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跟孩子出事!”多圖拉著她的手,貼在俊美深邃的臉上,眼中滿是堅定和愧疚。
半個時辰後,多圖走出殿門,巫醫走上來道,“是胎兒血脈過於強大導致的不穩定性,不僅會對母體造成無法預料的危害,甚至會損傷她的靈魂,除非,能得到極品養魂骨。”
“從哪裡得到?”他皺眉低聲。
“回稟陛下,養魂骨隻會出現在靈魂係的稟賦王階星獸身上,此等星獸王極難遇見,就算遇見,想獵殺,難度極大!”
赫魯正好過來聽見這句話,想起了什麼,“陛下,前些日子,中部死靈沼澤之地倒是出現過一隻赤彌冰魂獸。”
“那隻星獸吃了很多獸人,附近部落和城池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我們多次派出部隊都沒能將捕獲,死傷上萬,也隻能勉強將它遏製在死靈沼澤。”
多圖點頭,“宮裡的事先交給你和梅諾·赫克斯處理,我要離開幾日。”
赫魯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意圖阻止,“陛下!那頭星獸是王階巔峰,異常凶險,你親自過去,恐怕不妥。”
“不用了,我意已決,收拾東西,即刻動身。”
……
桑落沒睡著,聽到門外的傳話,倒不怎麼擔心,多圖重利為己,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可接下來一連幾日,都徹底沒了他的消息,不知凶吉。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腹中的小崽子快成型了,可不老實了,時不時就讓她疼的倒抽口涼氣。
桑落摸了摸肚子歎氣,“你可要安分點,等到你獸父回來再鬨,否則娘親可真的就要被你折騰沒了,你也就出不來了……”
她“威脅”完,肚子還真的安分了點,總算能好好睡上一覺。
一覺沉睡了好幾天。
桑落是被外麵隱秘的混亂聲吵醒,她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出門,赫魯便匆匆推門而入,交給了她一個玉錦盒。
打開一看,一截通體剔透如冰的白骨,縈繞著極其濃鬱的寒霧靈氣,一看就知道是絕世珍品。
桑落問他,“怎麼是你來的?陛下呢?”
赫魯難言道,“陛下為了獵捕一隻星獸王,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已經送往了禦醫院……王後殿下不必擔心,陛下定然能夠逢凶化吉!您好生歇著就是!”
其實,情況遠遠比他說的凶險多了,那隻赤彌冰魂獸王的實力超出檢測極限,陛下將要斬殺那隻星獸王時,它突然發生異變,實力飆升,利齒刺穿了他的胸口。
多圖在最後一刻擊中了星獸王的死穴,成功挖出了那根魂骨,但也重傷瀕死,經過搶救依舊沒有脫離危險,如今還昏迷不醒,怕是凶多吉少。
桑落看赫魯擔憂的臉色,頓時也明白了什麼,不再多問。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屏退下人,桑落開始不眠不休煉化魂骨,等魂骨徹底融入骨血後,肚子中的動靜徹底安靜了。
她下床後,一身輕,肚子的墜重感都幾乎感受不到。堪比懷孕前的狀態。
阿蠻聽到動靜,進門,“貴雌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我無礙,陛下呢,他還沒醒?”
多圖若醒了,肯定第一時間就來桃源塢了,隻怕他現在情況還是不怎麼好。
阿蠻搖頭,“陛下還是沒有醒來,不過聽禦醫院那邊的獸人說,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狀況,回了寢宮休養,您是要去探望陛下嗎?”
桑落知道赫魯他們對外封鎖了消息,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大臣貴族們不知在宮中安排了多少眼線,多圖重傷昏迷這件事,肯定有人知道了,暗中不知正籌劃著什麼呢。
獸王宮此夜的平靜,更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腥風血雨不知何時而至。
“去花海林摘些鮮花,我去看看他。”
桑落帶了一捧花去了獸王寢宮。
此時,寢宮外重重把手,更有不少死侍暗衛在暗中盯著。
桑落用精神力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見她過來,門外守衛們恭敬行禮,二話不說就放行了。
她走進寢宮,將花束放到桌上,坐到床邊,看向床上昏迷的男人。
他平日裡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苟,力求完美,還是頭一次露出如此落魄狼狽的樣子,那頭柔順蓬鬆的金發淩亂貼在臉上,臉上青青紫紫掛了彩,臉龐都削瘦了不少,唇色更是蒼白至極,破碎感拉滿。
光看這張臉的話,著實讓人憐愛極了。
“你為了孩子,確實夠拚命。”桑落伸手摸上了他的臉,思緒萬千,拉開半截被子。
他上身赤裸,胸部以下纏滿了層層紗布,幾乎沒幾塊完好地方。
她剛摸上他的傷口。
“嘶!”男人疼得倒抽了涼氣,虛聲哀求,“落落,下手輕點。”
“醒了?”桑落挑眉。
“……剛醒沒一會兒,我聽見你過來了,便想著再躺會兒。”多圖偏頭看向床邊的花,眉目舒展愉悅,“真好看,落落,你特地為我摘的嗎?”
“你想多了,我讓阿蠻去花海林摘的。”桑落看向他,“我給你換紗布。”
難得得到她一次垂憐,多圖迅速掀開被子,桑落都沒來得及阻止,便看到了一具身材完美挑不出一絲瑕疵的男性軀體,見他好歹還剩了件白色褻褲,桑落才鬆了口,要不是看他受傷了,非得在他腿根上擰上一把!
暴露狂流氓。
多圖轉過身,背對著她。
男人寬肩窄腰,背部線條流暢,腰腹肌肉緊實,充滿著性感蓬勃的力量感,肌膚冷白更顯得矜貴優雅。
桑落仔細給他拆下舊的紗布,看見他背上的傷口,心口微震。
多圖從小到大養尊處優,背膚光潔如玉,身材完美的像是古希臘的雕像,如今胸背上卻多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還有一道巨大恐怖的獠牙傷痕貫穿胸口,差點就插入心臟,隻偏了那麼分毫。
若真的被那巨獸一口貫穿了心臟,他這一次恐怕真的就沒救了。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這道深刻傷疤估計也好不了了,得一輩子掛在他身上。
桑落幫他把傷口清理乾淨,抹上藥,剛換完紗布。
門外便有人傳話,瑪莎莉·布倫特貴雌來了。
多圖看向她,“落落,你還懷著孕,先回去休息吧。”
“你想她來照顧你?”桑落有點不高興,“我可就難得體貼這麼一次,下次就沒機會了。”
多圖拉過她的手親了一下,眼含情意,“你先回去,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桑落出門,便撞見了瑪莎莉·布倫特,她似乎也有些驚訝,躬身行禮,“王後殿下貴安。”
桑落語氣平淡,“大晚上的,你過來乾什麼?”
她溫婉一笑,“是陛下專門差人叫我過來貼身服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