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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山之外,千裡大荒。
此地乃是上古時期巫族與妖族的一處古戰場。
受上古巫妖之戰餘波的影響,千裡之內寸草不生,乃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
除了沙塵外,此地再無其他東西,也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仿佛是失去了靈魂的遺落之地。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沒有絲毫靈氣,且處處充斥著上古遺留下來的危險,令尋常修士不敢踏入半步的遺落之地深處……
竟然聳立著一座有著濃重巫族風格的巨大宮殿。
此刻,宮殿的正殿,一尊由極品靈玉雕刻而成的寶座下方,一道身材高大的身影跪倒在地,恭敬地向上方稟告著什麼:
“偉大的巫神大人,如今我們已尋得數十處身具我巫族部分血脈後裔的聚集地。
接下來,隻要我們能夠好好統領這些我族殘存下來的血脈後裔,便可重振上古時期我巫族的榮光。
屆時等到那冥山的通道開啟,遺落在外的大周重歸八荒,便是我巫族後裔崛起之時,那些愚蠢的妖族與人族完全不知道我等隱忍了多年,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噢,偉大的巫神大人,對於這人妖兩族的蠢貨,屬下有一些建議,屬下認為,此番我們隱忍了多年,也是時候該……”
此人原本是在彙報近況,說著說著也不知想到了激動之處,變得眉飛色舞,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然而,也正因為這樣……
砰!
此人話未說完,一道勁風忽的自寶座上響起,隨即他的脖子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切割了一般,瞬間身首分家。
死去之人,甚至連元嬰都沒能遁出,便被一股龐大的法力輕易碾碎,自此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寶座之上,巫神滿臉怒氣地收回手掌,隨即看向下方侍立的手下:
“這是哪個部落?”
“回稟巫神大人,他是最近新臣服的乃蠻部酋長。”
“哼,下次再遇到這種廢話多的廢物,直接給本尊神扔到身毒火獄裡煉化了。”
說罷,她還不解氣,掃了一眼下方站著的兩名乃蠻部的祭司,直接一拂袍袖,瞬間一道寒氣憑空降下,將二人凍成冰塊,繼而拍的粉碎。
嘩啦啦……
冰塊碎了一地,二人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這麼斃命於巫神掌下!
眼見巫神僅僅是因為對方多說了些廢話,就痛下殺手,甚至還遷怒於他人。
如此狠辣的行徑讓下方一眾手下心中畏懼不已,連忙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是……是是,巫神大人。”
見此一幕,巫神心中這才稍稍消氣,隨即話音一轉道:
“大周古神教那邊可有消息傳開?”
“回巫神大人,還沒有。”手下戰戰兢兢地回複道。
而這個回答顯然不能令巫神滿意。
“該死,那邊到底如何了,古神教的那群信徒,也不知是否替本宮除掉那失控的分身,還有那該死的韓墨?”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巫神麵上再次浮現一抹怒意。
事實上,之前她之所以會如此不耐煩,甚至聽不進手下的彙報,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古神教這件事。
那一日,她給遠在大周的那群古神教信徒下達了神諭。
想要通過神諭,命令這群古神教的信徒們想些法子除掉那具失控的分身,以及那膽大妄為,竟然將她的分身收作女仆驅使的,名叫韓墨的該死人族。
結果,這次傳達神諭,卻被她那具失控的分身給攪黃了。
由於大周距離這千裡大荒實在過於遙遠,又有號稱是“仙人難渡”的冥山阻隔。
哪怕是強如她,彆說是橫渡冥山,即便是想要將神念強行跨越冥山降臨大周,也十分不容易。
不但需要損耗大量心神與法力,且短時間內不能重複。
還需要大周那邊的信徒配合,開啟儀式,她才能憑借儀式,取巧分出一縷神念降臨大周。
也因為這其中困難無比,她的這縷神念極容易受到乾擾。
這也導致之前被那失控的分身鑽了空子,切斷了她的神念,也生生打斷了她那說了一半,卻並未說完的神諭。
沒錯,切斷。
此時的巫神還不清楚,她的神念並非是被切斷,導致神諭無法傳達,而是被人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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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神念被切斷,好歹也是說了一半,甚至她還記得當時自己還罵了一句“狗男女”。
如此,想來古神教的那群信徒應該能夠明白她對這韓墨是抱有敵意的。
特彆是那位古神教內最為虔誠,最為特殊,身上還有著她的一道賜福的白秋葵聖女。
此刻一定是在絞儘腦汁,殫精竭慮地替她想辦法除掉那韓墨!
然而……
時間過去大半個月了,古神教那邊卻遲遲沒能傳來消息,也沒有再次開啟儀式,向她彙報近況。
要知道,失控的分身在外多待一日,那麼她的係統模塊崩潰的可能性,就要多上一分。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儘快將那具失控的分身銷毀,至於那韓墨,由於實在過於可惡,也要一並除掉。
可如今的狀況,顯然令巫神有些坐不住了。
該不會是那小子太強、太狡猾了,古神教的人無法得手吧?
想想也是,當初她拚著自損,強行降臨一道化神實力的投影,想要親自滅殺那具失控的分身,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這古神教的信徒,虔誠是虔誠,就是有些笨了些,不懂的變通。
既然武力無法達成,就想想彆的辦法啊!
不行,看來還是得再給他們下一道神諭。
念及於此,巫神很快對手下下達了命令:
“去準備一下,本尊神要再次以神念降臨大周……”
說歸這麼說,若是古神教那邊不開啟降臨儀式,正常來說,巫神是無法主動聯係他們的。
即便是想要聯係,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可前不久她才剛在星河劍宗損失了一尊投影,短期內再也付不起這種代價。
所以,想要再次下達神諭,就必須想一個彆的法子。
好在,大周那邊,還有一位身具她賜福的聖女,她可以通過這道賜福,勉強給這位聖女傳遞神諭。
不過沒有儀式的話,損耗還是太大,且力量有限,她也僅僅隻能再傳遞這最後一次……
至於傳遞什麼神諭,巫神也早就想好了。
之前古神教彙報說,這韓墨似乎是大周魔道六宗預言中的魔子,而這魔子預言最早來自於無憂派。
若是想要除掉此子,一個古神教不夠的話,那便多來幾個。
隻要能想辦法令魔道六宗不信這個預言,皆是站在這位魔子的對立麵,屆時六宗一齊出手,此子就是再強,雙拳也難敵四手……
……
……
也是在巫神琢磨著下達一道新神諭的同時,鎮海城,韓墨臨時居住的小院外。
當血秋棠品鑒了人間極品,又得到韓墨應允,答應每日給她送一份血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此地。
也是在她離開後,無論是院落中的韓墨、蕾沐,還是剛剛離去的血秋棠。
誰都沒有發現,小院臨街的一條小巷內,某位白發聖女,正一臉緊張地貓在那,一雙美眸更是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韓墨所在的院落。
直到……
“太好了,看來血殺宮這妖女並不是來找聖子大人麻煩的。”
血秋棠離去,院落中也並未發任何打鬥的氣息,白秋葵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那原本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聖子大人,沒事就好……”
隨即她又是想到了什麼,低聲念叨著心中那位“白月光”的名字,目光充滿了溫情。
要說白秋葵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這還要從幾日前,韓墨拒絕了白秋葵的侍奉,並以“親吻”代替說起。
韓墨不知道的是,那一日,與白秋葵親吻告彆後,這位白聖女卻並未離開,也再沒有回過古神教的駐地,反而是一直尾隨著他。
隻因為,那一日韓墨與她吻彆後,告知她侍奉已經完成,她原本是準備回去的。
畢竟,她這麼一位冰清玉潔的大姑娘,忽然被吻,又忽然被拒絕侍奉,一時間腦子還是有些亂的。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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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她準備返回古神教駐地,甚至走到一半時,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
隻因為,這一路上,她滿腦子都是之前與韓墨的對話,以及最後與韓墨的那個吻彆。
這個英俊、溫柔、善解人衣,白秋葵生平僅見的極具魅力男人,仿佛一顆釘子一般,已然深深紮進了白聖女的內心深處。
特彆是他那溫柔的一吻,那淡淡的薄唇與好聞的男子氣息,無論如何都令她難以忘懷。
而等她終於理清思緒,想明白後,才猛然發現——她大概是有些喜歡這個男人了。
喜歡這個男人的英俊,喜歡這個男人的溫柔。
喜歡他說話的好聽聲音,喜歡他身上好聞的氣味,喜歡他不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的行為,喜歡他的善解人意的做法……
總之,當意識到這一點,白秋葵整個人頓時心跳不止,羞澀不已。
一顆火熱的心在加速跳動著,這是一顆已然迷上這位英俊溫柔聖子大人的少女戀之心。
儘管,從年齡上來說,她已然不能再稱為“少女”。
但從心理上,說她是如一張純潔無暇的白紙一般的少女,也不為過。
此刻,這張純潔無瑕的白紙上,已然深深刻畫下了某世子的身影,且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影子。
甚至她忽然覺得,完成神諭不應該這麼草率,僅僅一吻,還遠遠談不上侍奉。
她需要重新回到聖子大人身邊,為了完成神諭,也為了心中那份初次的心動。
然而,儘管如此,儘管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明悟過來,她似乎是對那位溫柔的聖子大人一見鐘情了,甚至對於神諭中向聖子大人獻身一事,也毫不排斥。
可聖子大人卻說過:
“女人的初夜是何等寶貴之物,應當與自己互相喜歡之人水乳交融時奉獻出,又何必被我這樣一個不知好壞的陌生人糟蹋!”
是啊,聖子大人說的不錯,這種事,是要互相喜歡之人才能做的。
雖說如今她已然知曉自己喜歡聖子大人,可聖子大人卻還不明白她的心意。
所以,若是想要完成神諭,想要實現自己心中的渴望,還需要向聖子大人傾訴自己的愛意……
然而……白秋葵身為古神教聖女,身為魔道最為傑出的年輕一輩,縱然擁有極高的天賦,以及跟蹤元嬰上人都不會被發現的絕世遁法,卻連最簡單的表明愛意的告白都不會。
事實上,白秋葵自小就沒了父母,在她爺爺白淩的拉扯下長大,而她爺爺從小又將她保護的很好,從來不接觸任何異性。
稍大一些後,她更是在白淩熏陶下,接受洗禮,成為降神一派最為虔誠的聖女。
而作為神的巫女,她的一切,都屬於巫神,這也導致白秋葵對這世間任何男人從來都是不假以辭色。
她這一生十分單純,也十分簡單,又因為她天賦異稟,心無雜念,這才造就了如今魔道最強的天驕。
可以說,哪怕是對上表麵號稱魔道天賦、實力第一的蕭詫,她也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挑戰對方,甚至有很大概率戰勝。
可就是這樣一位天驕之女,在麵對讓她心動的男人時……
白秋葵絞儘腦汁,將生平所有見聞與閱曆全部回憶了一遍,卻發現找不到絲毫與戀愛相關的技巧,也不知該如何表明愛意。
就這麼直接走到聖子大人麵前,告訴他,自己喜歡他,想要成為他的道侶?
或許委婉點,告訴聖子大人,自己想要實現神諭,且一點也不抗拒侍奉聖子大人?
不,不行……
想起聖子大人說的話,想來他是不會答應。
或許在表白之前,應該先追求聖子大人。
可這樣一樣,新的問題又來了。
她又該如何追求聖子大人?並最終令聖子大人也喜歡上她?
白秋葵不知曉,也因為抱著這樣的疑問,她就這麼遠遠地跟隨了韓墨三天。
從韓墨自樂無憂那回歸,到他這三天來四處收集功法秘籍,直至今日血秋棠找上門來。
這三天她一直在尾隨,並默默觀察韓墨。
而通過觀察,她也越發的喜歡上了這位聖子大人,感情逐漸沉澱,變得越發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