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到院牆上,隨後靈敏的如同貓一樣在牆頭奔跑著,快速逼進了一個房間。來到窗口,其中一個男子輕易地推開窗戶,兩人迅速落入其中。
屋子裡的人似乎早就應等待著他們到來,黑色長發披著坐在燭光下,把玩著一個玉佩。
司辛帶著司葵跪下:“主人。”
司空則凡看了他一眼:“傷口沒事吧?”
司辛道:“已經愈合了,多謝主人手下留情。”
司空則凡點點頭,又道:“沒事就好,今日的事情做的還算不錯。”
司辛有些愧不敢當的低下頭:“我沒能發現柳小姐的手段已經是失職,還請主人責罰。”
司空則凡笑了笑:“她的手段一直都神鬼莫測,自從兩年前她受傷蘇醒以後,資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性格也發生了變化,簡直……哼,簡直就像另一個人在她身上醒來了一樣。”
“師父一開始明明對她十分懷疑,可是突然就開始對她寵愛備至。”司空則凡冷笑道:“根據古書記載。大雍朝自古以來,發生過許多像她一樣性格突然大變的事例,更奇怪的是,無論這些人是男是女,性格大變以後,要麼突然變得極為強大,要麼就是有俘獲人心之能,實在是詭異。”
司辛司葵都低下頭,不敢妄言。
司空則凡歎了口氣:“這次還是沒能看到柳如煙到底是怎樣下手的,看來要揭開她的秘密,還要一段時間。對了,司葵,你今日跟著黎珂可有什麼發現?”
司葵猶豫了一下道:“主人難道是懷疑黎珂和柳小姐一樣,也是突然性格大變?”
“她的性格倒好像沒什麼變化,不過——”司空則凡道:“司葵,今早你給我呈報的時候說,黎珂的資質極差,這麼多年在黎家,一直都默不作聲,也無人關心。”
司葵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司空則凡搖頭道:“可是據我觀察來看,她分明很討人喜歡,而且不止白絮一個人對她上心,這變化,好像也有些蹊蹺……”
司葵疑惑道:“主人懷疑她?”
司空則凡歎息:“黎家明明在城南,可她卻要在城北買東西,還“恰好”在街上遇到了我,柳如煙提出去青葵山祭拜,我離開的時候也不曾注意什麼方位,可偏偏就能叫她遇上,當時沒覺得如何,如今想來,心中卻總有一種莫名的蹊蹺之感。”
司辛皺眉,到了司空則凡這樣的修為,軀體已經與天地之間有所呼應,因此任何一種莫名的預感都絕非空穴來風。
司葵捧上一塊留影玉:“請主子觀瞧。”
司空則凡輸入元氣,留影玉忠實的播放出所記錄的畫麵。
少女如何孤身一人躲到無人的地方,如何小心地取出紙錢,又是如何強顏歡笑的祭拜亡母……一舉一動清晰明了。
她每一句都是報喜不報憂,可每一句都滿是哀悼。
司葵抿了抿唇道:“據說黎珂的母親因為長相和黎夫人相似,因此黎夫人對其極其厭惡。平日裡幾乎是不允許黎珂去祭拜的,大概是想趁這個機會,偷偷祭告吧。”
司辛皺眉,司葵這話倒好似在替黎珂辯解。
他瘋了不成,主子的自有他的考慮,司葵竟然在這時候出言?
萬一誤導了主子的思考,他就該死了!
司空則凡又輸入了一遍元氣,觀察著黎珂哀悼的神情,突然道:“黎夫人這麼多年都不許她祭拜自己的親生母親嗎?為何不到墓前祭拜?”
司葵歎了口氣:“黎珂母親去的早,當時黎珂才五歲,黎夫人借口怕她年紀小,見到亡母會傷心,因此就連下葬的時候都沒讓她知道葬在哪。選擇這個荒郊野嶺……恐怕也是不知該去哪裡祭拜吧。”
司空則凡又輸入了一遍元氣,看著黎珂每一個瞬間的動作。
小刺蝟還有這樣的一麵嗎?
司空則凡歎了口氣:“罷了,是我誤會了。司葵,你去查查她母親究竟葬在何處。”
司辛一愣,按理來說他不應該乾涉主人的抉擇,可這時候,他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主人這是什麼意思?”
司空則凡道:“她助我入了畫魂,我又無端冤枉了她,臨走之前讓她見她母親一麵,也算是扯平了。”
司空則凡頓了頓,又道:“我還以為司葵有主意是他聰明,沒想到居然是你這統領一脈相承的。倒是會為我培養人才。”
司辛臉色微白,低下頭道:“屬下知錯了。”
司空則凡擺手道:“等回大都,自個去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