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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殿的書案和櫃台上擺了不少卷宗和小物件,想來是樓銜月的書房,桑落走過去,看見書桌正中央擺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裡麵裝的——居然是她!
原來他當時直接把能量標記留在她身上了。
之前在亞蘭斯王宮時,他就通過這個來監控她的。
想著樓銜月每天坐在書桌前整理卷宗,抬頭就能看見她跟其他雄獸卿卿我我,桑落簡直無語又好笑。
身後傳來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夜明珠中也瞬間多出了一個高挑秀雅的身影,樓銜月衝上前,趕緊將夜明珠收入懷裡,企圖遮掩。
“彆裝了,我可都看見了!”
“那個,我剛蘇醒不久,還沒來得及看……”
“我不想聽你狡辯!你快點給我關了!”
“好!我馬上關!”
樓銜月迅速抹除夜明珠上的力量,珠子中書屋的場景瞬間消失不見,變得黯淡無光。又縮小,落在了他的寬袖中。
“這東西還能縮大縮小!”
“還可以收納在空間中,很方便。”樓銜月看出她對這珠子感興趣,又從寬袖中取出另一顆銀色的夜明珠遞給她,“在觀測方與天眼珠上留下力量標記,就可以隨時隨地查看對方的狀態,這個觀測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
話還沒說完,桑落一道力量標記打在他身上,樓銜月啞然,她揚了揚手中的珠子,燦然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筆勾銷,讓我看看你平日都在做什麼,你這張臉長得這麼漂亮,有沒有去勾搭過其他的雌性?”
樓銜月無奈歎氣,“我每日除了批改卷宗,就是去看孩子了。”
他就算是想,也分身乏術。
桑落滿意點頭,還是很恪守夫道的嘛,她的視線很快又被書架上的其他東西吸引過去,樓銜月跟在她身後,道,“一些小玩意兒,你若喜歡,可以全拿走。”
這可不是小玩意,都是做工精良的法器,桑落拿起了好幾個構造不儘相同的法器,底下都有一個藍色遊魚印記,和她腳腕上的靈魂印記相差無二,都是出自樓銜月之手,“你很喜歡煉器嗎?”
“略懂一二,算是難得不多的興趣之一。”樓銜月掃了一圈,從第三層的櫃台上取下一朵簪花,靠近桑落,另一隻修長分明的大手挽起她柔順如瀑的墨發,幾下便挽了一個清新脫俗的簡約發髻,將簪花插入她的發間。
樓銜月退後兩步,瞧著桑落如出水芙蓉般的俏麗臉龐,滿意點頭。
桑落甩了甩頭,沒感覺到有什麼重量,她剛想伸手去摸一摸發簪,卻被他連忙握住手,“小心點,這發簪很鋒利,不小心會割破皮膚。”
同時,樓銜月化出一麵水鏡,給她照了照。
“你手藝真好。”
等桑落欣賞完後,樓銜月才幫她將頭上的發簪取下,
頓時,三千青絲如瀑傾瀉而下,烏發雪膚嬌媚如妖,他的呼吸都滯了下,低垂眸子,手中簪花頓時化作一柄小巧秀氣的袖刀。
桑落眼睛驟亮,“你這興趣可真不錯,能不能幫我煉點防禦攻擊的法器?”
“你想要什麼樣式的?”他笑道。
桑落把這輩子看過的武俠片仙俠片都過了一遍,想著主角們帥氣瀟灑的絕世神兵,“要一把……扇子!對,就是扇子!武林大俠立於山巔,一手背於身後,麵對強敵時折扇隨手一甩,無數暗器甩向對方,隻讓對麵措手不及……”
樓銜月聽著桑落這稀奇古怪的描述,挑了下眉,但看她眉飛色舞的表情還怪有趣的,還是耐心聽完了,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我得先去給你尋找一些合適的材料,等過段時間再送給你。”
“謝謝你,阿澤。”
“隻有一句謝謝嗎?”
桑落走上前,環住樓銜月勁瘦有力的腰,踮起腳,在他的絕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將臉埋入他的胸口,眷戀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息,良久後,才甕聲甕氣道,“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了……若不是你,我跟孩子恐怕就回不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樓銜月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掌,輕撫過她柔順的長發,“你從來不需要對我說這兩個字,是我對你有虧欠,雖有心彌補,卻覺得做什麼都不夠。”
“我也就給你生了個孩子而已……”
這些雄獸是真的看重子嗣啊。
他手中動作頓了下,手掌深穿入她的腦後,低聲道,“其實我……”
桑落突然抬頭,問他,“對了,小桉呢,自它出生後,我還沒有好好看過它一眼呢,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它?”
“……它如今還在沉睡,等再過幾天吧,我帶你去看它。”
“好吧。”桑落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反正就這幾天了,她也等得起。
“對了,小炙心呢?它怎麼又不見了?”
“在外麵玩的正開心呢,我帶你過去。”
……
皇宮外的珊瑚小道上。
炙心全身被裹在一個巨大的泡泡裡,它一改往日的慵懶,新奇的踩著泡泡轉來轉去,離宮殿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路過的海龜蘇伯正好路過,趕緊把它帶回宮殿。
宮殿外圍被陣法隔絕,外部海水無法進入。
小狼崽身上的泡泡破碎,它眼睛發亮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海龜肉,一口,咬上了蘇伯的手臂。
桑落和樓銜月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逆女,快鬆口!”
蘇伯還寵溺笑著,“哈哈哈,這位新來的小殿下真是活潑可愛啊,就是…牙口有些厲害了,把老夫這千年老龜殼都咬疼了喲。”
“失禮了,失禮了!”桑落趕緊衝上前,把這逆女從蘇伯懷中抱了回來,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在它小屁股上抽個三連鞭。
“桑,這隻小狼崽跟你一樣可愛有趣。”樓銜月把炙心抱到懷中,滿心滿眼的喜愛,“它跟我一樣都是藍色的眼睛,我很喜歡這隻小崽子,你跟它一起留下來吧。”
“這你可不能問我,得去問它爹,它爹可不舍得自己的小閨女留在你這邊。”
“那你呢?”樓銜月放下小狼崽。
“我自然……也要走。”桑落又彎腰把腿邊打轉的小狼崽撈了回來,沒看見身後銀發男人希翼又陡黯的神色,她自顧自說道,“我恢複的差不多了,先帶女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