊家也不可能趕儘殺絕之類的,頂多咬些肉。
若是太過分,金庭山諸殿也會插手製止。
“來,祝陸家老祖登天闕。“
酒過三巡!
再約了個出任務時間,這場小聚也戛然而止。
連紀雲也是渾身沾上濃鬱不散的酒氣。
他原本跟諦殘一起回洞府歇息的,但這廝找了個借口離去。
紀雲見他左拐右拐,最終一腳拐入那靡靡之音縈繞的遊仙台去了。
“??”紀雲不知如何說。
…
赤雲城晝夜長明。
無論什麼時候都有異人坊市開放,喧囂熱鬨。
對異人而言,這類坊市最大的好處莫過於齊全的材料、靈藥,以及一些神秘的珍品,讓人目不暇邇。
“舊紀遺地的古物,隨便挑、隨便選!”
“八寶奇藥,三千紫錢拿走,概不還價。”
“金剛符、丙火符、清和符…便宜出咧!”
“靈米飼養的靈禽,走過路過彆錯過!”
坊市兩邊有不少異人攤販。
售賣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這時候就得打眼力。
甚至有些天生異瞳神眸的異人,會專門修煉相應法術,溫養雙眸,煉就一雙可洞悉萬物的法眼。
紀雲一竅不通,隻是順道看看,以及找些他修煉三寶玉身所需要的材料,詢問價格。
“五色石,三百株紫錢一塊、九天土,一千株紫錢僅一方、還有日月精,更是貴到兩千株紫錢一塊,修煉三寶玉身僅準備的材料少說也得上萬株紫錢。”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修煉三寶玉身需要的五色石可不僅僅是一塊,九天土也不單單一方,總之上萬株紫錢是至少的。
甚至偶爾一瞬,紀雲腦海裡冒出個去偽裝“人魔”劫點紫錢的念頭。
“罷了,還是走點正道,大羅天水深不可及,可不是諸天世界那般淺顯,容易掉坑裡無法自拔。”
想到大羅天水深,轉念間他就放棄這想法。
還是老實本分的學習符陣兩術賺點辛苦錢得了。
又在坊市裡逛了會。
紀雲發現修煉三寶玉身的主藥三寶玉蟾衣竟然缺貨沒有。
他問了玲瓏閣主事。
許主事告訴他,“三寶玉蟾難見,道友不妨去洞真下域的陵海坊市碰碰運,當下正是陵海甲子寶會,每次從中流出的奇珍異寶,不世靈物數不勝數,更常有珍稀異獸出現,定不會讓道友空手而歸。”
“洞真下域陵海坊市!”紀雲記下,
“道友,不知三寶玉蟾一般價幾何?”
“中下品兩三千株紫錢不等,上品則在五千株往上。”許主事言道。
“多謝!”
紀雲心裡嘀咕一句‘好貴’,又向玲瓏閣許主事道謝後,接著便買了些符紙、靈獸血以及珍品朱砂回去,準備嘗試製符刻陣。
…
回到洞府。
又是熟悉的閉關修煉環節。
紀雲樂此不彼,沉浸其中。
先用了日功夫將五行遁術、元神劍經入門,再從虛空之間攫取六種玄光,修成六禦玄光,融入道輪之中。
此輪祭出,神宮異人也要當場斃命,威能端的是恐怖無比。
時間一轉便是十數天。
剩下的時間則全投身入符篆研究上。
儘管他有太上封魔籙的基礎,以及妖魔天地的術師之法,可要將之融入完整符陣體係,依舊不是一件易事。
畢竟符篆的體係結構還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述說清楚的。
複文符、雲篆符、靈寶符、幡符、符圖…
每一種都有千千萬萬種組合。
連紀雲這種擁有大悟性、大毅力者。
也用了五天時間堪堪入門,費力製出第一張符。
甘霖符。
市場價五株紫錢一枚。
除去成本,以甘霖符的價格想要賺來一萬株紫錢,得數千張。
這還不計時間上成本。
“普通符師也隻能賺個辛苦錢,還得製出更高階的符篆才行。”
紀雲不想苦了自己,隻能不斷提升製符水準。
但要說金庭山最坑的一點就是陣符師一般都隻能傳承,外人沒有師傅指點,隻能憑自己摸索,總結,自成一係,再由徒子徒孫的傳下,如此循環。
由於沒有符師指點。
紀雲隻能自己琢磨。
他不惜花錢買了些二階、三階符篆,將之一點點拆分,研究,製符的紫錢還沒入帳半毛,他在上麵的成本就超過七八百株紫錢。
直叫人心亂如麻。
連他都如此,何況其他異人。
難怪說這符陣師的門檻高呢!
住隔壁的諦殘知道紀雲在嘗試的往符陣師方向發展後,給了個建議,
“紀大哥,咱們白沙島住甲303號的洞府劉符師知道不,他身下無子,也無弟子,你要不去找劉符師取取經,拜他為師,等你將他製符手藝學來,以後上哪都是座上賓,地位高得很咧!”
紀雲不認識那什麼劉符師。
但甲303洞府卻是知道。
白沙島上標上“甲”字的洞府,那可都是宮闕型真府,闕中可豢養靈獸為伴,遠不是他與諦殘所住的這類鑿山而成的簡陋丁等洞府能比。
紀雲對拜師沒什麼興趣。
但交流製符之道還是可以的。
隻是!
出師不利。
還沒開口,他就被那脾氣暴躁的劉符師趕了出來,罵罵咧咧的,“無名小兒也想竊我符術,癡心妄想。”
紀雲忍住一劍將他真闕斬破的衝動。
須得讓他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