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前在桑落的必經之路,暗地裡設下了各種陣法陷阱。
桑落懷疑自己被阿努比亞賣了。
困陣、殺陣,層出不窮,殺機四伏,還有空間阻斷的力量,無法使用空間跳躍。
樓銜月全都幫她處理掉了,連帶著暗地裡藏著的蟲族將士全都解決了,甚至還殺了一個沒有見過麵的蟲族皇子,全都是一擊必殺,連第二次出手的機會都不用。
乾脆利落的手法,用的甚至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桑落這具身體裡的力量。
桑落瞪大黑溜溜的美眸,稀罕極了,鼓起腮幫子,像隻不服氣的小倉鼠,“為啥我的身體被你用出來這麼強,比我自己用起來威力還翻了一倍不止,搞得好像你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樓銜月都一直注意著她靈魂體,見她氣鼓鼓的,怪可愛的,忍不住勾了下唇,“熟能生巧,你體內的天賦力量不少,但修煉的時間太短,況且天賦力量太多太雜是好事也是壞事,反而讓你每個都會一點,卻哪個都不夠精進……多花點心思,在天賦力量的錘煉上,會讓你受益良多。”
怎麼總感覺這男人在暗戳戳的點她,不好好修煉,把心思都花在搞男人身上了?
桑落臉紅瞅了“自己”一眼,見“她”麵容清麗平靜,正低頭認真辨彆複雜嚴峻的地形,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樓銜月又解決了一支在暗地的蟲族小隊……嗯,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桑落收回目光,見樓銜月正好掐訣打出了一道雷火球,衝一隻藏在暗處的高階蟲族而去。
不足為奇。
她進階到王階後,也能同時融合兩個天賦技能。
高階蟲迅速使用隱匿術,躲過攻擊,下一秒,火球卻去而複返,從後方打中了他,瞬間灰飛煙滅。
【你!你這個雷火球怎麼還會拐彎追蹤?】
【我融合了你的三個天賦力量做出來的組合技,紫金雷,幽魂真火,精準囚籠,效果意外的不錯,若你以後想要鑽研融合技的話,可以再加上一個弱化獵殺,這個天賦技能很有意思,可以對對方弱點進行致命打擊,不過融合技越多,操縱難度越大,若有不懂的話,你可以來問我。】
“好啊。”桑落認真受教,又補了一句,“麻煩你了。”
【……你對其他伴侶,也會覺得麻煩他們?】
【不會。】
【那就不必對我說這句話,我不喜歡聽,你是我兒子的獸母,那就是我的伴侶,伴侶之間……沒必要這麼疏離生分。】
桑落沒說話,雖說兩人之間連孩子都有了,但她對他確實沒什麼感情,對他的分身有點感情。但分身和主體的性格大相徑庭,她不會將兩個人看作同一個人。
樓銜月看透了她的糾結,直言不諱,【你還可以叫我阿澤。】
【……你又不是阿澤。】
【但他是我。】
樓銜月停下腳步,語氣認真。
【桑,你知道嗎?在我沉睡期間,做了一個夢,也正是這個夢才將我喚醒。】
【你夢見了什麼?】
【年少時期的我,和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
【你是指阿澤?】
【阿澤,他更像是我最年少懵懂時的一個魂血化身,我在剛出生不久,因為體弱,被獸父封印在了深海之地,我的成長時期都是在沉睡中度過的,沒有一點記憶,而你卻意外闖入了這段本該空缺的記憶,給了我一段綺麗難忘的夢境,還有了最珍貴的子嗣,我……】
他聲音頓了一下,終於是說出那句話,
【我很愛你。】
【沒有你,也會有阿澤,但沒有你的話,就沒有如今站在你麵前的樓銜月,我也不會擁有珍貴的子嗣。】
【這聽著更像是感謝,可並不是愛,你沉睡的時間太長,經曆過的事情估計還沒我多呢,把這兩種情緒弄混了。】桑落笑笑,並沒有將他鼓足勇氣說出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雄獸對於雌性的熱烈追求,來源於對於子嗣的渴望。
他們最看重的是子嗣,並不是伴侶。
樓銜月感謝她不假,而雄獸又大多忠誠,子嗣的母獸便是他們認定的伴侶,所以他願意把伴侶印記留給她。
但這一切的基礎,是孩子的存在。
而不是愛。
樓銜月寂然無言,半響後,他才點了下頭,【小桉長得很好,你要來看看它嗎?】
【小桉?你給孩子起的名?】
【嗯,藍桉。】
桑落驀然想起了一句詩,愣怔了下,笑道,【還挺浪漫的。】
【鮫人一族剛生下來時都很體弱,不能長期待在陸地上,需要立刻回到深海,我把它放在靈池中暫養了,再過不久,它就該正式破卵了,你想看孩子的話,可以隨時過來。】
他很快又補了一句,
【你想來的話,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
原來他那天不是故意偷走孩子,而是不得已帶走孩子,她那時正沉睡不醒,估計他等不到叫她,才先斬後奏把孩子帶走,倒是她一直以來誤會他了。
桑落心緒暢快了不少,唇角笑意也真誠多了,【海皇陛下親自接我~卻之不恭!我肯定得過去看看你把我的寶貝兒子養的怎麼樣了?是不是白白胖胖的,冰雪可愛的要命?】
樓銜月守在靈池邊上,向裡看了一眼,輕笑道,“挺胖的。”
……
邊殺敵,邊閒聊。
桑落對樓銜月倒是熟絡了不少,沒有一開始的陌生感了。
樓銜月外表看起來高冷淡漠不可褻玩,對什麼都不在乎,往深了挖,就會發現他說的確實沒錯,阿澤就是他,這兩個本體分身,本質上一樣的,隻不過阿澤新生懵懂、心思單純,什麼東西都會放在臉上,而他這條老人魚活了幾百歲,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但心思也比其他人要更加細膩溫柔,會把情緒都藏起來。
桑落見他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她索性不出來了,時不時來一句扯皮,
“聽說人魚唱歌如天籟,你會唱歌嘛?”
“有機會,我唱給你聽。”
“現在唱不行?”
“這個要……當麵唱給你聽。”他似乎有些羞澀。
樓銜月停下不走了。
桑落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