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歸還把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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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歸還把柄

“陛下情況如何?”蕭清讓眉頭緊鎖。

太醫院院首搖了搖頭,“陛下一時情急,心火灼燒,這才連累肺腑,陛下的身體,又承受不住那些去火藥材的寒涼,迫於無奈,給陛下放了血,熱氣是勉強止住了。”

“就是經了這麼一遭,陛下的身子不知道又要休養多久才能恢複原樣了。”

蕭清讓往榻上一瞥,正好見鳳衍之雙眸空洞地看著床幔。

“陛下現在感覺如何?”蕭清讓急忙上前,輕聲問詢。

鳳衍之的眼神這才慢慢聚起了光彩,隻是因為身體不適,終究還是帶了幾分黯淡。

“國師大人又不是第一次見朕吐血暈倒,怎麼還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陛下,彆拿龍體開玩笑!”

見蕭清讓麵色不悅,像是動了真怒,鳳衍之連忙咳嗽幾聲。

蕭清讓的惱火頓時便轉成了擔憂,親自扶著鳳衍之起身喝了幾口水,蕭清讓看著眼前這個也算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心中也難免多了幾絲酸楚。

“陛下,先前臣所說的,不過是天象罷了。眼下朝堂人才濟濟,邊關四海安定,本就是欣欣向榮之景,陛下又何必信我的胡言亂語呢?”

鳳衍之聽蕭清讓磕磕絆絆地說完,難免苦笑。

他的國師於觀星爻算一術堪稱出神入化,卻實在是不擅長騙人。

見蕭清讓滿臉內疚,不知道要因為告訴了自己實情後悔多久,鳳衍之剛想開口安慰,卻聽到了殿外請安跪拜的聲音響起。

兩人默默對望,不過多久就看到了太後匆匆趕到。

隻是沈雁柳雖然步伐急切,華麗宮裝和滿頭珠翠倒是一樣不少,鳳衍之看在眼中,竟也懶得置喙一二。

“皇帝怎麼突然發病了,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麼!”

沈雁柳雖不好直接衝著國師發/泄,但話中怒意清晰,顯然就是衝著蕭清讓來的。

蕭清讓方要跪下請罪,鳳衍之便張口替他開脫。

“是朕一時貪歡,硬絆著國師陪同下棋,一入迷便忘了時辰,這才叫了太醫過來,並不是什麼大事。”

鳳衍之明知脈案於沈雁柳是手到擒來,隻要她派人一查便能發現端倪,仍是麵不改色地扯謊。

沈雁柳表情便更嚴肅了幾分,口氣倒是輕柔不少,“陛下是一國之君,怎可因為一時耽於棋藝便置之龍體不顧呢?”

口風一轉,“這幾日風涼,陛下還是好好歇息,不如就由哀家暫代處置返京述職一事,可好?”

鳳衍之像是累極了,聽沈雁柳這麼說,便點了點頭,道了聲“有勞太後”,再沒做言語。

沈雁柳還想再關心一二,可見鳳衍之閉目不語,便也作罷。既然所圖已成,又帶著宮人浩浩蕩蕩回了寢宮。

等四下已靜,鳳衍之倏然睜開了眼,猶豫著喊了一聲。

“國師大人?”

“陛下可有不適?太醫就候在偏殿,要叫他過來麼?”蕭清讓立即回答。

“不必,隻是方才我恍惚之間,像是夢到了小時候。”鳳衍之目光悠遠。

“國師大人當時為什麼明知會失望,還是偏偏選了我呢?”

一夜無夢,葉知魚迎著高掛的太陽伸了個懶腰,便見管家趕了過來。

“神醫,這是大理寺卿付大人遞來的請帖。”

葉知魚剛要接過,管家突然想起來一般,又從懷中掏出個信封。

“這是王爺一早交給我的,說是還請神醫看顧好自己的東西。”

葉知魚捏捏那信封,薄薄一片,不像裝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是那日在地牢裡一片昏暗才不小心掉了什麼嗎?葉知魚啟封一瞧,見裡麵不過一張折起來的紙。

拆開一看,葉知魚瞳孔緊縮。

這不是那日她在監獄裡,被那兜帽男威脅時所寫下的投名狀麼!

這東西怎麼會經由鳳無鳴又回到自己手裡?

急忙攔下管家,葉知魚緊張開口:“這信封裡的東西,王爺清楚是什麼嗎?”

管家點頭,“這是自然,今早王爺還特意進了趟書房,就是為了給它裝上信封,好讓我轉交給姑娘。”

葉知魚勉強笑笑,攥著那張紙回了房,立刻掏出/火折子把那張紙給燒了。

鳳無鳴這是什麼意思?是獎勵她通過了考驗,把這張證據還給她,免得她再被人威脅?

還是說,他覺得昨日在

地牢裡的警示還不夠,要用這種方法來讓她知曉自己的厲害?

葉知魚看了眼火盆裡的灰燼,一股莫名委屈湧上心頭。

虧她之前還為了鳳無鳴的計謀幾番主動相助,他卻這般提防自己。

葉知魚在心裡紮了幾遍小人,便動作麻利地換了衣服抱著孩子上了馬車。

這王府既然信不過她葉知魚,她走就是了!

“王姑娘這麼爽快地赴約,倒是出乎付某意料。”

葉知魚被噎了一下,這付景同究竟是看自己順眼還是不順眼,一邊急著送帖子請自己過來,一邊等自己到了又說來得太急。

“付大人可是家中不方便見客?直說無妨,我們下次再登門拜訪就是了。”

老管家見葉知魚牽著孩子當真起身要走,急忙過來打圓場。

“神醫見諒,我們家大人方才醒來,說話有些不大中聽,您彆往心裡去。”

起床氣是吧,當誰沒有呢。

葉知魚撇了撇嘴,可見小鳳團圓眼一眨不眨巴望著付景同,小九也是停在原地沒有動彈,顯然都是被“斷更”憋得難受,隻等著他那下回分解,這才複又坐了下來。

原本隻想著陪同兩個孩子,自己隻當是來充數的,不過才聽了幾句,葉知魚倒有幾分明白這付景同所講故事為何能讓人念念不忘了。

與其說是故事,倒不如說是案件,付景同講述也不似茶館先生那般語調抑揚頓挫,僅憑曲折情節便是引人入勝。

“上次說到那梅氏一家七口都丟了性命,辦案官差查閱了家主梅德的手記,發現他受人蠱惑,暗中計劃要以闔家性命作為貢品敬獻邪神,你們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若不是被葉知魚拘在懷裡,小鳳團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

小九點點頭,“但是此案偏偏蹊蹺在,計劃行凶的梅德卻偏偏是七人之中最先殞命的,同捕快上報梅德之死,官府差人前去查探情況時,其餘六人都曾作為嫌犯被問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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