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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親自來回在那塊地上走來走去,
這種平滑的感覺像是踩在冰上,
絲毫沒有磚塊拚接的痕跡,他蹲下來摸了摸水泥的質感。
“這東西叫什麼名字?”聖上問道。
左尚書看了看沈陵,
,小心翼翼地說:“沈大人叫它水泥,
因鋪上去之前,
像泥,便這麼稱呼著。”
沈陵想起那個孝子機的名字,
心口都忍不住一緊,縫紉機也就罷了,
若是水泥改個稀奇古怪的名字,沈陵覺得有點對不住後人。
聖上點點頭,
問道:“這東西怎麼做的?”
沈陵心神一斂,
上前半步離聖上更近一些,開始敘述水泥的製作過程,
沒有工業化大生產,古代製作水泥是比較耗費人力的,
原材料並不是多珍貴,全是人力付出,
但對於古代特權階級來說,
人力反而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像皇宮中鋪設的“金磚”,廢了多少人力物力。
聖人聽聞後,
皺了皺眉:“倒還頗為費力,
原料卻是尋常。”
沈陵道:“是,
臣正在改進方法。”
左尚書暗自搖頭,這小子連說點諂媚的話都不會的,說起那些做法是麵麵俱到,心裡也不禁感歎這小子命好。
“這水泥還有彆的什麼用處?就能鋪路?”
沈陵展示了一下水泥砌磚,雖然如今這個條件下,用水泥砌磚塗牆太過於奢侈,但不代表以後不可能。
聖人又嘗試了一下馬車在上麵的感覺,這一塊比較小,馬車也隻能感受一段,但就這一段,馬車形式過去的時候,震動感非常小,石板路總是會有一些不平整的地方,馬車減震做的再好,也還是比較抖。
聖上有些遺憾,這東西造起來有些費勁,不然路上都鋪上水泥,出行多舒服。不過,這灰不溜秋的路,還真是有些醜。
水泥路和漂亮肯定是扯不上關係的,聖上命工部先鋪出一條路來。
這第一條路肯定得是聖上經常走的,左尚書選擇了文德墊到金鑾殿的路,沈陵同工匠好好規劃了一下,最好是能再美觀一些。
正好一邊可以砌個花壇,路麵壓一些花紋上去,宮中的東西無不精美,若真鋪個醜不垃圾的水泥,真是太違和了。
齊王厚著臉皮向聖上討要水泥,他聽沈陵說在水泥路上馬車行駛起來很是平緩,他酷愛騎自行車,覺得在水泥路上騎車肯定很爽快。
聖上罵歸罵,給還是給的,有時候沈陵都覺得是聖上多養了一個兒子,不過對於聖上來說,比起逐漸羽翼豐滿的兒子,還是這個弟弟寵起來更放心一點。
齊王這輩子就沒做過正經事,可也沒闖過禍,甚至貢獻了不少歡樂,吃喝玩樂最在行。
但沈陵也覺得他這輩子難得的通透,做王爺已經是人上人了,比起他們這種吭哧吭哧埋頭苦乾的,乾一輩子也沒有他得臉麵,若是混得好,聖上賞個世襲的爵位,後輩也不用愁,何苦去爭那個位置,眼瞧著聖上愈發蒼老了,而齊王這幾年似乎都沒變過。
今上的子嗣不豐,比先皇還差一些,成年的有四個,聖上吃夠了做太子時的苦,如今還未立太子,聖上在朝中愈發說一不二,不是沒人提議過立太子,隻是被人壓下去了。
沈陵坐到這個位置,誘惑也大了很多,皇子都會想方設法拉攏他,不用親自拉攏,他們背後的勢力自然會來拉攏。
沈陵冒不起站錯隊的風險,不站隊頂多是被新皇不喜,他倒也不怕,大不了辭官歸家,總歸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若是站錯隊,便是全族之禍。
文德殿通往金鑾殿的水泥路鋪好之後,不少大人去文德殿時都會經過那條路,走在那條路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放緩腳步。
在鋪設這條路之前,工匠們實驗了數次,畢竟是給皇帝鋪的路,大家誰都沒有經驗,隻能工部的院子做實驗,肥水不讓外人流,順便把工部的路給鋪一下。、
齊王那邊就鋪得隨意一些了,據他所說,他想騎腳踏車,所以鋪這條路專門用來騎腳踏車的......
他是年年都要辦個腳踏車比賽,京城喜歡腳踏車的還不在少數。齊王這條水泥路出來後,原本不愛騎腳踏車的,都想來湊個熱鬨,那條路被傳得神乎其神,說是在上麵騎像是騰雲駕霧,騎得又快又舒服。
近年,京城興起了一種人車,沈陵看來就是三輪車,腳踏車後麵綁上一個小車廂,就能騎著載人走了,一個人踩的配小一點的車廂,兩個人踩的大一點的車廂,人力比不上馬力,車廂也經過改造,是小而輕的。
腳踏車也有缺點,就是容易壞,時不時要修兩下,但隻要不是斷了什麼,有腳踏車的自己都會修兩下子。
不少人都想打水泥的注意,但水泥的製作真的很費時間和人力,工部專門成立了一個做水泥的坊,靠著山,省了石塊的運輸。沈陵已經開始研究蒸汽機了,動力不上來,再怎麼改進工具都沒有用。
做科研隻會向前發展,而不會往後看,蒸汽動力在現代真的是隻存在曆史中,沈陵要回過頭來研究蒸汽機,原理他都懂,但要轉化成實物還是有點難度的,他也不指望短時間內做出來,他打算先研究出一個模型來。
蒸汽動力是需要搭載在生產上的,單純的蒸汽機並沒有什麼大用處,主要是用蒸汽機轉化為生產動力。
安安平時愛看著他做這些,竟也被他看懂了一些。
“爹爹,這是要用燒出來的汽嗎?汽能頂起壺蓋,就是爹爹說的力嗎?”
沈陵又驚訝又有些欣慰,他能看得出蒸汽的力已經很不容易了,笑著問道:“那你覺得這些力是從哪裡來的?”
安安的目光落在正在燃燒的柴火上。
沈陵心中竟是有一種後繼有人的感覺,當然他不會直接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告訴他,倒不如讓他自己去探索發現更好,彆人告訴的,遠不及自己的想通的。
在沈陵看來,中國古代還是很缺乏自然科學的基礎,如果思想上沒有進行轉變,即便他們生產力和武器進步了,也難逃和西方列強的一場敗仗,生產力是根植於思想之上的,隻有思想的進步才能帶來社會的進步。
不過技術的進步也許能帶來思想的解放,正是工業革命之後,才壯大了工人階級。他如今也希望同西方各國加強一些交流,隻能看這一回出海順不順利了,若是順利,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天氣越來越冷了,出去船隻還未有消息傳來,沈陵作為提出者也不免有了壓力,
大家都在等待這艘船的消息,一直到今年年底,也還未有消息,不過到底還沒有到一年的期限,又碰上了年關,暫時對這件事情還沒那麼關注。
湯鳴則安慰他:“年前不到,年後估計也就到了,畢竟海上變化多端,時間把控沒那麼準。”
沈陵倒並非擔心自己的官位,他擔心那一艘船上的人以及出海這件事情,這一趟行程實在是太重要了,若是這趟能成,不愁沒有以後。
今年因升了官,新年裡頭來送禮的人家更多了,建康府老家亦是,如今沈陵這個位置,建康府的世家都想結交上關係,大哥來信詢問他世敏的親事如何,有幾家明確提出了結親的意思。
大郎自是知道肯定不是看中世敏,而是他們同沈陵的關係,家中全靠沈陵才能有這般榮耀,自是得過問沈陵的意思。
身在這個位置,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沈陵也很希望世敏能娶個他喜愛的,但若是對方家中牽扯到朝中的黨派鬥爭,幾乎是不可能成的。
沒想到其中湯家也提出了聯姻的想法,沈陵找湯鳴則問了一下,是他堂兄的女兒,比起其他幾家不知根知底的,湯家反而更令他放心一些。
湯鳴則自然也希望促成此事,他同沈陵多年的朋友關係,當年他還希望沈陵做他妹夫呢,他道:“這是我三叔家的,我三叔雖在科考上未有長進,不過我堂兄卻是上進的,中舉後補了缺,在外地做縣令。”
按著這個家世,倒是人家姑娘家比世敏好。
沈陵寫了封信回去,把可以考慮的人家寫進去,湯家是合適,但還得看人家姑娘怎麼樣,總不能光看家世,娶妻還是要看眼緣的。
家世再好,若兩個人不合適,最後成了怨偶反倒是家宅不寧。
翻過年,大家都惦記著出海的船隊,沿海一帶還未有消息上報,一年的時間將至,船隊還未有消息,朝中漸漸傳出船隊在海上出事的消息......
不少船上的家屬對沈陵的埋怨沈陵並非不知,但當初作出這樣一個決定,就得承受這個決定帶來的任何結果。
朝中亦有不少非議,聖上心情不快,畢竟這事兒同他也有關係,大家自然不好責罵聖上,隻能怪沈陵。
一年期限也到了,仍是未有消息,當初反對的那幫人按耐不住開始跳出來了,一時間沈陵也站在了風口浪尖。
“......沈侍郎升官發財,仕途坦蕩,可船上這上百人呢!如今不知生死不知下落,望聖上獎懲分明啊!”
“胡大人此言不妥,沈大人又如何能預料到海上的情形,若有天災**,亦非人力能製止!”
“這便是當初老臣不同意的緣由啊!老臣一片丹心,如今人財兩空,是誰之過!”
沈陵覺得聖上應該也很煩,這群老臣在那邊叫囂著,我當初不同意,你們一意孤行,現在可好了。
聖上怒氣已經到達了臨界值,忽然劉公公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聖上忽然間神清氣爽,換了個麵色,又問了幾句,待轉過頭來,對著下麵說道:“各位愛卿無需爭執,朕得消息,出海的船隊已經抵達福州府。”如遇斷更,未更新,可到新站(天閱小說網)查看最新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