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人啊,也太能嘮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網友點進直播間後,就直接看我們嘮嗑嘮了十幾二十分鐘,恐怕以為我們是閒聊直播。’
當所有人都跑偏的時候,cue流程的重任就放到了蘇星身上:‘你們看看我們成熟穩重的小亮哥,不愧是上過春晚的,人家一直不吭聲。’
吃瓜吃的很開心突然被cue的王崢亮笑著說:‘我這不是在聽你們嘮嘛。’
‘亮哥那邊是錄屏吧,一直不說。’冷少陳怵生又開始發力。
‘不是哈哈哈生哥我是真人!’亮哥揮了揮手,‘我之前一直在乖巧地聽蘇星和遠遠說話呢,因為二九議(一)事(十)吧(八),應該很重要。’
‘……啊啊啊!!!enough!!!that's
too
many…too
many
things!!’一不小心被亮哥的爛梗偷襲,蘇星抱著頭戴上了痛苦麵具。
‘不過我想你和魚魚說完應該也到我了吧?畢竟一(生)五(魚)一十(亮)呢,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why?!!why
should
i
stand
this?!!’章遠也受不了,他以頭捶桌,‘god
please
god!no
re!’
‘我受不了了亮哥!流程,流程是什麼!虎子你趕緊說,彆讓亮哥再開麥了我謝謝你!’王悅心趕緊提醒路虎進入主題,再這麼下去他很擔心王崢亮嘴裡又會蹦出什麼爛梗。
‘亮哥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麼?你怎麼進化成這樣了。’路虎也受不了王崢亮的爛梗二連double
kill,他趕緊給大家說流程。
這次直播就是因為蘑菇屋火了之後,大眼組織他們來一次合體直播回饋新老歌迷朋友,和歌迷朋友聊聊天,回答下他們的問題互動一下,誰想他們直接將評論區的新老朋友扔到一邊,自己開始聊上了,一聊還是近二十分鐘。
路虎尋思著他們應該送節目組送平台一麵錦旗,尤其是自己都窮的揭不開鍋的節目組,要不是他們精準扶貧,他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流量暴漲。
其實他們離爆火,隻是差一個讓資本看到他們能賺錢的契機罷了。他們或許成也ty,敗也ty,他們靠著自己的才華,讓ty將他們捧成了當時的巨星,但也是他們簽約的公司,打磨掉了他們原本的光。
用流量愛豆的方式培養音樂人,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餘玉能讓路虎保留自己的作品版權,能勸解陳怵生不要因為公司的操控而缺席最重要朋友的生日,能讓年輕的王悅心不要放棄學業繼續攻讀大學,能讓蘇星珍惜自己身體的本錢不要過度被壓榨……
但是他無法阻止他們所有人和ty簽約,就像他無法未卜先知地看穿ty對待音樂人成長極其不專業的一麵,哪怕在比賽的時候他看得出來這家公司並不算靠譜,但他也沒想到居然能不靠譜到這種地步。
前世文娛鼎盛的世界裡,哪怕再小的娛樂公司,都是無比專業的為藝人服務負責的。作為重生後接觸的第一家娛樂公司,ty真的狠狠刷新了餘玉的認知給他上了一課,讓他明白自己真的不能以前世的眼光和要求看待這一世資本為上的娛樂公司。
所以,餘玉理解路虎想要感謝節目組和平台給予他們的機會,但是他認為這麵錦旗,應該送給路虎自己,送給他們這六個人,感謝他們對自己,對音樂初心不改的堅持和“盲從”。
不過麵對公眾直播的時候,餘玉當然不可能說出不需要感謝金主的話,他隻是笑看其他幾位哥哥閒聊,偶爾插一兩句話。
看著看著,他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源於他對蘇星的過分了解。哪怕對方正在極力克製和隱藏,他依然能分辨出他偶爾抿嘴背後的逞強,臉都憋紅了還怪到剛洗完澡頭上。
想到今天下午對方打球時的狀態,想到他的身體情況和麻花性格,餘玉直接氣笑了。
“生哥去接水了,我也要去買個水,放心,戶外直播我熟得很,你們絕對隻能看到我這個人而看不到周圍環境的。”鏡頭裡陳怵生離開了座位接了一杯水,餘玉這邊也打轉了方向盤似乎想找家便利店。
‘去買個什麼水啊,你應該快到我家了吧?我直接給你倒水不就行了。’蘇星見餘玉本來快到他家了還跑去花錢買水,不讚同道。
餘玉挑了挑眉:“我這不是忘了放一個馬克杯在你家呢,我去買巴黎水,你家有嗎?”
‘?講究還是您講究啊,魚少,失敬失敬,那確實沒囤。’蘇星拱了拱手。
餘玉將車停到路邊,拿起手機,如他所說,非常善於找角度的他始終保持著人在鏡頭中,而周圍的景完全模糊看不清具體方位,隻能偶爾從上當露出的一小節天空辨認他走進了店內。
買好東西,餘玉回到車內,喝了口冰水,重新架好手機,五分鐘後,抵達了蘇星家地庫。
給餘玉開門的,是辰姐。為了保護家人隱私,一直抗在衝浪前線的蘇星極少透露自己老婆孩子的情況,不過私下裡聚會總是會見麵,都是熟人,一直將鏡頭對著自己的餘玉抬手給辰姐打了個招呼示意,見她臉上還有些擔憂,又笑了笑。
其實要是平常,給他開門的應該是舉著手機跑過來的蘇星。
餘玉走進屋,看到了客廳沙發上的某人,立刻翻轉鏡頭對準了他:“看看這人,客人來了動都不動一下的。”
餘玉又將鏡頭轉過來,搖了搖頭,做了個失望的神情。
‘我早就跟你說了這家夥耍大牌擺架子!’另一頭的王悅心大聲喊著。
“說什麼這麼見外呢,你還需要我列隊歡迎嗎?都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整這麼客套。”蘇星拿著手機起身摟住了餘玉的肩膀,鏡頭裡將兩人拍到了一起。
餘玉可不管他的漂亮話,他將手裡的包直接扔到蘇星懷裡,然後趁他不注意,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手機,不理會他的意外,推了他一把。
“您老趕緊點點您包裡的東西,彆到時候東西不見了賴我頭上。”餘玉白了他一眼,將兩個手機鏡頭對準了自己,對照看了看兩個手機的畫麵。
“破案了,家人們,蘇星確實沒有用美顏瘦臉,這孩子這些天真的有在努力進行身材管理。”
餘玉笑眯眯說著,壓根沒有理會打開包的蘇星,在看到放在包裡的鋁碳酸鎂咀嚼片時,意外又複雜的神情。
蘇星胃疼是個老毛病了,餘玉給他買的藥隻是用來應急,直播結束後肯定還要去醫院看看的。
餘玉也知道蘇星喜歡強撐又彆扭的性格,所以他也從來不和他來矯情的那一套。將藥塞給他,然後拿著他的手機讓他暫時可以離開直播間,剩下的蘇星自然會懂。
蘇星當然也不會在餘玉直播的時候說些什麼,這就是兩個相識快二十年的老朋友的默契。他吃了藥,緩和了下胃痛,才回來坐到餘玉身邊,接過他的手機。
“感謝魚少的同城快遞,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大可以下一次再給我,但這麼晚了你還是想也不想直接跑了一趟,真讓人懷疑你不是為了給我送東西而是懷念我家小區外夜宵攤上那口小酒。”
回到直播間開啟營業模式的蘇星調侃著,餘玉也很自然地往下接:“那可不,我還懷念那個三鮮粉絲煲呢。”
“謔,我就說你怎麼跑得這麼勤快呢,估計晚餐也沒吃,就饞著宵夜這一口吧。”
蘇星說,不過他們倆就在一個屋,同時開啟直播,那回音聽著有些刺耳,蘇星皺了皺眉露出嫌棄臉:“行了行了你把你的直播關了吧,我們就用一個屏,我把平板打開,虎子你等會拉我們進來。”
‘好咧,你們換好設備發我個綠泡泡。’路虎比了個ok的手勢。
餘玉和蘇星同時退出了直播間,他趁這時候關心了一下蘇星的狀況:“老毛病又犯了?看你從下午開始就不太舒服了吧。”
“哎,彆提了,那時候還行,我以為緩緩就行,誰想晚上更嚴重。”蘇星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平板。
“現在好點了麼?”
“好多了,沒那麼刺痛,魚魚,你剛才真的驚到我了,我的演技有這麼差有這麼明顯嗎?”蘇星笑了笑,抬眼看向餘玉。
餘玉能從他的目光裡看出他無聲地感謝,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很多話他們之間不必說的那麼明顯:“那倒沒有,咱們小蘇總的演技實力還是有的,不過咱倆認識多久了,我能不知道你嘛,再加上你本來下午的狀態就不對勁。”
其實以蘇星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同意因自己身體的原因而耽誤了兄弟們這次的直播宣傳,他知道現在正是他們知名度的上升期,他不想破壞這一切,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所以哪怕他身體不舒服,哪怕他胃痛到難以忍耐,他都不會說出口。餘玉估計如果他沒來,這家夥就算痛到要去醫院,也隻會打哈哈說自己想去喝酒了。
要強、臭美、自大又彆扭這些小毛病倒是和當年悉尼小巷裡的倔強少年如出一轍從沒有變。
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隻是都不想拆穿並且還在直播罷了。
老朋友之間無需多言,餘玉給路虎發了個語音:“虎哥,拉一下allen,他那邊已經弄好了。”
‘好咧來了來了。’
餘玉和蘇星重新登入直播間,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平板剛好將他們倆框在一個鏡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