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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氣的。
哪怕是先前發現窺探者是薑離這家夥時,長公主都還能控製住情緒,雖然不乏給薑離一個教訓的意思,但至少理智還在。
不像是這時,長公主的眼中當真噴射出了火焰,青絲都染上了赤紅,一聲厲喝,整個世界都像是被火焰所籠罩。
“轟!”
每一寸空間都被爆發的火焰充塞,薑離的身影被火光橫掃而過,洶湧的烈焰瞬間將其點燃。
然而,薑離又是何等的滑頭,在他離開長公主身體的一刹那,就已經暗中施展玄功變化,偷偷遁走,那道身影實際上不過是一道以假亂真的幻身而已。
當身體被點燃,“薑離”幾乎是立刻就被焚化,崩潰成一縷元炁,被火焰不斷地灼燒。
“嫂嫂,之後的事情還是讓師傅來和你相談吧,我就不參與了。對了,龍甲神章還是暫時交由嫂嫂保管,以免事泄——”
話還未說完,那最後一縷元炁也被焚化,甚至連空氣都似被燃儘一般,讓聲音直接斷截。
“薑離!”
長公主已經站起,看著那被燃儘的元炁,銀牙緊咬,“賤人!”
一直以來,風滿樓的行事風格在長公主眼中都堪稱是不要麵皮的那種,算是賤人的代名詞,現在薑離很榮幸地超過了風滿樓,獲得了長公主心中“最強賤人”的稱呼。
再想想薑離和那個女人的關係······
“狗男女!”
整座宮殿都被點燃,化作了火炬,火光衝天,竟是讓午後的陽光都顯得失色,染紅了大片的雲朵。
南離宮的另一處,風滿樓看著那火焰,也是不由得搓牙。
“陵光這是氣急了啊。”
由於龍甲神章在,風滿樓並沒能對此有所感應,他看著那火光,很是自覺地對號入座,“這下我慘了。”
而在另一邊,一隻小小的飛蟲趴在樹葉上,感受著突然極速上升的溫度,忍不住撲騰了下翅膀。
‘火氣真大啊,希望長公主不要因此而露出什麼破綻,給好大哥給發現了。’
如果不是不得已,薑離還真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來避開風滿樓的搜查。他雖然也是司空,但沒曹司空那獨特愛好的啊。
想到這裡,飛蟲無奈歎氣,然後扇著小翅膀,開始慢慢飛出南離宮。
為了避免被風滿樓察覺,還是儘量少用點真氣,多來點物理的比較好。所以,薑離打算就這樣飛出皇城。
······
······
一直到兩刻鐘後,飛蟲才飛出了皇城,落在了一隻伸出馬車車窗的手掌上。
薑離接住了自己的化身,任由其化氣融入自身,然後關上車窗,道“事成了。”
寬敞的車廂內,天璿端莊正坐,聽到薑離之言後,微微頷首,雍容端麗的麵容上浮現一絲淺笑,正要說什麼,就見薑離又推開了車窗。
“你要做什麼?”天璿眉頭一皺,問道。
“回射蛟台,該輪到我看守寶極洞天了。”薑離很是平淡地道。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不和天璿一起回府了。
這也是師傅的命令嘛。
說罷,薑離就身影一閃,直接化作一道流風,湧出了馬車,不見了蹤影。
天璿就看著薑離這麼乾脆無比地離去,先是一怔,然後笑容加深,“欲擒故縱。”
她輕哼了一聲,對於薑離的套路表示不屑。這逆徒,是要對自己的刻意懲罰做出反擊,想要重新奪回家庭地位啊。
但是有那麼容易嗎?
天璿雙目低垂,微微一笑,喚道“嘯天。”
一隻狗頭從車窗外探了進來。
“把昨夜到現在的情況都給本宮道來。”天璿吩咐道。
嘯天自然是從善如流,打算以神念的形式進行彙報。至於模板,自然是按照薑離所說的了。
雖然實際上,薑離和雨師元君也沒乾什麼。
因為在嘯天去射蛟台之前,他們就已經聊完了。
然而,還不等嘯天將神念傳出,天璿已是突然睜眼,向著嘯天看來。
她的眼中浮現出光怪陸離之景,嘯天才剛和她對視,就覺昨日發生的一切都在記憶中閃現,包括薑離的吩咐,也包括在路上遇到公孫青玥。
很顯然,對於這條三姓家犬,天璿並未抱以太多的信任,甚至都不怎麼相信它的彙報,而是通過太虛幻境之法門直接讀取嘯天的記憶。
天璿不是要派嘯天監視,而是直接派一個攝像頭過去。
“汪嗚!”
掛在車窗外的嘯天一聲怪叫,心中大感不妙。
想它嘯天縱橫於三人之間,左右逢源,今日竟然落入了如此危局,這下完了。
在嘯天的眼中,天璿身上逐漸浮現出冷意,乃至於連目光都變得淩厲起來,像是兩口利劍,要貫穿嘯天的狗頭。
“好一條耿耿忠犬,本宮道那逆徒是憑什麼能夠屢屢占到先機呢,原來是倒反天罡,用了反間計啊。”
天璿冷然而笑,“還有之前的夢境,竟然也是你給青玥那丫頭帶的路。”
儘管讀取的記憶不多,但也足以讓天璿知道情況了。
比如嘯天現在忠心耿耿,又比如在之前,就已經被公孫青玥驅使,當了帶路黨。
“說起來,還是本宮將你給捉拿,送給薑離的,本宮應該才是你的第二任主人吧?”天璿看著嘯天,目光所及,星光化作鎖鏈,又一次纏繞在嘯天的脖子上。
自從薑離晉升後,這條鎖鏈就已經消失了。可現在,它再度出現了,並且逐漸勒緊。
嘯天一下子汗如雨下,狗頭上滲出的汗水都沾濕了它的毛發。
“汪——”
大狗努力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儘力表達出饒命的意思。
這回是真的要了狗命了,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暴露了。
然而它都已經得罪了天璿,又怎麼會落得好?不知道天璿向來心眼小嗎?
“放心,你已經成了薑離的道兵,隻要他在,你就死不了的。”
天璿幽幽說著,目光一動。
“哢嚓——”
嘯天脖子一歪,吐著舌頭,從馬車的車窗上滑了下去。
看著這條三姓家犬的模樣從眼前消失,天璿緩緩關上車窗,冷笑道“逆徒還說我急了,我看是他急了才對。”
先前還擔心薑某人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天璿確實是有點急了,可現在看到嘯天的記憶後,她反倒是不急了。
在這場家庭地位的拉扯中,誰先露出頹勢,就是誰先輸,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而天璿現在認為,也該到整治家裡兩個徒弟的時候了。
本還想著抽時間去一趟射蛟台,現在看來,還是先收拾好家裡那個孽徒再說。
嘯天這條狗不知道公孫青玥的話是什麼意思,天璿還能不知道嗎?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吧,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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