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的那一刹,桑覺淺自己都震驚了。
剛剛她的嘴巴,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
怎麼就順口說了這麼一句?
桑覺淺想要捂臉,卻更想看看李君衍的表情。
將雙手捂在臉上,從指縫中去看李君衍的表情。
就見李君衍白皙的皮膚上微微泛著紅,倒也不是很明顯。
可是他的耳朵,卻是通紅一片。
桑覺淺以前隻聽說,有些人害羞的時候,臉不會很紅,但是耳朵卻會通紅通紅。
這說法聽說過不少次,卻並沒有見過。
沒曾想,現在在李君衍的臉上看見了!
看著李君衍那通紅一片的耳朵,桑覺淺突然有些好奇。
不知道這紅通通的耳朵,摸起來是什麼感覺?
心中這麼想著,纖細的手指也下意識的撚了撚。
就在這時,林七飛奔而來。
“王爺!”
林七麵露焦急,用的是輕功,眨眼間就到了李君衍麵前。
“王爺,你——你耳朵怎麼了?”
李君衍麵上的笑容和害羞瞬間消散一空,冷冷的看了一眼林七,聲音也不帶一絲情感。
“什麼事兒?”
林七這才想起正事兒,趕忙垂眸站直,仔仔細細的將事情的原位說了一遍。
“屬下等人原本正在田間忙了,管道上突然傳來了馬蹄聲,遠處更是狼煙四起。
有一隊人馬正朝著這邊奔襲,再有半刻鐘左右就能到城外,目前還不知道來者何人。
徐三帶人在外嚴陣以待,屬下就先回來彙報消息了。”
李君衍聞言,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走,去看看。”
西州和庭州一個比一個偏僻,一般來這邊的商隊都少之又少,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人前來?
在官道上縱馬疾馳,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那速度必定很快。
這種情況下,要麼真有急事,要麼就來者不善。
桑覺淺能看到的範圍,也在隨著李君衍的移動而移動。
等他們到了城外,走出帳篷區域,來到官道上,已經能看到遠處那一群漸漸逼近的馬隊了。
半刻鐘眨眼即逝,這一隊人馬也到了近前。
空氣中的煙塵還沒完全消散,馬背上的人已經全都下馬,單膝跪在了地上。
“參見宸王,宸王吉祥。”
一群人聲音洪亮,精神飽滿,一點都不像是長途跋涉趕路的樣子。
李君衍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客氣就放鬆下來。
相反的,李君衍眼神冷漠至極的看著他們,“你們是太子近衛,不跟在太子身邊,不守在太子府,來本王這裡做什麼?”
“卑職等人奉太子之命,前來送金子。”
聽到這話,李君衍是什麼反應,桑覺淺不知道,但她自己卻愣住了。
太子派人過來送金子?
送什麼金子?
太子也開始抽風了?
正想著,就聽李君衍聲音淡漠地詢問,“太子為什麼要讓你們來送金子?給誰送?送多少?”
“回宸王的話,一共是兩萬兩金子。太子說了,若是西州刺史還活著,那這金子就給他。
若是他死了,就把這些金子直接交給宸王。
太子還說,宸王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猛然間來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太子說他不能出京城,彆的也做不了什麼,但是金餅還是能送一些的。
宸王此生再無回長安的機會,這兩萬兩,足夠宸王庭州和西州安穩度過餘生了。”
這人說了這麼長一串話,但總結下來,其實就一句話。
這兩萬兩金子,是太子給李君衍送的買命錢!
不管李君衍生不生氣,桑覺淺反正是生氣了。
等李君衍有朝一日回了京城,見到了太子,她一定要替李君衍好好教訓一下他!
桑覺淺心中正想著,就見李君衍麵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聲音都溫和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那就把金子留下吧!
回去之後,記得跟太子說,他若真的是個好哥哥,兩萬兩不夠,讓他以後每年送兩萬兩黃金過來。”
侍衛錯愕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君衍。
宸王是瘋了嗎?
竟然要跟太子說這樣的話?
心中正腹誹著,就和李君衍的視線對上了。
侍衛瞬間低下頭,不敢再和李君衍對視。
李君衍也不在意他的冒犯,“記得把本王的話帶到。
你若是不說,太子不知道,從而沒給本王送金子,破壞了本王和太子之間的兄弟感情,你可擔待不起。”
侍衛瞬間渾身發緊,再也不敢亂想,連忙答應了下來。
“是!王爺放心,屬下必定會將這話帶到給太子的。”
李君衍微微頷首,“西州城剛發生過地震,百姓都沒有住的地方,城內也是一片狼藉,還有一些人生了病,會傳染,就不讓你們進去坐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一群侍衛聽到“生了病,會傳染”這六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們從長安出發到了西州,一路上緊趕慢趕,身體早就透支撐不住了。
原本是想著,能進城好好的休息休息,沒想到整個西州成都被地震給毀了,還發生了疫病!
這要是不小心得了疫病,他們幾個說不定都要死在外麵。
他們都還沒活夠呢!
可不能死!
“我們也不敢打擾王爺!太子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若是王爺沒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卑職們就先回去了。”
李君衍嘴角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聲,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回吧。”
一群侍衛退回到了他們的馬身邊,一手拉著馬鞍,一手拿著馬鞭,輕輕鬆鬆就坐在了馬背上。
“王爺,卑職等告辭!”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現在又浩浩蕩蕩地走了。
直到一刻鐘後,他們的身影都小得幾乎看不見了,這邊的煙塵才消散得差不多。
林七有些好奇地看向李君衍,“王爺,為什麼不讓他們進城啊?”
李君衍還沒回答,就先無奈地看了林七一眼,“城內正在重建,地上還放著神女剛剛賜下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若是被他們看到了,回去之後告訴太子,太子告訴皇上,西州和庭州,還有安穩日子可過嗎?”
林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還是王爺考慮得周到,我的腦子轉得太慢了,剛剛根本沒反應過來。”
李君衍隻是淡淡的林七一眼,但卻沒再多說什麼。
林七完全印證了那句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對他的要求,就不能太高了。
李君衍沒再搭理林七,抬頭看向了天上,“淺淺,這些金餅你全都收起來吧!”
金餅都被裝在細長條的木盒子裡,此時所有的木盒子都被擺在地上,裡麵是一塊又一塊的金餅。
金燦燦的顏色,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好看的顏色。
桑覺淺任何猶豫,直接伸出了手,將金餅連著木盒子,一起收進了自己的空間裡。
將這些金餅賣了,又能回回血了。
需要的太陽能板還有很多,隻有更是花錢如流水,有進賬總是好的!
眼睜睜地看著金餅連同盒子在眼前消失,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見,林七還是不由自主的瞪圓了眼睛。
“神女可真厲害!”林七感歎道,“這麼厲害的神女,王爺,可不能被突厥的人搶走了!”
李君衍,“少說話,多挖井,快去。”
“是!”
林七應和了一聲之後,再次用輕功跑了。
看著林七如同鳥兒一般輕盈的身體,桑覺淺滿心滿眼都是羨慕。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的輕功,才能和林七一樣啊?
“淺淺不用羨慕,淺淺天賦高又勤奮,用不了多久,就能和林七一樣了。”
突然聽到李君衍的話,桑覺淺被驚了一下。
李君衍怎麼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
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
想到這個詞,桑覺淺的臉頰紅了紅。
深吸了一口氣,桑覺淺在才拿著對講機道,“我知道輕功之事急不來,樂之不用安慰我。
剛剛那些人雖然被嚇走了,可若再有其他人來怎麼辦?
庭州和西州的變化如此之大,就算有心想瞞,也是瞞不了太久的。”
李君衍眸光閃爍,“我知道,所以要加班加點,在彆人發現西州和庭州的巨大變化之前,將城牆修築好,將武器架上。
隻要有了自保的實力,被誰發現都不用畏懼。”
聽著李君衍這話,桑覺淺總覺得他好像話裡有話。
怎麼有一種要自立為王,脫離朝廷的意思?
心中雖然有了猜測,但見李君衍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她也沒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隻是從這天之後,西州城內外所有的建設,都在趕工。
雖說在趕工,但質量也很重要。
李君衍親自監督,整個人更忙了。
桑覺淺除了幫忙買一些必要的材料之外,順帶把金子交給了王琛一部分,讓他想法辦換成現金。
好在金子是硬通貨,王琛的人脈又廣。
很快就以一個十分不錯的價格,將金子全都出手了。
桑覺淺才收到到賬短信,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桑珍珍就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
“淺淺,今天天氣這麼好,咱們出去逛街吧!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千萬彆跟我客氣!”
桑覺淺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桑珍珍這是準備好了,要開始套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