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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錢氏先是蹙了蹙眉,隨後露出無奈的笑,微微提高聲音:“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不穩重,這若是讓下麵的小輩見到,還不得在背後議論你。”
姚昌城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娘,您要不要過去看看,我怎麼聽人說那沈氏不行了呢?”
聽到這個消息後,他頓時沒了主心骨,這才尋思著來找母親商量對策。
姚錢氏歎了口氣:“是來人報喪了,還是掛了幡,那些沒腦子的東西一個個瞎鬨騰,你這個當家主的怎麼還跟著一起折騰。”
姚昌城表情微怔,露出一臉蠢象:“不是真的啊。”
他還尋思著若是沈欣言死了,那他就能取代沈欣言得到陛下的眷顧,沒想到又是空歡喜一場。
姚錢氏越發無奈:“除非親眼看到那沈欣言在你麵前斷氣,否則彆人說什麼都莫要相信,無非就是一些糊塗人說出的糊塗話。”
姚昌城失望的不停唉聲歎息,隨後像是想到什麼重要事情:“娘,錦風今日送信來了,說這個月的家用還沒給他送去。”
這孩子也真不省心,他是在外麵避難又不是享受,怎得過得如此奢侈。
最開始還知道節省,每個月隻要幾百兩銀子,最近一年竟是每月兩三千兩的花銷。
若還似以前那般,府上有沈欣言鋪子裡的收益還好,偏最近那些鋪子已經被尚宮局收回,正在盤點近些年的賬目。
若是沈欣言查賬,他還能用自己的公爹身份壓一壓,讓沈欣言不敢輕舉妄動。
可尚宮局隸屬陛下直管,根本不可能聽他解釋。
他原以為隻要堵住掌櫃們的嘴,讓他們認下自己做假賬這事便能過去。
可賀尚儀今日卻特意請他過去喝茶,告訴他尚宮局不管銀子是怎麼消失的,她們隻要看到能對上賬目的銀子。
說白了,就是尚宮局隻要錢,如果不給錢,她們不介意將姚家查個底掉...
姚家哪裡能經得起查,姚昌城頓時被嚇得麵如土色。
等問清虧空了多少銀子後,姚昌城隻覺得他整個都不好了。
八十萬兩,沈欣言名下的鋪子居然被人虧空了八十萬兩,就這還隻是個大概數字。
當他是沈欣言麼,隨隨便便就能掏出幾百萬兩銀子丟給陛下換名聲。
想到鋪子的事都是自己母親在管,他辭彆了賀尚儀後,便一路小跑的衝了回來。
路上遇到錦燈的小廝來討錢,他氣的直接一腳將人飛出去老遠。
不成器的東西,不尋思給父母請安,整日就知道伸手討錢,還不如當初死了的乾淨。
可今日的刺激似乎沒個儘頭,剛進門就收到沈欣言七竅流血,不治身亡的消息。
各種消息接踵而至,姚昌城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隻得一路吆喝著來到母親院裡。
聽到姚昌城說到姚錦風要錢的事,姚錢氏掙紮著爬起來:“他那邊子嗣興旺也是咱們姚家的福氣。”
隨後看向趙嬤嬤:“你去我的匣子裡取兩千兩銀子過來,讓錦風先用著,最近家裡事多,委屈他節省些。”
趙嬤嬤立刻應諾。
見趙嬤嬤去拿錢,姚昌城有些急了:“娘,那鋪子的事該怎麼辦,八十萬兩銀子,咱們去哪找啊!”
他竟不知,娘親這兩年從沈欣言的鋪子裡掏出這麼多銀子來。
姚錢氏沉下臉:“你從小就是個愚鈍的,竟是被人唬住了,那賬目我都做得極其乾淨,所謂八十萬兩不過就是一種試探。
再說,想要做這些事,上下打點不得要銀子,若是分不到實際的好處,誰願意為咱們賣命。
一萬兩銀子的虧空,實際能落在自己口袋裡的不足兩千兩,你就讓他們去查,我就不信還能查出什麼來。”
末了又詢問姚昌城:“你當時沒說錯話吧。”
姚昌城搖頭:“我說這些鋪子平日裡都是沈氏自己打點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姚錢氏點頭:“這就好,隨她們折騰去,但你一定要儘快將那幾個掌櫃都處理掉,免得牽扯出更多事情來。”
到時候隻要說一句掌櫃的畏罪自殺或是逃走,誰還能將這些人硬同他們扯上關係。
說到掌櫃們,姚昌城臉上愈發不自然。
姚錢氏心中暗覺不妙:“你已經把人控製住了吧?”
姚昌城眼神躲閃:“兒子之前沒想起來這事,去得晚了些,他們已經被帶走了。”
姚錢氏震驚地看著自己這個愚蠢至極的兒子:“你、你...”
隨後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姚昌城嚇得立刻去扶自己的母親:“娘,娘你怎麼了。”
大家等了許久,沒等到有人幫沈欣言報喪,卻收到了姚錢氏暈倒的消息。
姚李氏第一個來了精神,當即便準備去姚錢氏身邊看熱鬨。
這老虔婆若是死了,那整個姚家都是她的了。
寧玉趕忙將人按住:“老夫人莫慌,您若是現在過去,豈不是承認了你在老夫人院裡安插眼線了麼!”
姚李氏聽得連連點頭:“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不能過去。”
她先是坐下,隨後又快速起身:“不行,我得給菩薩再上兩炷香,那老虔婆活得夠久了,得趕緊讓她上天伺候佛祖去。”
真好,一下就除了她兩個眼中釘。
寧玉無奈,隻能扶著姚李氏向小佛堂那邊走。
哎,老夫人都這個年紀了,也不知這急火火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
沈欣言喝了藥正準備睡下,冰潔便收到冰容的消息:“主子,太夫人也暈倒了,聽說是被姚老爺氣的。”
她之前一直以為沈欣言是中毒,可詢問了禦醫幾次都說不是,但這也讓她對姚家人徹底厭惡上了。
這家人簡直汙了已故老將軍的名聲。
沈欣言垂下眼眸:“隨她去吧,姚家的事,我是不打算管了。”
至少不能讓冰容暗地裡跟著姚錢氏,萬一被發現了姚錦風的存在,那她就跑不了了。
看著沈欣言懨懨的模樣,冰潔隻當沈欣言是厭了姚家人,她也不多話,隻是對沈欣言微微抱拳:“是,屬下明白。”
另一邊,姚昌城半夜去請了李郎中進府,可這人自打給姚錢氏診脈後,臉上的表情就一直沒放鬆過。
姚昌城的心越提越高:“郎中,我母親究竟怎麼了。”
他從小就在娘親身邊長大,凡事都有娘親幫他做主,沒有娘親他一個人不行啊。
李郎中微微搖頭:“太夫人這是血氣不足,她身上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