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從來沒有如此簡單直接、卻又如此霸道絕倫的命名，但今天有了。
但這一刻沒有人反對，隻覺得無比貼切。
嗡！
而這個名字一出現，整個天道本源都是生出感應。
一道堪比封神劫後混沌清光規模的功德金光似乎是將整個洪荒都籠罩了進去。
這是一場天道本源對於洪荒眾生的饋贈。
《道》是所有人智慧的彙聚，功德自然是所有人的。
當然，能夠獲得最多功德的肯定是那些更加強大的大羅、準聖、混元大羅金仙和聖人。
但那些大羅之下者的修為也低，這一筆功德足以讓他們更進一步。
甚至可以說，再加上那《道》，整個洪荒的實力幾乎是整體拔高了一個層次。
“謝各位道友來此參加這一次講道了。”這個時候，方尋扮演的李耳至尊倒是出來了。
“某有些感悟，需要閉關一趟。”
方尋直接表達了結束這一場論道的意思。
嗯，他確實有些感悟，但其餘人感悟也不少，也趕著閉關呢。
“謝道友講道！我等告辭！”在場的難以計數的仙人都是站起身來，行了一禮，也都是迫不及待地離去。
他們許多人比方尋還要急切。
那種功法的玄妙難以想象，閉關研究下去，肯定能夠大幅增長自身修為，所有人都等不及了。
各色神光亮起，講道台下幾乎是瞬間變得空曠。
講道台上，方尋和無始、洪易等人相視一眼也是微微點頭，各自離去。
“這一次很圓滿啊。”方尋回到了守藏室，滿足地輕歎一聲。
“這《道》很厲害。”孟奇忽然出現在方尋麵前。
“我隱隱在其中看見了無極。”孟奇的臉色很是嚴肅。
“無極？”方尋眉心一跳，他的感應還沒有到這種程度。
“對，不說直指無極，但也是真正有了無極的氣息，像是那些混沌魔神世界中的無極氣息，但更加純粹，不含個人色彩。”孟奇回答道。
“那不是更好？”方尋也是欣喜。
“嗬……”孟奇看了方尋一眼，“我是來提醒你，這門功法對混沌魔神的影響的。”
“相比於我們，這對那些混沌魔神更加有利。”
“無妨，隻要不是直接讓他們直接恢複到無極境界，那我們聊天群還怕他們不成？！”
方尋信心十足，群裡哪個不是天資卓絕、舉世無雙的人物，有了確切的指引，未必就會比那些重修的混沌魔神要慢了。
“你知道就好。”孟奇真就是來提醒一句，之後便是離去同樣閉關去了。
這大概是洪荒最安穩的一段時間，除了不時從天邊傳來的恐怖雷劫之聲，其餘地方甚至都看不到有仙人的出沒。
就連天庭都仿佛是停止了運轉。
而雷劫之聲則是不斷有人突破當前境界引起。
甚至這近萬年裡，是除了紫霄宮講道外大羅誕生最密集的歲月，不少卡在太乙金仙巔峰的仙人憑借那《道》跨過了那一道門檻，大道升華、時空唯一。
這一段時間至少持續了萬年，之後停滯的天庭開始運轉，大部分人走出了閉關地。
“你為何就一定要將人皇塑造成為一尊神像？這簡直荒謬至極！”
這一日，一道輕喝聲，打破了人族學堂平靜。
今日是孔丘講學之日。
這位人族當前最出色的天才之一，在那一次論道之後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突破了之前的境界，如今甚至已經是來到了太乙金仙。
而孔丘其實是封神劫之後生人，他的真實年齡和這個境界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也因為到達了這個境界，如今孔丘已經是脫離人族學堂學生的身份，成為了講師，真正開始傳授其餘人知識。
而因為他一向以來在人族之中的巨大名聲，這一場講學也吸引來了許多人。
但同樣的，也是來了一位不滿孔丘所講之道的墨翟。
“道友有何指教？”孔丘看向了墨翟，向前行禮，將他邀請到講學席上。
“見過道友。”墨翟也是正了正臉色，朝著孔丘微微行禮。
兩者相對而坐，這便是論道。
“我聞道友言人皇之金身，無瑕無垢，隻是，這未免有將人皇塑成金身神像之嫌。”墨翟想了想開口道。
“此法可以增長對人皇之敬，對禪讓之畏，有何不可？”孔丘反問。
“對人皇之敬畏？”墨翟搖頭，“道友不見窮蟬之亂嗎！？”
對人皇的敬畏越強，那總會分潤到和人皇相關的其餘事物上，比如上一個窮蟬，他本是人皇之子！
這一身份便讓他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如今禪讓製雖不完全，但此種事情斷不可能再次發生。”孔丘果斷搖頭，“提升人皇之威嚴，也有利於維護禪讓製之實行，杜絕這等事情。”
“欲要維護禪讓製之實行，更應該讓人皇成為人，而非皇！”墨翟反駁道。
“最大的維護是讓人族人人有成人皇之心氣，而不是敬畏人皇！”
“那人皇之令如何能行於各域各城？必有以下犯上者！”孔丘再次提出異議。
這也並非沒有的事情，太一登基人皇，其修為自然強大，但人族之中也不乏一些頑固者對於他的人皇令陽奉陰違。
“人皇令下於鄉野，人皇為何不可下鄉野？！”
“人皇與民同樂，人人尚賢而影從，不令而行！”墨翟字字鏗鏘。
隻是這說服不了孔丘，兩人的爭論越發深入，兩人之論道也逐漸在人族學堂中傳開。
不少原本並不知曉的人都是起了心思，不斷加入其中，而最終也不隻是孔丘和墨翟兩人爭論了。
人族學堂的學子開始各自歸於兩人麾下，開始了一場規模巨大的爭論罵戰。
嗯……無論是儒家還是墨家其實都是諸子百家中數一數二的極具組織性、煽動性的團體。
“儒者和墨者嗎？”方尋也在一旁看戲。
在他看來，這一場爭論其實意義不大，除非孔子或者墨子兩人的修為都達到一定程度。
這個洪荒終究是講拳頭的。
孔丘和墨翟都出生在封神劫之後，雖然在典籍中見過前麵幾劫的爭鬥，但終究不是親身體會，沒有實感。
“人族似乎被保護得太好了一些……”方尋嘀咕道。
隻是當前已經沒有什麼族群是可以抗衡人族的了。
“我感覺他們兩個都很有成為人皇的潛質。”洪易忽然出現在方尋麵前。
“天賦極高，意誌堅定，當然最關鍵的是……就我所知，他們都很能打！”
“很能打？”方尋微微挑眉，他也不是時刻盯著人族學堂的。
“若真的讓他們去爭一爭三千元會後的人皇，那場麵，有點意思！”洪易眼睛亮起。
方尋無語，少見洪易這等表現，看來是諸子百家讓洪易有些興奮了。
他想說什麼，但是很快就是停了下來，看向了那兩群打口水仗的學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群人的爭論逐漸升溫，而對於這一群平均修為在金仙以上的人族學子而言，有時候事情很容易就朝著某個方向滑落了。
“這他娘的哪裡來的習慣？”方尋臉色一黑。
“肯定是你把遮天法融入《道》裡麵的緣故，不詳啊！”洪易調侃道。
那一群學子之中，氣氛逐漸熱烈，甚至有人已經紅了眼睛，恨不得當場火並。
而這一現象也被那爭論中的孔丘和墨翟注意到了。
兩人連忙阻止，避免了人族學堂第一次群架流血事件的發生。
隻是孔丘和墨翟都是注意到了場中情緒和意念之間的交鋒。
這已經是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論道”的種子，遲早都要發生。
“請道友賜教。”墨翟朝著孔丘微微拱手，直接邀戰！
事情因他們而起，也應該由他們而終。
“隻好如此了。”孔丘微微一歎，也是回禮。
兩人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場中氣氛直接爆了，但好在矛盾中心已經是轉移到了孔丘和墨翟兩人身上。
“請！”墨翟深深看了孔丘一眼，飛身而起，落在了論道台上。
這是人族學堂提供給學子“論道”的場所。
“請！”孔丘深吸一口氣，站在墨翟對麵。
“孔丘要輸了！學堂誰不知道墨翟善戰？”有學子直接大聲喊道。
“嗬！”孔丘帶來的學生中，子路冷笑一聲。
你以為他為何拜了孔丘為師？！
在許多學子的呼喊聲中，墨翟和孔子同時出手！
兩人都是以肉身為憑，猛然間轟出一拳！
嘭！
一道無形的波動在兩人交擊的拳頭中心散開，周遭虛空轟然一塌，竟是承受不住了，化歸虛無！
恐怖的聲音在所有人族學子的耳中炸響，如同紫霄神雷，令人驚懼到顫抖。
而也是這個時候，那論道台直接升起一道最高層次的防護罩，將一切打架的動靜都束縛在台上。
許多人都是一臉見了心魔的表情看著輪道台上。
嘭嘭嘭！
沉悶的拳掌交擊之聲不斷響起，在輪道台上，孔丘和墨翟在以一種讓金仙都完全無法捕捉的速度交鋒，沉重的拳頭一拳砸下去都能夠當場擊斃一個金仙！
墨翟有如此神力自然不奇怪，畢竟他是出了名的能打，但是孔丘的造型可是嚇到了所有人。
即戰狀態的孔子再無那等儒雅隨和之模樣，那寬鬆的長袍稍稍變化，變得緊身更加適合戰鬥。
而也是這樣，所有人才是看到孔子身體上那虯結凸起的肌肉，那長袍都遮掩不住的青筋暴突。
“這具身體，同境巫族都比不上他！”不少人都是感覺到了寒意。
這是孔丘在加入人族學堂之後第一次“論道”，實在是出人意料。
“好強的力量！”墨翟也是驚到了，被孔丘身上的狂暴氣勢壓住。
“失禮了。”孔子朝著墨翟歉意點頭，但拳頭卻是絲毫不慢。
“厲害！”墨翟微微點頭，隨後從虛空中抽出一柄靈劍。
靈劍通體漆黑，並不起眼，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他的劍尖是平的。
墨眉無鋒！這是墨翟自己煉製的後天靈寶！
“請！”孔丘輕輕一推頭頂玉冠，一道清光在身周顯化，擋住墨眉之壓製。
正衣冠！這也是後天靈寶。
兩件後天靈寶，但那實際上，兩人都是真正的大氣運者，兩件後天靈寶都是融入了海量混沌清光，不會比先天靈寶要差。
“請！”兩人各出靈寶，又是戰在一處。
叮！
墨眉斬在了孔丘的拳頭上，竟是斬不開這血肉之軀！
墨翟也是眼角一跳，難以想象孔丘的肉身修到了哪一步。
“不錯。”方尋一直關注著這一戰，對此頗為欣賞，孔丘的肉身甚至有著他大羅之前修行盤王玄功時的感覺！
“看著吧，這隻是最不起眼的。”洪易微微一笑。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孔子忽然收回了拳頭，腳步一跨，便是走入時光長河之中。
他再次出拳，直接在時光上攻擊墨翟！
這種時光神通已經是隱隱超出了太乙境界的限製！
墨翟同樣走入時光長河，隻是他沒有那等時光神通，困於時光之中，無法抵擋攻擊過去的拳頭。
嘭！
墨翟的頭顱猛地炸開！
隻是不見血肉，隻有各種精細的機械結構，這是分身！
“道友之強，當真是出乎意料。”另外一個墨翟走來，隨手收起了那具破損的機械分身。
“道友是本體還是分身？”孔丘忽然蹙起眉頭。
“再來！”墨翟不答，而是揮劍斬來！
這一劍竟也是隱隱超越了時光！
尚賢！
這是墨翟的神通，本意為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便會不自覺去靠近，去向其學習。
但現在被墨翟用來強行從孔丘身上借來力量！
“洪荒，春秋！”孔丘麵對超越時光的一劍並不慌亂，而是輕輕念道。
霎時間，時光長河微動，竟是有著無數道人影子曆史中走來，相助孔丘，曆史的影子抵擋住了所有的劍影！
春秋有曆史之意，如今是被孔丘用於召喚曆史投影，來此助戰！
“哼！”墨翟請哼一聲，他的身後忽然像是有著一道宇宙之門大開。
吼！
唳！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四靈機關獸登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