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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回的先例,
後邊有什麼聚會大家都愛往沈陵家湊,
沈陵也沒想到會引狼入室。
其實也不怪他們,主要沈家設置得太舒服了,
彆說他們了,
文常敬和文啟盛也愛來沈陵家,美名其曰探討文章,
實則就想在他書房裡頭蹭。
沈陵的書房也是按照自己的習慣改造過,
一切以舒適為主,
除了上值的日子,他基本上都是待在書房裡,
而且本來就是自己家裡,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椅子都是沈陵自己設計的,
比目前大家用的太師椅都要舒適一點,他設置了一個腰拖,長時間辦公也不會太辛苦,他剛做好就給文家送了幾把。
但文常敬和文啟盛還是喜歡來他這邊,沈陵這書房坐北朝南,
天氣好的時候滿屋子透光,窗口擺了個榻,
上邊鋪得軟軟的,
休息的時候往上麵一趟,曬曬太陽,
喝喝茶,
也是愜意。
一開始文常敬罵他讀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
就會享樂,最後那榻還是他躺得最多,沈陵隻想到兩個字,真香。
沈全和方氏倒是很喜歡家裡來這麼多人,他們家在京城的根基淺,沒什麼相熟的人,家裡頭冷冷清清的,他們就喜歡熱熱鬨鬨的。
沈陵都不曉得自家是有什麼魔力,明明他把設計圖紙都給他們,找工匠做就成了,非得來他家蹭。
尤其現在文以苓有了身孕,沈陵想多陪陪她都不成,每回都是他趕人走。
文以苓笑著嗔怪道:“哪有你這樣趕人走的,好歹也留人家吃個飯。”
沈陵道:“天天在我們家蹭吃蹭喝的,次數多了也不是什麼重要客人了,不用管他們,搞得我都沒空陪你。”
沈陵摸了摸她已經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現在天氣暖和了,文以苓除了一開始聞不得腥味,這孩子算是比較乖的,沒怎麼鬨騰媽媽,現在四個多月了,才有些隆起,如果穿寬鬆的衣裳,都看不出來有了身孕。
文以苓看了看周圍的丫鬟,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我哪需要你時刻陪著,你正經事重要。”
夫君有時候說得太肉麻了,文以苓覺得心裡歡喜又覺得不好意思,若是私下裡說說還好,這周圍都還有丫鬟。
“他們算什麼正經事。”沈陵知道她害羞,笑著問道:“今日可有鍛煉?”
文以苓點點頭,道:“今天練了半個時辰,感覺沒有以往那麼吃力了。”
沈陵稱讚道:“阿苓真棒,越來越好了。以後保持半個時辰就夠了,練多了會累,半個時辰剛剛好。”
聽夫君跟誇孩子似的,文以苓還是忍不住有些高興,夫君特地給她做了一套鍛煉身體的,練了兩個月,文以苓真的覺得自己身體健壯了一些,平時走動一下也沒覺得有多累。
懷孕以後,不像旁人把關注都放在肚子裡的孩子上,丈夫更關心她的身體,就連她娘都是以孩子為重,雖說也都是為了她好,畢竟女人還是有孩子才能在夫家站得住腳。
但夫君這樣的確讓她很安心,文以苓從來沒想到的是嫁人之後能比未出閣時還幸福,都說女人一生中最快活的就是未出閣時,再者就是熬成婆後。
雖外麵都說她是低嫁的,可對比其他閨中的姐妹,文以苓從沒覺得自己嫁得不好,相反,她很慶幸嫁給了夫君。
沈陵在三月份的時候就讓她控製一下飲食,方氏總是覺得肚子裡還有一個,要吃兩個人的份,其實是沒必要的,除非她特彆餓。
導致沈全和方氏都覺得兒子在虐待兒媳婦,對文以苓是百般的好,搞得沈陵無語死了,他是心疼這麼點夥食的人嘛?
每回都被沈全方氏說,文以苓就在那兒笑,沈陵想想自己做個惡人也好,至少他爹娘對文以苓更好了。
他有和文以苓說清利害關係,主要是為她身體好,平時讓她吃粗糧也是為了控製一□□重,首先不會長太多肉,其次胎兒太大容易難產。
沈陵是按照上一世他姐懷小侄兒時的方法教她的,還好文以苓願意聽他的。
現在文以苓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身上沒有長太多的肉,都長在肚子上,沈陵是不理解懷孕就要胖,不胖就是沒養好這種想法的。
沈陵相信沒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身材,孩子沒有那麼脆弱。他姐姐當初就是一直有控製,平時多吃粗糧,各種營養補充到位,肉都長在孩子身上,她生完沒多久就瘦了下來。
文以苓原本還有些忐忑,畢竟論起生養,還是母親和婆婆更有經驗,但這兩個月她聽丈夫的,她身上沒怎麼長肉,肉都長在肚子裡了,孩子也很健康,文以苓就放心大膽聽丈夫的了。
進入四月份,正是最舒服的時候,沈陵帶文以苓去郊外賞花。嚴清輝夫婦和湯鳴則夫婦也非要來湊熱鬨,最後變成了一場郊遊。
兩家都帶了孩子,嚴清輝兒女雙全,女兒囡囡已經是個小姑娘了,說話極其可愛,可能幼時沈陵經常看她,除了家中的親長,她最喜歡沈陵了。
“沈叔叔,嬸嬸肚子裡的小寶寶是弟弟還是妹妹呀~”囡囡指著文以苓的肚子問道,眨著大眼睛。
嚴清輝的妻子莊氏忙道:“肯定是個弟弟,囡囡,彆亂說。”
也不怪莊氏這個反應,大多數人都會想先要兒子的。
沈陵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她抱起來,道:“叔叔也還不知道呢,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個妹妹,若是個妹妹就可以陪囡囡一起玩了。”
湯鳴則道:“閨女好啊,你生個閨女,正好配我家小子。”
他虛指了一下王氏懷裡樂嗬得不行的兒子,如今才一歲多,剛剛會走路。
沈陵瞪了他一眼:“少打我閨女的主意。”
湯鳴則不服氣:“我兒子哪裡不好了?”
“娃娃親最是要不得......”
嚴清輝不得不勸架:“湯兄,你沒閨女不知道,我也舍不得我閨女這麼早就定下......”
女人那邊一陣無言,王氏歉然地看著文以苓,道:“我家相公就跟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文以苓摸著肚子,看著身邊兩個小男孩,笑著說道:“他們三個從小一起大的情分,都和小孩子一樣。”
夫君一直說想要個女孩,喜歡嚴家的囡囡,但文以苓還是希望第一個是個男孩,這樣後麵生男生女都無所謂,如果第一個是個女孩,後麵還是有壓力的。
肚子的孩子六個月左右,沈陵就開始準備做些寶寶的東西,比如說嬰兒床和嬰兒推車,沈全也很來勁,給小孫孫做東西他最高興了。
沈全一邊刨木頭一邊遺憾地說:“你小時候那個原本咱們還護得好好的,自打你中秀才後,你小時候的那些東西都被彆人家給討去了。”
沈全有些懊惱,給自己孫子多好啊,子承父業,以後像他爹一樣。
原本這種東西都是傳好幾代的,但沈陵還是想給自己孩子做一個獨一無二的。
嬰兒床家家戶戶都有,沈陵做的是可以搖晃的,上麵掛幾個木頭玩具,孩子屬馬,沈陵雕刻了幾個小馬。
還有就是嬰兒推車,孩子放裡麵咕嚕軸推來推去,流暢度肯定沒有後世的小推車那麼流暢,但在花園裡推孩子曬曬太陽還是可以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全木質結構,不能調節也比較硬。
小推車做的時間久一些,各個細節都是沈陵親自做的,力求最舒適。
但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已經是很新奇的一個存在了。一做出來,沈全就想要拿去刷紅漆。
沈陵忙製止他:“現在刷紅漆對孩子不好,紅漆味道這麼重,裡麵有有害的東西。若刷了放時間長一點,氣味消散了還好,現在刷孩子就得聞著紅漆味了。”
古人們對紅色家具以及雕花的喜愛是真的,要想貴氣,總是紅色加雕花就對了。
沈全才作罷。
文啟盛玩著那兩樣東西,感慨道:“姐夫,你做的東西都好好玩,我都想做這個小孩子。”
兩家都期盼著這個孩子的到來
今年童生試過後,沈陵的寶典銷量忽然劇增,因為壓中了好幾道題,沈陵會根據題型自己出幾道類似的,好巧不巧,今年的童生試就考到了類似的題。
不光是京城的童生試,還有其他地方的童生試也有這樣的情況,看過策論寶典的可不就是白賺了,一下子策論寶典就成了最火的書目。
榮書齋加印都來不及,還便宜了抄襲的。沈陵自然也高興,首先是書的質量有了保證,其次錢肯定更多。馬上就要有孩子了,那可是吞金獸,錢自然越多越好。
最近京城還流行一本話本,和普通情情愛愛的不一樣,寫的是斷案,主角是個師爺,專門破奇案。原本話本都是女人看的,這本話本倒是吸引了不少讀書人。
沈陵知道這書還是從文啟盛這兒,文平昌打了他一頓,因他看這話本。
沈陵就把話本要過去,想看看是什麼讓他這麼著迷。
文啟盛道:“姐夫,這話本寫得是真不錯,不說尋常那些癡纏怨女的話本,主要就是斷案,我覺得寫的很有意思,從裡頭還能了解律法。”
沈陵不是武斷的家長,便要來看一看,這一看,愣了好幾下,第一愣,這不是現代的懸疑小說嗎?第二愣,這文風可真是熟悉啊!
沈陵熬了一夜把這話本給看完了,基本上是確定了一件事情。
下值的時候,他去找嚴清輝了,一臉嚴肅正經:“清輝兄,咱們還是不是好兄弟好朋友?”
嚴清輝納悶:“自然是啊。”
“那你為什麼這樣重要的事情瞞著我?”沈陵學湯鳴則,作出一副受傷的姿態。
嚴清輝和沈陵對視了好一會兒,最終尷尬地左看右看:“陵弟你在說什麼呢......”
看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沈陵摸出那本話本:“清輝,這你可賴不掉,彆人不了解,我還不了解你的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