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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

齊棹拿到自己烘乾了的衣服時,還有點歉意地跟祁危說:“每次都讓你幫我折好收好……”

“沒關係。”祁危彎眼,神色自若:“應該怪我每天那麼晚才睡。”

他倆的衣服除卻貼身衣物會用房間裡的內衣物專用洗衣機洗,剩下的都得拿到外麵的洗衣房,因為洗衣機是大容量洗烘一體的,齊棹這些年節儉習慣了,就洗他一套,他總覺得費水費電,在問過祁危後,就和祁危的衣物一起洗了。

——祁危也不是天天穿西裝的,他的西裝會有專人負責清洗,有時候下班就換了舒適的休閒裝,西裝就留在公司裡讓丘戢他們送去乾洗。

祁危以前顯然也是個節儉度日的,這麼些年富家生活也沒有讓他骨子裡隻剩奢靡,他很樂意他們的衣服一起洗,還笑著跟齊棹說天氣涼快點的時候他還會攢一攢,因為一個人的衣服實在是太浪費水電。

——至少在齊棹看來是這樣。

但祁危睡得晚,齊棹洗漱過後了,他還在書房裡處理公務,這就導致了晚上啟動洗衣機的隻能是祁危。

齊棹本來是想著祁危洗了後丟洗衣機裡不管就行了,沒想到祁危會幫他拿出來折疊好。這就讓齊棹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哪怕他知道祁危是在追他,自然會想好好表現一番,齊棹還是有點“羞愧”。

齊棹:“二哥,你可以不用管的,丟裡麵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祁危稍偏頭,看向還在跟他講客氣的齊棹,在心裡輕歎了口氣,麵上卻不容置疑道:“但我想幫你疊衣服。”

祁危發現齊棹現在有一個奇怪的毛病,那就是彆人跟他強勢,他會下意識地先避其鋒芒。

……而且這個“彆人”,祁危觀察到現在,發現隻有他在範圍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簽訂的契約。

齊棹:“……”

算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拿捏得死死的齊棹無奈:“好吧。”

祁危彎彎眼:“阿棹,你真好。”

齊棹:“?”

他默了默,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句話:“你幫我疊衣服,然後說我真好?”

祁危笑:“因為你讓我幫你疊啊。”

齊棹:“……”

你們祁家知道你喜歡一個人就變成了這麼不值錢的樣子嗎。

齊棹看向祁危,想借著這個機會問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他。

因為在他的認知裡,他們第一次見麵就是他十七歲那年,突然被祁危攔住,然後跟他說了那些話……

不過在那之前,齊棹是聽過祁危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實在是祁危的身世……唉。

齊棹光是想想,心臟就不自覺地軟下一塌,也有幾分刺痛。

他不僅是私生子,還是他的alha父親強奸了他的oa母親生下來的私生子。

甚至他回到祁家的契機,都曾經是他們這個圈子裡最大的笑談。

是祁危在外麵做兼職,正好撞上了祁元瑢,那是祁危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脾氣很差的alha,他嫌祁危擋了他的路,直接和祁危起了衝突。齊棹聽說,當時祁元瑢差點把祁危打死,還是祁元瑢身邊一個跟班笑嘻嘻地說了句:“瑢哥你彆說,這小孩和你長得居然有點像。”

這句話剛好被趕來看看他們這兒鬨什麼的祁元瑜聽見了,攔了祁元瑢的動作,仔細看了看祁危的模樣,才覺得不對勁。

祁元瑜和祁元瑢有利益之爭,當時是祁危的alha父親當家作主,祁元瑜自然想保下祁危。

他和他父親,也就為了靠著祁危將祁危的alha父親送進了監獄,把祁危認了回來,可這並不代表祁危的生活就真的好了起來。

祁元瑜他們不怎麼管祁危,本來就是當做工具而已,自然不會太在意他有沒有受欺負,隻要人活著,看著還可以就行了。

甚至比起alha,他們更高興他能分化成oa,這樣又可以作為聯姻的工具。

齊棹聽說,祁元瑜他們手段非凡,當時第一時間就控製住了祁危的oa母親,但詳細的、是不是真的……畢竟他家和祁家的交集不深,也不太清楚。

他隻知道還好祁危分化成了alha。如果他是一個oa,現在真的…可能還不如beta。

齊棹還沒開口,祁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於是齊棹便停了話,祁危看了看,示意了他一下,才去接電話。

齊棹被他這個舉動又小小地戳了一下。

祁危……真的很在意他的感受。

他知道,他也感覺到了。

所以他才會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內去幫助祁危。

今天早餐祁危蒸的餃子,還特意給齊棹挑了酸辣醬蘸著餃子吃,吃飽喝足後,也沒了時機去問,齊棹就暫時沒有開口,而是坐上了車。

唐盛地產和祁氏總部剛好順路,齊棹可以和祁危一起去上班,就是他先下車。

他也不在意彆人會不會看見,搭順風車搭得很自然。

“阿棹。”

就是下車的時候,祁危輕輕喊住他:“下午見。”

齊棹點頭:“我如果要加班的話,會跟你說的。”

祁危彎眼,雖然他不想齊棹加班,可他喜歡齊棹這句話:“好。”

齊棹進入唐盛,和hr碰了麵,齊棹倒是沒有什麼緊張的,反而是hr有些緊繃。他跟他介紹過大概後,也把齊棹帶到了項目一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今天會空降一個年輕的組長,所以雖然還沒到點,但組裡的人都到得七七八八了。

齊棹和他們互相認識後,直接道:“我想去那邊看一下,你們誰跑那邊最多?”

一個女人舉起了手:“我。”

齊棹記得她剛剛報過的名字:“房星星。”1

房星星頷首:“我主要負責和那邊的村支部對接,平時跑那邊也最多,地形什麼的都摸透了,”

“那走吧。”

房星星忙應好,又帶了點資料。

剩下其他人麵麵相覷,齊棹轉了個身,才想起什麼似的:“你們先隨意,該乾嘛乾嘛,我先去看了後再說。”

“…這麼雷厲風行的嗎?”

“看樣子不是簡單的關係戶,而是有本事的關係戶?”

“不是哥們你們都不關注一下財經新聞的嗎?他是齊茂地產的大公子啊!”

因為現在項目卡住了,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能做,也就能聊聊八卦。

“不過好久都沒消息了,說是因為確定是beta後就被送出國‘深造’了。”

“……?他信息不是顯示alha嗎?還是a級,看他長得也像alha啊。”

“二次分化了唄,我記得當時那段時間的新聞也都是覺得他很大概率會分化成alha的。隻能說齊茂那邊真沒眼光,把自己兒子都推到對手家來了。”

那人說著,搖搖頭,又有點期待起來了:“我可聽說他是個天才,說不定很快就能解決我們這邊的問題了。而且他之前和我們懷遠總關係就很不錯,可能是我們懷遠總特意請來的救兵呢。”

他甚至還陰謀論了一句:“說不定兩人要合作徹底搞垮齊茂!”

齊棹和房星星去看了那塊地。

高鐵過去,再轉出租車,也用不了很長時間。地方確實有點偏,說值不值的,還沒開發看到後續收益,也很難說。而且他在路上看了房星星給的表,唐盛地產拿下這塊地沒有花太多的錢。

現在實體難做,地產更是成了很多人觀望的項目。

光是這幾年,就不知道有多少地產作為大頭的企業出現金融危機,深陷負債新聞,甚至就此破產跑路了的都有不少。

齊棹知道唐盛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買地,因為能開發的都開發了,不能守著舊項目,舊項目生不了大錢。

因為他們看完地方後就到了中午,齊棹跟房星星說就在雁城這邊吃飯,拿個小票回頭報銷就好:“你有什麼忌口或者想吃的嗎?”

房星星哪敢跟上司提要求,尤其上司新上任,看著再好說話,也是個a級的alha。

她是個劣質alha,但還是能夠聞到信息素,前不久他們走山路時,齊棹扶了一把,離得近了,房星星就自然聞到了齊棹身上很淺淡的信息素。

有點像是烈酒那一類,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像。反正即便再淡,那裡頭的攻擊性還是讓人毛骨悚然,有那麼一霎那房星星都感覺自己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齊棹身上很淡的信息素,就是來源於他脖子上掛著的這個小圓球。

要小圓球釋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壓迫是不太可能,但b級以上的alha身上總是會帶著淡淡的信息素的,這不是他們能夠控製收住的,不過這種信息素就是類似香水一樣,不是離他近,和他挨著,基本上聞不到。房星星也是被齊棹扶了那一下才能夠聞到。

祁危給齊棹這個,也就是讓他能夠更好地偽裝成alha,加上還有“防禦作用”。那就是彆的alha故意用信息素試探的時候,從小圓球裡釋放出來的信息素能夠成為“護盾”。

祁危的信息素是絕對強勢的,自然會將其全部隔絕。這樣也就能讓那些人更加相信且確定齊棹真的是alha。

中飯由齊棹決定,齊棹就找了家平價但好吃的餐廳,坐下點完菜後,他也掏出了手機給祁危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在雁城,吃個飯就回京。

【祁危:好的】

【祁危:可以拍個照讓我看看你今天中午吃什麼嗎?】

【齊棹:點了些特色菜,上了後再給你拍。】

兩人隨意聊了些沒什麼營養的閒話,大概是因為齊棹表現得太好說話,坐在齊棹對麵的房星星有點憋不住:“組長,你是在解決拆遷的事嗎?”

“不是。”齊棹抬眼,順嘴就是:“我是在給……”

他頓了下,輕咳了聲,這個稱呼和關係對他來說到底是有點彆扭,但他也不介意被彆人知道,所以還是繼續道:“在給我對象發消息。”

房星星一怔,眼睛又亮了亮,人都是八卦的,尤其在她看來,齊棹剛才那一下停頓就是不好意思了,登時更覺稀奇。

因為這一路齊棹都是沉默又沉穩,看著一點也不像二十四歲才畢業沒兩年的人,無論是什麼處理起來都很快且熟手,問她的每一個和項目有關的問題都直擊要害到讓房星星感覺有一種大佬接手的恍惚。

“組長,我可以八卦一下嗎?你的對象也是圈裡人嗎?”

她所說的圈裡人,是指做地產的,齊棹知道。

齊棹也不是很介意,他想了下:“也勉強算吧。”

祁氏也有地產項目,不過不是主項目,隻是子公司,規模也沒有唐盛這麼大。

房星星:“那真好誒,我對象就不是做我們這行的,她是老師,平時雙休日、寒暑假…所以總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那麼忙。”

她說著,又歎了口氣。

齊棹笑:“你們之前加班很多嗎?”

“是啊,也沒辦法嘛。”房星星說:“這塊地擱置了大半個月了,懷遠總還發過一次火。”

齊棹知道唐懷遠的性格,發火也隻是嚇嚇他們,表一下自己的態度,不是真的怪他們。但他也沒有多說:“這事拖著確實不太好。”

房星星:“那組長你想到辦法了嗎?”

齊棹:“有一個招,但也得試試。而且還得寫新的企劃案。”

之前的企劃案他在高鐵上抽空看了,雖然看似加了新東西進去,但也還是老一套,屬於是吸引人但又沒有完全吸引人,不是不能找到替代品的那種。

房星星這會兒是真的已經有點崇拜齊棹了:“組長,你行動力好快。”

齊棹莞爾:“左右你們之前的那些東西也沒能解決這釘子戶,還不如先過來看看。而且我上任前就聽了點風聲,所以有些想法了。”

他玩笑道:“我這叫預習好了有備而來。”

他們說著話時,也上了菜,齊棹拍了照發給祁危,房星星眨眨眼,心道那位好像還是個黏人的。

吃過飯後,他們就收拾好回京。

房星星路上還給“留守”員工們發了消息說他們回京了,並且表示了一下對齊棹的崇拜之情。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怕房星星說齊棹好相處,他回來後幾人還是不免有些緊繃。

齊棹覺察到了,但不在意,他在工作上素來就是雷厲風行,在公言公,不喜歡拖拖拉拉搞形式主義,所以齊棹直接道:“離下班還有兩小時,大家動作快一點,儘量彆加班。負責和公關對接的是哪位?”

那個八卦消息特彆靈通的眼鏡男立馬舉手起立。

齊棹:“我發你文件,你去和公關談看看具體怎麼操作,也看看要不要請示一下懷遠總。”

他在路上簡略寫了個模板。

“負責企劃案的跟我去小會議室開個小會,帶記錄工具。”

齊棹開會時也很快,他說話簡略又清晰,會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也會聽他們的意思,不會出現“你覺得怎麼樣”“說說你的看法”這樣需要讓人猜的情況。

所以這場會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完了,大家也被他帶動著迅速開始先做一個簡略初版。

等到下班時間了,齊棹也是拍拍手示意:“初版完成了麼?”

領頭做企劃案的點點頭:“完成了。”

“發我後就下班吧。”

幾人一愣。

大家都是習慣加班的,有時候奮戰到零點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都是——好小眾的話。

但齊棹已經開始收拾桌麵,也抽空看了眼負責和公關對接的員工:“你們那邊聊好了嗎?”

眼鏡男連連點頭:“公關那邊說明天出具體方案出來給您。”

“那都下班吧,今天的事已經完成了。”

眾人恍恍惚惚地下班了。

他們跟齊棹一起坐的電梯,又一起到的樓下。

唐盛地產地下車庫沒什麼位置了,加上祁危剛好過來,也不會停太久,所以就直接停在了路邊。

齊棹走過去時,祁危沒有下車,而是讓齊棹自己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待會沒有公事了,丘戢也下班了。

祁危想給齊棹開車。

齊棹上了副駕駛後,就說了聲:“謝謝。”

祁危一挑眉:“阿棹,你這是致力於要送我願望?”

齊棹彎眼。

但他真的很想感謝祁危,因為他知道祁危是刻意沒有下車,避免被認出來,他在公司會多很多議論。

——並不是所有人都關注上流社會的花邊新聞,齊棹和祁危的事也沒有被拍到上新聞,齊棹估計祁危還是壓了壓的,隻是讓圈內人都知道了而已。

至於為什麼要壓,又為什麼要藏…是為了齊棹好。

齊茂大公子的身份已經夠惹眼,要是再多一個超s級alha身邊人的前綴,齊棹的光環容易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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