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雲墨倒了一點粉末在劉秋荷的左臉上,抹勻。
一陣青煙過後,左邊臉恢複正常,皮膚卻比以前透亮水潤,連可愛的小雀斑都不見了。
劉秋荷照鏡子,看左臉,太神奇了,這是什麼靈丹妙藥?
一群女生目睹,摸著自己的臉。
“不要我就走了。”古雲墨蓋瓶蓋子。
幾個歪果仁動心了,圍著古雲墨,指著自己的臉。
“一千塊,不講價!”
我去!聽到價格的人吐舌頭,買不起。
劉秋荷摸著右臉,左手拉著古雲墨,她買。
古雲墨眨眼:“你這麼有錢?”
劉秋荷瞪古雲墨:“我在你眼裡難道是窮鬼?好歹我也是l士子女,有照顧的好吧。”
古雲墨腹誹:你若不是l士家屬,你以為你會是這待遇?
若不是因為你是l士家屬,她何苦費心思把姐妹倆扯回正道。
古雲墨眨眼:“對嘛,女孩子,有了對象,就該花男人的錢。不給女人花錢的對象就不能要。
你圖他什麼呢?對吧?
何況你對象最不缺錢。”
劉秋荷爽快掏了錢,第一次掏錢的動作這麼利索,乾脆,不眨眼。
“我還有三瓶,價高者得。”古雲墨對歪果仁道。
宿舍已經擠滿了聞風而來的女同學,圍著古雲墨,拿著古雲墨自製的購物小卡片。
“那個肥皂很好用,有優惠嗎?”
“老價格,三塊透明皂五毛錢。經期皂,肥皂,香皂搭配,一套……”
“我要買掌中寶遊戲機。”
“我要買辣條。”
“我要雙黑底白麵的運動鞋。”
…………
古雲墨的腳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幾個大箱子,往裡麵拿大家需要的物品。
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最多是在還擊的時候順便掙點錢。
古雲墨走的時候,送了宿舍八個女孩們一人一套搭配皂,包括劉秋荷。
等古雲墨忙完回到宿舍時,三零八宿舍門口已經香噴噴了,甚至擺滿了綠植和花卉。
她的室友們在黑暗裡睜著眼睛等著她。
“古同學,你餓麼?”張婷婷問,她可以貢獻她的零食。
一想到古雲墨的彪悍,她就心肝兒顫。
剛洗漱完畢的古雲墨摸摸肚子,眼眸裡盛滿狡黠:“有點。你想吃biangbiang麵了?”
張婷婷從床上翻坐起,黑暗裡雙眼發出綠光。
“我知道校外有間店鋪,很多好吃的,biangbiang麵一絕,還有地道的蟹黃麵,過橋米線。”
另兩張床上的人坐起身,顏相君道:“古同學,你請客,補償我們。”
離家不過幾日,可是家鄉的味道連連入夢。
“請客無所謂啊,我就怕你們沒有膽子,不敢去。”
“噶?”李秀英彪出地方音:“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噶?”
她們可以宰她一頓!多美的事啊,而且還有各自家鄉的美食。
古雲墨拍胸脯:“要去就搞快點,囉嗦。”
“等哈兒,馬上。”
三人快速穿衣,下床,穿鞋,不忘問:“古同學,你哪兒人?”
聽不出對方的口音,無法判斷。
古雲墨用標準的川音說了一句經典的川省罵人三句之一。
李秀英,張婷婷同時抬頭,露出驚喜。
李秀英打哈哈拍古雲墨的肩膀:“搞了半天,原來是我們西南三f。”
李秀英舉著自己手上的繃帶:“值了。一家人。”
古雲墨從衣兜裡摸了藥丸和小瓶子,倒了開水讓三人先吃藥,又把繃帶給她們拆了,塗抹藥粉。
“我去,這是峨眉山的靈芝仙草嗎?居然不痛了。”李秀英甩胳膊。
古雲墨從櫃子裡拿出兩根粗繩子拴在窗戶棱上,壓低聲音。
“我和李秀英先下去,在下麵接你們兩個,你們莫怕。你們有沒有恐高的?”
張婷婷伸出腦袋往下看:“黑黢黢的都看不清,沒有視覺衝擊,恐高也不用怕。”
“你呢?”古雲墨問顏相君。
顏相君搖頭,雙眼興奮,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從來都沒有乾過這種大人嘴裡的離經叛道的事。
好刺激哦!
“繩子要收不?”顏相君問。
“等哈兒還要爬回來的,你收了,我們等哈兒飛上去嗎?”
古雲墨在前麵帶路,後麵三人跟到學,邊走邊東張西望,祈禱不要遇上值夜班巡邏的老師。
“古同學,你知道路嗎?大學大學,就是一個字“大”。
我聽說要把每個地方走完要兩個月。”
李秀英吐舌頭,這幾天她們下課就一直逛,腳板心心都走痛了。
“跟著我走嘛,最多走點彎路。”
“你們猜,大學最忙是大幾?”顏相君問。
“大四噻,忙畢業論文,找接收單位,還有就是研究生,這麼簡單的問題。”張婷婷走在最後,步伐豪邁。
“錯!是大一。”顏相君道:“起初聽彆個說的時候我也不信,現在我信了。
大一,忙著進社團,忙著參加同學聚會,聯誼,交新朋友,聽課,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總要把自己學校的地皮子踩熟饊。”
“唉……”李秀英望天長歎:“讀高中時,我每天五點半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簡直比雞起得早,睡得比狗晚。
老師家長都說:苦高中,耍大學。
終於上了大學了,以為可以鬆口氣,結果早八課還在。
噩夢啊!
最重要是七不飽。”(吃不飽飯)
最後三個字,李秀英無比悲憤。
否則,怎麼會被古雲墨簡單的兩句話就爬窗戶?
她從小就是三好學生,從不乾逃課,遲到,早退的事,何況是夜半爬學校的圍牆出去。
走了好一會兒,三人擦汗水,終於到了一牆根處,站在牆邊邊上抬頭。
媽耶,有點高。特彆是晚上看起來,巍峨聳立。
張婷婷眨眼,借著路燈燈光:“我還以為到了西安城牆根呢。
我們啷個(怎麼)爬?這麼高?”
“疊羅漢饊。咱四人,最少都是一米七,夠了。
我最結實,站最下麵。”
李秀英會拳腳,一直以大姐自稱。
除了古雲墨年紀最小,未滿十八,她們三人同一年,隻是月份差。
張婷婷舉手:“我第二。”
三秦大地,黃土高坡長大,她不和滇省爭。
顏相君自覺排第三,姑蘇古城,夢裡水鄉,即便是軟妹子,也是撐船的好手,力氣杠杠的。
古雲墨看起來弱不禁風,就像峨眉山的猴子老表,擅長站在樹梢枝椏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