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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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的時候霍家老宅來電話,讓我們回老宅過年。

往年也是這個時候去,因為那時候我要操辦霍家年節,但今年我不需要操辦了,所以我跟霍明欽說讓他先忙工作,遲幾天去沒有關係。

霍明欽看了我一眼說:“沒關係,你去老宅住著還能同明筱一起上下班呢?我到時候一起去接你們。”

小瑾也很高興,麵癱的小包子臉上帶著笑:“我去找蕎蕎玩,找驍雲玩!”

他終於結束了冬令營,放假了。

等到了老宅、進臥室的時候,我才想起一個問題。

老宅我就不能讓霍明欽去睡客房了。

儘管老宅的臥室很寬敞,這是霍明欽以前的臥室,書房臥室相連,很舒適寬敞。

但床也僅有一張。

霍明欽等管家放下行李箱出門後,跟我輕聲說:“你不用擔心,我睡書房沙發。”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點了下頭。

我們相敬如賓的過了這些年,再接著演下去也絲毫沒有什麼破綻。

將近年關家裡熱鬨忙碌,二弟妹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偶爾會幫下忙,但大多數時候我都去了畫廊。

霍家老宅的內務總要有一個人要接,也許是未來霍明欽的新太太,也許就是二弟妹,她總要提前適應。

而我也要把畫廊的事務有序的交接給小佳,我跟小佳說的是年後去國外進修一段時間,開辟新的畫家,新的畫作,小佳還沒有暴躁。

她現在處理畫展事務已經很順手,我也偶爾能清閒些,睡眠便越來越好,有時候能在陽光充足的午後睡很大一會兒。

晚上照樣也能睡好,小瑾在老宅跟霍家的其他小朋友玩的很好,很少粘著我,如他那天晚上說的一樣,他能照顧好自己。

他一點點兒的長大了,我應該放心了。

我知道割舍很痛苦,他是我身上的血肉,如今我要一點點兒把他割舍下來,長痛不如短痛。

我有時候會想,霍明欽這樣冷酷的教育方法也很好,小瑾沒有對我不舍,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因著想通了,我依舊一夜睡到天亮,霍明欽有時候會在我床前站一會兒,但我意識迷糊,也就不管他。

他提前來老宅過年,是不好跟小瑾解釋為什麼他在書房睡覺也好,還是他想跟我一個房間、慢慢過渡生理上的不習慣也好,我都不在意了。

每個人都有走出自己痛苦圈子的辦法。

年關一天天接近,終於到了除夕大年夜。

這一天張燈結彩,家裡上下喜氣洋洋,明筱早已經恢複原來的樣子,又是那個活潑乾練的小姑子,在桌上敬了每一個人的酒,還答應了明天跟周江燁見麵。

家裡人自然都高興,我婆婆連聲說好。

明筱朝我敬酒,親自給我倒酒,但她剛倒完,被霍明欽端過去了:“她不能喝酒。”

明筱哦了聲,拍了下自己腦門:“哎呀我忘了,你跟嫂子要造娃。嫂子,那你喝飲料,我要敬你一杯,謝謝嫂子這些日子對我的好,我都一一記在心裡!你比任何人對我都要好!”

她看著她的父母大哥又強調了一下,顯然是撒嬌了。

我笑笑:“不用客氣,我把你當妹妹。”

霍明欽看著我笑,目光在霍家繁瑣的一層層的琉璃燈下看著很溫柔,我把目光偏開了。

我對明筱好是因為她沒有背叛過我,不是因為我是霍家兒媳,他不必多想。

明筱在喊他:“大哥,你還不趕緊喝!我嫂子既然不能喝,那你就代她喝,喝三杯!”

“對,明欽,這杯咱們倆喝,必須喝!我都沒有見你喝醉過,酒桌上都是我替你喝的,這次你必須跟我喝一個!”

“明欽,這一年辛苦你了,來走一個!”

酒宴隆重而熱鬨,中途的時候,不能喝酒的妯娌們便都到旁邊的花廳坐著閒聊了。

我婆婆今晚很高興,出手的新年禮物看著都很久遠。

“這套祖母綠的首飾也是你奶奶傳給我的,我現在把它傳給你,你在我們霍家這些年辛苦了,我都知道。小夏,”

我婆婆又對著我二弟妹說:“我也給你選了套藍寶石首飾,我待你倆都是平等的,隻不過你嫂子她是長媳,代表咱們霍家,所以,”

二弟妹笑道:“媽,看你說的,就算你不給我寶石首飾,我也不能跟我嫂子攀比啊。再說了,我嫂子氣質好,她戴著翡翠像古時的美人,我戴著像不倫不類的暴發戶,這要明湛見著得笑話我。”

二弟妹性子直爽,也會說話,霍明欽是長子,是霍家這一代的繼承人,他隻有一個弟弟,對這個弟弟也算好,在公司裡算是兄弟齊心。

霍家的教育確實不錯,沒有教出紈絝子弟。

二弟明湛娶的這位二弟妹也是門當戶對的人家,會行事,我對霍家大宅未來的管家權也沒有任何想法,所以我們兩妯娌關係不錯,逢年過節見了麵也能熱情的擁抱一下。

所以我也就由著她握住我的手,笑道:“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暴發戶。”

她哈哈大笑,握著我的手腕疑惑了聲:“哎嫂子,你怎麼沒戴手鐲呢?”

她記著那個手鐲,因為那才是相傳的。

那個手鐲是我跟霍明欽結婚那天,我婆婆給我的,從她手腕上褪下來交接給我,說代表了霍家長媳相傳。

這樣的鐲子我在簽離婚協議的那一天就褪下來了。

我戴了7年,也戴夠了。

無論是帝王綠還是帝王策都壓的我喘不上氣來。

它是另一種手銬。

我無視了霍明欽盯著我的視線,在我婆婆詫異的視線裡,把祖母綠首飾盒子推了回去:“媽,這套首飾您留著吧,等以後送給合適的人。”

結婚時的那個手鐲我都收好了,如果不是卡在過年這個時候,我應該一起歸還了。

不能在過年這個時候掃興,但我也不想再如往常那樣恭順所有人了。

二弟妹看我的眼神變深,但她懂人情世故,沒有問出來,我婆婆也愣了一下,隨即嗔怪的說:“什麼以後再合適的,你就是我最喜歡最合適的兒媳!誰還能比你更合適?”

她說的是合適,我是她挑選的合適的兒媳。而不是喜愛。

不是喜愛怎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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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輕聲說:“會有更合適的。”

霍明欽這時站在了我身後,扶著我肩膀笑道:“這些日子冷,玉鐲子又重,我就讓她收起來了,等開春了再戴。”

他很少摻合我們妯娌之間的事,所以他的話被二弟妹打趣了一番:“哎呦,就你會寵老婆是嗎?玉鐲子能有多重?玉鐲子冷你不會給她暖一暖,”

霍明欽看著我笑:“說的是,我下次給你暖好,媽給你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太太。”

他強調了後麵一句,我隻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隨便吧,沒有幾天了,我覺得分外累,越來越累。

原來當不想演戲的時候,每一份每一秒都累。

“是不是累了?先上樓去休息吧?我來守歲,你不用等我。”他說著扶我起來,我也困了,便回了房間,霍明欽送我上樓後又回去了。

我以為他要守歲到很晚的,就洗漱了準備睡覺,但還沒等睡著的,他回來了。喝醉了被送回來的。

“大哥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嫂子,哎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喝這麼多了!”

二弟扶著霍明欽回來,一邊奇怪一邊跟我解釋了霍明欽喝多了的原因。

“今天大哥可能是高興,以往逼著他喝酒他都不喝的,嫂子你多擔待,”

我說沒關係,二弟把霍明欽放在了床上便走了。

我看著臉色發紅、擰著眉頭、一身酒氣的霍明欽深吸了口氣,還是去浴室給他接了溫水,擰了塊兒毛巾擦洗。

擦完臉他舒服了點兒,我把他襯衣解開了一點兒,擦了下脖子,要移開的時候他抓著我手貼在臉上:“伊伊,”

真是喝醉了,他之前從不會這麼叫我的名字。

我掙了下:“鬆開,還沒有擦完。”

“彆走好嗎?我們不離婚好嗎?”

他沒有鬆開,隻是睜開眼看我,眼裡難得有酒醉後的脆弱。

我知道他一時間不適應,畢竟是七年,七年,哪怕是周管家他也會不舍的。小瑾離家求學的那些日夜我熬的痛苦,知道這是慣性的難舍。

習慣是挺可怕的事情,久而久之都會讓以為那就是愛了。

我沒有喝醉,很清醒,也許彆人會選擇這種白開水似的溫吞日子,會因為不舍這樣的習慣而繼續,但霍明欽不會,他是一個冷淡又理智的人,等他醒過來他就會後悔今晚說的話了。

“你喝醉了,睡覺吧,”我掙開他的手,把毛巾蓋在他臉上,重新給他擦了一邊臉。

擦完後,霍明欽看著清醒點兒了,自己把衣服脫下來了,我沒有看,端著水盆進了浴室,等我再出來的時候他睡著了。

我給他蓋上被子,重新拿了一床在旁邊書房沙發上睡了。

我的睡眠現在變好了,很早就能睡著,也能睡很沉,半夜也不會再醒來。

所以當我從沉沉的睡意裡被弄醒的時候一時間分不清是怎麼回事。

霍明欽身上的氣息夾著一點兒殘餘的酒氣,四肢錮著我,身體牢牢的鍥進我身體裡,呼吸胡亂的灑在在我脖頸間。

我已經不在沙發上了,睡的太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我抱過來的。

他是半醉半醒。

習慣性的想要實施他的權利。

他是那麼熟門熟路,是我這些年從沒有反抗過他,不論他多晚回來,隻有他要,我哪怕睡意再深,都配合他了。

所以他現在理所當然的沉在我身體裡。

我現在醒了,氣的身體發抖,然而這顫意刺激了霍明欽,他壓著我更深。酒意讓他肆意縱橫。

我越掙紮他禁錮的越狠,我知道他想要我順從一些。如以往那樣。

我不再掙紮,等霍明欽放鬆警惕,我掙開他的禁錮,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霍明欽,我們已經離婚了!”

霍明欽停下了,盯著我,答非所問的說:“你是我妻子。”

聲音嘶啞,身體蹦的緊,沒有要退出來的意思。

結婚後的第一年,我在床上微微掙紮的時候他就會這麼俯視著我,跟我說:“你是我妻子。”

我是被送到他床上聯姻的人,他的妻子,就該儘義務。

我心裡怒意止不住的往上泛,我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我以前從不會去紮人心,但我現在忍不住了,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霍明欽,你想跟那一年一樣嗎?”

那年的那天晚上,霍明欽來參加我的升學宴,被我的父兄灌了酒,也許是擔心他醉了硬不起來,又給他下了藥,所以他在半醉半醒間意識到了什麼,態度冷酷,動作無情。

我雖然也喝醉了,可我意識還在,然而無論我怎麼推他,怎麼跟他說我是誰,都是徒勞,霍明欽陷進藥效裡,禁錮著我,隻憑著本能及他心中被冒犯、被欺騙的怒意,肆意懲處。

或者說就因為我告訴了他我是秦伊,我是秦家人才讓他帶了怒氣。

大約隻有秦家人敢這麼設計他。

他帶著怒意,聲音低沉:“秦伊,你敢給我下藥,這會兒又裝什麼呢!”

“我沒有!”

他揚起一個笑來,眼神卻因著藥性幾欲瘋狂,冷冷的嗬了聲:“怎麼醒酒湯不是你端的?你不是秦家養出來的乖乖女嗎?你真是讓我太失望!”

我看著他戾氣深重的眼神僵住了。

醒酒湯是我端的。

但醒酒湯是我母親給的,她讓我好好謝謝霍明欽,說:去國外留學,以後少不得要麻煩他。且他還是你未婚夫,你晚幾年跟他結婚,也需要他同意。

我不需要麻煩霍明欽,也不會跟霍明欽結婚,但我也不想跟我母親在這個時候掰扯,所以也端過她拿過來的醒酒湯去給霍明欽了。

也確實隻有我們秦家人敢這麼設計霍明欽了。

我百口莫辯,就跟他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樣,他已經沾上了我,做了他最厭惡的事,便與秦家這輩子脫不開了。於是便乾脆做下去了。

我困在他身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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