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傾不敢望向聿執,就算她臉上鬼畫符一樣,可他又不是眼瞎。
吳發像挑選貨物一樣,視線在每個人身上掃了圈,最終站定到許言傾麵前。
他眼睛紮在許言傾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這美人不錯,一看就軟糯銷魂。”
聿執專注地砌牌,冷不丁來一句,“吳發,色字頭上一把刀,這種時候你還想著女人?”
“小爺,這叫消遣嘛。”
“你就不怕這裡麵混了個記者?”
許言傾猛地一驚,冷汗岑岑往外冒。
這些人最恨的就是記者,真要戳穿了,她的下場一定不會好看。
吳發被一語點醒,摸了摸鋥亮的大腦門,隨即咧開不懷好意的笑,“小爺說的是,誰知道這幫妞身上有沒有藏攝像頭呢?趕緊,把衣服都給我脫光了,快點!”
許言傾想過有人會動手動腳,但沒想到會被要求當眾脫光。
旁邊那些女人都見慣了大場麵的,原本穿得就暴露,纖細的腰肢一扭,短裙落到地上,許言傾看得目瞪口呆。
聿執嘴角拂開冷笑,她怕是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幕吧?
夠不夠刺激?
許言傾胸口起伏著,超短連衣裙上彆了個不起眼的胸針。
吳發手底下的人過來,將散亂一地的衣服撿起來丟到了包廂外麵。
剩餘幾人的目光全都落到許言傾身上,吳發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盯著她,“你倒是給我脫啊。”
許言傾攥緊下裙擺,“大哥,我怎麼可能是記者。”
“脫!”吳發可不吃這套。
聿執將一張張牌攤開放到茶幾上,眼都不抬一下,許言傾緊張地深吸口氣,現在就算想逃出去也來不及了。
她隻能隨機應變。
許言傾看準聿執的方向,她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偎在他的腿旁。
“乾什麼?”
聿執抽動手裡的牌,他手指輕頓,半張臉藏在微光裡。
“小爺,我想選您,我就喜歡您這樣的。”
“哈哈哈——”
周邊傳來哄笑聲,“我特麼還第一次聽說,小姐居然還能選客人的?”
許言傾握住了聿執的手腕,指尖在他的靜脈上勾動兩下,男人拿起一張牌拍在許言傾的手背上。
“你穿著衣服,不覺得格格不入嗎?”
“小爺,讓我伺候您吧。”
吳發一聽,渾身不是滋味,打從許言傾一腳踏進包廂起,他就已經看中她了。
他衝過來想要拉扯她,“你給我過來。”
許言傾乾脆緊抱住聿執的大腿,吳發的手剛要碰到她裸露的肩膀,被聿執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
“罷了,就留著她。”
“可……”吳發指著另一眾美女,“那邊可都是光溜溜的,小爺,要不您……換一個?”
“你以為,我是沒見過光身體的女人嗎?”
吳發盯著許言傾的後背,惱悔不已,“當然不是。”
他自不敢跟聿執搶人,隻好退回了另一邊的沙發內。
許言傾壓緊眼簾,不怎麼敢抬起視線,包廂內除了聿執之外,那幫男人都按捺不住了。
聿執拉她一把,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小爺,你這層關係我知道我是高攀不上,但你好歹看在我哥的麵上……”
聿執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他不喜聽人廢話,“五原村強拆一事是不是你找人乾的?”
許言傾不由瞥了眼吳發,他頓了下,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攤底。
“你要給我做事,可我看不到你的誠意。”
“不瞞小爺,確實是我乾的。”
許言傾沒想到她一進來就能錄到這樣關鍵性的話,她就是為了五原村的事才要接近吳發的。
“一家三口因為強拆而送命,這事鬨得很大。”
“那是他們自己的原因,”吳發嬉皮笑臉的,許言傾聽他輕飄飄說道,“那老不死的想多賠點錢,拖著兩個小孩擋在推土機跟前,這不是找死嗎?”
聿執餘光睇見許言傾的麵皮子繃緊,他拿了杯酒送到她嘴邊。
她薄唇輕啟開,就被灌進去半杯。
許言傾嗆的厲害,吳發的嘴臉更加醜惡,“事後檢測是推土機的原因,刹車壞了,這怪不到我頭上啊。”
聿執晃動著手裡的酒杯,“你下手倒是挺狠。”
“我把小爺當自己人,才跟您老老實實講了的,以後您要有不方便出麵辦的事,我願意為您鞍前馬後。”
聿執眉梢挑起嫌惡,吳發這人心腸歹毒,豪門權貴,怎能瞧得上這種不入流的地痞惡霸呢?
今晚要不是吳發不請自來,哪裡能配得上聿執見他一麵?
許言傾坐在邊上,卻見吳發走過來幾步,“你是這裡的小姐嗎?”
她後背一涼,忙勾扯出一抹媚笑來,“瞧您說的,難道我不像嗎?”
吳發擰著短粗的眉毛看她,“你這端著的模樣倒挺像正兒八經的娘們,小爺坐在這,你不伺候著?”
許言傾見狀,忙要給他倒酒。
她手腳有些慌亂,因為跟她一起進來的那些女人們有的被人壓著,有的跨坐在男人腿上,還有的……
許言傾隻是瞄了一眼,就麵紅耳赤起來。
她生怕自己的身份就這樣被揭穿,端起酒杯想要喂聿執喝酒,“小爺,您請。”
她這濃妝豔抹的樣子,將臉上的清純感抹得一點不剩,聿執很不喜歡。
他彆開臉,吳發見狀,賊心不改地上前,“小爺,我幫您換個玩得開的。”
“好。”
他居然說了好。
許言傾和吳發都是一驚,後者迫不及待過來要拉她。
她手腕細得很,兩根手指頭就能捏住,許言傾看到吳發那一臉色樣,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以為小爺是真同意嗎?”
“什麼意思?”
許言傾賴在聿執身旁不動,“小爺的女人,他還沒說不要呢,你就要上手搶嗎?”
這帽子扣得可有點重了。
吳發瞪著一雙鼠目,“小爺說了好。”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說要給小爺換個女人了,明眼人都知道是你看中我,你覺得小爺心裡會沒想法嗎?”
許言傾每句話裡都翻湧著挑撥。
吳發一驚一怔,說話也不利索起來。
“小爺,彆聽這女人瞎說,我可沒那個意思……”
聿執半邊麵色沉在陰戾當中,“你就這麼喜歡我的東西?”
“不不不,不是,我是看她伺候不了您……”
“你要真心心念念的,拿去。”
許言傾看到吳發麵如死灰,“我不敢。”
聿執嫌包廂內熱,脫下了外套放在旁邊。
她緊鎖的眉頭剛要展開,卻被聿執摟過肩膀往下按,她的臉撞在他腿上,想要起來,聿執用西裝兜住了她的腦袋。
這個動作很不雅,令人浮想聯翩。
聿執的手隔了層布料摸向許言傾的嘴,“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