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裡終於沒了旁人,黎珂撲到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場,一直到中午才睜開眼睛。
不是不困了,隻是腹中饑餓難忍。
黎珂歎了口氣,從空間的角落裡搜出了些之前入山的時候儲存的肉乾,剩的不多,但果腹已經足夠。
午飯時,黎珂叫黃鸝傳了飯菜,但十分敬業的扮演著自己心緒不寧的人設,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中午的時候,孫月又帶來了新的消息——司空則凡也失蹤了。
昨夜司空則凡去金芸山尋許文,結果一去不回,當時白絮等人忙著找刺客,一時間沒發現他不見了,直到早上許文聽到了了消息,帶兵趕過來與白絮會合才發現,司空則凡不見了。
神殿一共來了七人,其中最重要的兩位:一個是國師的關門弟子,一個是國師未來的接班人。
結果一個在昨晚行刺了三大家族的家主之後不翼而飛,另一個又突然神秘失蹤。
金城中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神殿。
好在許文還算冷靜,一力勸阻了白絮等人對神殿中剩餘幾人下手,保住了他們。同時他也開始安排人手出去尋找司空則凡和柳如煙的蹤跡。
到了傍晚時分,終於有人發現了青葵山附近曾經發生過山體崩塌。
青葵山距離主城不遠,但金城太大了,昨晚的爆炸發生的時候又恰好是天將降亮的時候,人們都半睡半醒的,附近的人隻以為是地動,嚇了一陣,發現後麵平息下來了,於是也就沒當回事。
直到許文帶著人將金城上下全都排查了一遍,這件事才引起了有心人注意。
許文等人趕到青葵山,很快就發現這裡有戰鬥過的痕跡。
司辛感受到主子的氣息微弱,唯恐司空則凡出事,於是也顧不得隱秘,直接現身,自報家門。
許文聽說他感應到司空則凡的氣息在崩塌的山體內部,頓時吃了一驚,立刻著手人來安排清理碎石。
孫月得了消息又趕回來彙報黎珂。
言罷,孫月道:“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神殿在自導自演故意想用這舉動洗清嫌疑。依我看,家主肯定就是神殿中的人擄走的。
黎珂抿唇,臉上流露出焦慮,像是下定了決心,她站起身道:“走!我們去青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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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讓你的人快些呀,許大人!”司辛緊皺眉頭,失了往日的冷靜
許文看著眼前堆滿了碎石的山體,臉上露出凝重:“我已經將一半的兵力都抽調至此處了,另一半人也在趕過來。”
司辛臉上流露出令人心驚的恨意:“到底是誰?對主子下此毒手?!”
許文看了一眼司辛,心中歎了口氣,他心中除了困惑和憤怒更有一份恐懼與猶豫。
許文不是個醉心權謀的人,但不代表他對局勢毫不敏感。
直到剛才,他已經得知司空則凡突破到了畫魂境界。可是他旋即想到的便是:那人能在司空則凡行進路上偷襲並且得手,他的實力恐怕也是畫魂境界。而且必然是已經入畫魂很久的高手。
若是那些已知的畫魂境高手的話,他們每一個背後自然都有依靠的勢力。對司空則凡出手的勢力會是誰呢?
許文心中長歎一聲。
還有第二個選擇嗎?明眼人大概都能猜得到是誰了。
這些年來,朝廷和神殿的矛盾已經越發尖銳。
這個國家很大,可以容納的下很多百姓,但權力的圈子很小,最好隻能容得下一個聲音。
神殿在大雍百姓心中的地位太高了,這些年,先皇和那位在任的君王已經默不作聲的收回了許多給神殿的特權。
可隨著聖女大選的到來,民間對神殿的信奉又掀起了新一輪的狂潮。
這是哪一位君王都不可容忍的。更彆說這位君王野心勃勃,年輕而富有才乾。
可如果真的是朝廷出手的話,自己今日幫著救援的舉動到底是對是錯?萬一因此打亂了上麵的布局,豈不就糟糕了?
但殺死國師中意的繼承人,這個敲打……會不會有些嚴重?這一點來看,似乎是朝廷出手的可能性又低了。
許文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