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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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來就給如此厚重的禮,

沈陵都不知道怎麼回報,

這小子太給他麵子了。

不過欣慰的是,

這小子還記得他,

見了他之後,

年年就要粘著他了,生怕他再不見,夜裡頭也非要和他們一起睡。

沈陵被他心漲得滿滿的,

又這麼久未見,

自是同意了,不過抱他到床上時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屁股:“尿尿大大都要說知道嗎?不然不能和我們一起睡。”

年年眨著大眼睛,嘴裡含糊不清地叫著:“爹,

啊啊啊......”

沈陵愛得不行,捏了捏他的小臉:“爹曉得你聽得懂,尿尿和大大要打屁屁。”

年年蹬著腿要往床裡麵去,沈陵放他到床上,就開始在床上亂爬了,

沈陵逗了他一會兒,

文以苓洗漱完回來看到這一大一小的兩個,

露出了笑容,

見到丈夫的那一刻,

文以苓才覺得心裡踏實了。

文以苓也坐上床,

年年看看爹爹看看娘,

更高興了,

咯咯個不停。

今天趕路也累,

興奮勁過了,就開始打哈欠了,文以苓趕緊給他把次尿,他躺在爹娘的中間,沈陵給他念念書,文以苓一邊拍著他,很快就睡著了。

許久未見的夫妻兩相視一笑,沈陵把年年抱起來,文以苓壓低了聲音道:“怎麼了?彆把他弄醒了。”

“我抱他去他的床上。”沈陵一邊拍著他,防止他醒過來。

文以苓也起身了,道:“不是讓他和我們一起睡嗎?”

沈陵把年年放床邊的小床裡頭,放下去的時候年年動了幾下,沈陵輕輕地拍著,見他睡安穩了,他才起身。

文以苓站在他的身邊,沈陵拉著她回床上,道:“醒的時候讓他睡睡,他爹娘這麼久沒見,臭小子還非要擠我們中間。”

小孩子睡中間不安全,其次也影響夫妻關係,醒得時候再抱到床上就行了。

文以苓笑著看了一眼小床上的兒子,心中微甜。

夫妻兩躺回床上,頭一次分開這麼久,兩人都有不少話要傾訴,沈陵問起老家的狀況,他多年沒回去,每次也都隻能從信中得知一二,沈陵也交代文以苓了解一些事情。

文以苓道:“有爺爺約束著,小輩們都不是狂妄的性子,爹娘這次也敲打了一下,主要還是幾個嫂嫂的娘家,自家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最怕沾了點親故,就肆意妄為,這些也不大好管教,隻能時不時表一表態度。”

文以苓對這種事情也得心應手,文家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親戚,沈家這些年才發的家更是難以避免,像大郎二郎成親的時候,還是門當戶對,隱隱還有些高攀,誰知道如今沈家改換門庭,階級層次便不一樣了。

剛跨越階級的人家為什麼很容易再掉下去,根基不穩是最重要的,其次也會有拖後腿的。

沈陵如今在淮南府做官,離得也近,擔心老家的人因此在外招搖,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少不了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幾個姐姐家我都又給送禮做臉麵,我聽婆母說三姐的婆母偏心二房,我給外甥外甥女額外又貼了些小玩意,關照了一下峰哥兒,說你很關心峰哥兒,這樣一來,他們也不敢小瞧了三姐。自古嫡長為尊,便是偏心也該有個度。”

沈陵聽她講完,道:“替三姐謝謝你,還好有你這麼能乾媳婦。三姐性情太好,我們又都不在建康府。阿苓,這回辛苦了。”

文以苓依偎著他,道:“這都是應該的,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噢對了,我覺得大姐和大伯母怪怪的,大伯母對大姐不冷不熱的,也不知是鬨了什麼矛盾。我也沒敢多問,大嫂說好一段時日了,大伯母不讓大姐回來,說大姐太貪心。”

沈陵皺了皺眉,道:“大姐是有些小心思,大伯母心裡有成算,你不用管,禮數到了就成。”

大姐能讓大伯母這樣鐵石心腸,必定是做了什麼觸及了大伯母的底線,若不然大姐到底是大伯母生的。大伯性子軟和好說話,大伯母可不是,她性情有些強硬,但不是不講道理。

夫妻兩交換了一下兩邊的消息,往後的日子,他們夫妻都要並肩作戰,在地方女眷的關係也要打理好,至少要建立來往。

家裡有了內眷,家裡頭的事務就順暢了,之前女主人不在,下人們又不能事事找沈陵,文以苓一回來,家裡就像樣了。

就是委屈了沈全和方氏,好不容易熟悉了京城,又到了淮南府,本來淮南府離建康府這麼近,沈陵想讓他們在建康府多待一待,想他的時候來看看他就行。

但沈全和方氏更想兒子和孫子,就算無聊寂寞他們也樂意。這回文以苓也是不知道該給他們找什麼事情做了,通判府也沒得種菜的地方,到底不是自己的宅子,也不能隨意改動。

沈陵更專心地投入到工作,他已經大概熟悉了手裡的事情,做地方官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如果是個得過且過的,你可以萬事不管,讓下麵的人不要煩你。隻要地方不出大亂子,等你的任期一滿,拍拍屁股走人。

這樣的情況也不少見,此時的官員沒有什麼民生指標、經濟指標,政績考察相對比較單一。許多時候百姓認為一個官員好不好,也很簡單,他能不能斷得一手清白好案,就成了百姓心中青天大老爺的標準。

在這樣單薄的標準下,誰還會去關心民生,當地的經濟。所以作為地方官,斷案還真的很重要。

古代地方,軍事、行政、司法權利都攪合在了一起,這個朝代地方軍事權利稍弱,地方設立軍事點,除了邊防要地,地方根據城市規模,朝廷規定了軍隊人數,數量是不多的。、

但沈陵覺得這種職能的不清晰以及評定標準的不具體,最後這個體係**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社會變革也就開始了。

下了地方後,沈陵原本覺得自己跟著金大人就可以了,如今沈陵才發現,這遠遠不夠。並非大人做得不好,而是沈陵覺得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了。

先從自己身邊的人開始,那兩個文書沈陵要看一看可不可用,剛上任,沈陵也不敢把太機密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把一些無關緊要讓他們做一做,一是看他們的能力,二是多接觸總歸能看得出底細。

韓文書話雖不多,但每次交代下去的任務都會儘快完成,而且質量還可以。相反那個丁文書,話是一套一套,每次交代他的事情都很敷衍。

可能是這些年科舉養成的,他對工作有些吹毛求疵,不是太能容忍丁文書這樣的人,尤其還是自己的下屬。

不過他新官上任,能派給他做文書,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沈陵打算先按兵不動,徐徐圖之。但他也有了側重,一些重要的事情他會選擇交給韓文書。

他到的時候正好是秋季,趕上了秋收,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秋收過後要收田賦。按照本朝的製度,本朝的田賦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米麥等主要糧食,一部分就是錢銀。

金大人把他招過去道:“孝原,本官年紀大了,到底不如你們年輕人靈快,這田賦之事,就全權交與你。不用擔心,好好做,若是有何不懂,儘管來問本官。”

通判本身也是負責家田的,隻不過如今他再多做一些罷了,沈陵領命:“下官遵命,謝大人器重。”

坐最高領導的好處就是一聲令下,其實不用自己怎麼費心思,都是下麵的人在辦理,歸府城管的田地主要是郊外的村莊,其餘的都是歸府城下麵的縣,縣收完稅,再報上來。

沈陵隻需要吩咐下麵人去傳話去做事,在規定的日期內,等結果就成。不過沈陵還是打算到村莊上去看一看,看一看今年的收成。

沈陵做平民的扮相,到郊外的村莊上去看一看,近郊都是大戶人家的莊子,這也是土地兼並過來的,上麵越來越有錢,貧民沒有了土地,隻能租或是做莊戶,層層剝削之下,生活隻會越來越困難。

他實在不願多想這種事情,隻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到了遠一些的村落,沈陵假裝是來路過的商人,來這兒歇個腳,地裡的麥子都已經收光了,老人小孩在地裡撿著麥穗。

沈陵搭話道:“老人家,你們這兒今年收成怎麼樣?”

老人直起身把麥穗放兜兜裡頭,拖長了調調:“還能怎麼樣,餓不死,也活不好,沒碰上災年已經是萬幸了,老天爺賞飯吃。”

沈陵最近學了點淮南話,淮南話和南京話都屬於江淮方言,但還是有差彆的,他特地學了一下的。如今會說官話的到底比較少,除了商人和讀書人,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家鄉。商人行商要四處走,讀書人要科考。

老人道:“嘿,你不是我們這兒人吧?”

“口音明顯是吧?我從外頭回來,經過這兒,歇個腳。你們這兒的田賦高不高?”沈陵說道。

老人歎了口氣:“就像我說的,餓不死人,可也活不好。交了田賦,一大家子緊一緊褲腰帶,也就過去了。每回收田賦吧,年年還不一樣,哎,今年還比去年多了。”

沈陵道:“那怎麼不問問官差?”

“哪敢啊,小夥子,瞧著你就不是地裡人,他們若是一個不高興......”老人搖著頭繼續撿地上的麥子。

沈陵知道有些小官小吏會利用職權,小貪小汙,但對於百姓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但朝廷和百姓的對接,就靠這些小官吏。

回到府衙,沈陵還在想著怎麼才能減少“中間商”賺差價。中間商可不就是看在百姓不知情嘛,也就是信息不透明,百姓也不懂朝廷的製度,沈陵想了一下,可以提前公示出來,也讓百姓提前做好準備,可惜今年怕是來不及了。

丁文書屁顛屁顛跑過來,笑著說道:“大人,您昨日交代下官整理,下官寫好了。”

沈陵微微頷首,接過他整理的資料,忍不住皺眉,先不說這混亂的排版,這開頭這麼大一段都是廢話,沈陵掃了幾眼都不知道重點在哪裡,就有些頭疼。

他忽然想到了現代的模板,此時此刻,沈陵覺得很有必要給他們規定好格式,他不禁聯想到整個辦公體係,是不是應該把不同類型的公文都安排一個格式,整齊不說,這樣也方便閱覽,從上到下都可以統一。如遇斷更,未更新,可到新站(天閱小說網)查看最新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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