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一點也不想給葉宴遲打電話,但現在必須把離婚提上日程。昨晚與宋津南的一夜纏綿,越發令她堅定了這個想法。宋津南為了幫她,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和私產被打壓的風險杠上了周世宏!這場博弈,你死我活。誰輸,誰就死無葬身之地。說到底,這是她的家事,與宋津南這個局外人沒有任何關係。但,宋津南卻主動卷入生死局,以一己之力攪動風雲。隻要動周世宏,很快就會波及到宋世釗身上,十一年前的洗錢案早就讓兩人成了堅不可摧的盟友,到時候,宋津南的處境隻會更艱難。她如果再貪戀小葉太太的名分帶來的庇護和榮光,不能堅定地與宋津南站在一起,連條狗都不如!撥出那個最不想看到的號碼之後,葉宴遲依舊是秒接。沉默。壓抑可怕的沉默。“葉宴遲,從始至終我沒有儘到過一個妻子的責任,是我對你不起。我不想再因為打離婚官司讓你和葉家蒙羞,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賠償金我照付,我們好聚好散吧。”她主動開口。能和平解決,就不要再去耗時耗力走法律程序了。“我還沒簽字離婚,你就頻頻紅杏出牆,真要在離婚協議書簽字,你是不是立馬與宋津南領結婚證”葉宴遲聲音駭人的涼薄。“選擇離婚與宋津南無關,怪我當初腦子一熱簽了那份協議。”喬晚每次與葉宴遲聊離婚都力不從心,“所有的錯都在我身上,我真誠地向你道歉。”“婚姻大事是你說句道歉就能解決的麼。喬晚——”葉宴遲語氣悲涼,“你說接就接,說離就離,把我的感情置於何地”“對不起——”喬晚心中有愧,帶著哭腔喃喃,“葉宴遲,對不起——”此時的葉宴遲,正站在葉宅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被她的哭聲擾得心煩意亂。“孩子怎麼辦已經三個月了,喬晚,有沒有想過,你的錯誤決定會導致孩子從小沒有親爸,或者親媽。”此時的葉宴遲,並不知道宋津南已經悄悄取走喬晚的體檢血樣做了親子鑒定,依舊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向喬晚施壓。“我還沒想好孩子的去留。”她據實相告,“大概率是要做掉的。”葉宴遲胸腔中是從未有過的悲涼。不為彆人,隻為自己。堂堂的華洲集團第一執行總裁,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大,站在江城生意場金字塔頂俯瞰芸芸眾生王者,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搞得沒有尊嚴!“喬晚,前天晚上你明明在房間,我怎麼敲門就是不開!我與你隔壁住戶發生衝突被帶去派出所,你不露麵,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為了每天能見到你,我搬去港城辦公,你躲著我,避著我——”葉宴遲捂住開始作痛的心口,“你的所作所為早就令我和葉家顏麵儘失。昨晚我去樂城灣見你,你推三阻四,我還擔心你身體不舒服,沒想到是回江城與宋津南私會!”“對不起——”喬晚腦子裡隻有這三個字,剛自責開口就被他冷聲打斷,“你除了對不起三個字還會說彆的嗎”“簽字離婚,你才能從被傷害的痛苦中解脫。”喬晚試著勸道。“解脫的是你,不是我。”葉宴遲嗓音中全是陰冷,“喬晚,知道嗎,有時候我恨不得親手把你掐死。”縱使隔著手機屏,葉宴遲的怒意還是令喬晚不寒而栗。“但是,不能。”葉宴遲已經心痛到極點,緩了片刻,“你不光是我第一個深愛的女人,還是我孩子的媽媽。”“媽媽”兩個字戳在喬晚心窩子上。她作為葉宴遲的法定妻子,懷著葉宴遲的孩子,昨晚與宋津南在清風裡一夜歡好,從道德層麵來說是羞恥的。“葉宴遲,一直是我對你不起,再吵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簽字離婚吧,放彼此一條生路。”她放低姿態央求。“既然你都向法院遞交了起訴書,那麼就走法律程序好了。”葉宴遲黯聲回應。喬晚還想反駁,葉宴遲已經結束通話。一股無力感湧上她的心頭。葉宴遲不想離,宋津南暫時也不支持她離,她隻能憑一己之力折騰。放下手機洗了個熱水澡,衝去這趟江城之行的疲憊。她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打車去了港城的奢侈品集聚地——中環大廈。宋津南喜歡的兩個衣服牌子都在這裡,她準備為宋津南選兩款襯衫。找到兩個店,喬晚比較了下當前的最新款,最終選了件淺藍色和灰色。年輕漂亮的導購小姐嘴巴很甜,說搭配同色係領帶會更有範兒。喬晚聽了她的提議,加了兩條領帶。這是她第一次為宋津南買東西,雖然付款那刻有些肉疼,但還是挺開心。店鋪有郵寄服務,喬晚填寫收件地址的時候寫了九合苑。等到服務員把衣服打包好,貼上快遞單號,她拍了下發給宋津南。宋津南依舊沒做回複。這個時候他在忙什麼與葉宴遲在機場有沒有發生肢體衝突還沒離開中環大廈,財經頻道負責人打來電話,說東區某個私募基金老板跑路,幾百個投資用戶正在圍堵私募基金所在的辦公大樓,讓她馬上去東區做連線,搶一手新聞資源。新聞有時效性,她不敢耽誤,匆忙下樓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東區。她在財經頻道微信工作群中看到,其他幾位同事也已在路上。這家私募基金出事的來龍去脈,被一位同事整理成文檔發到群裡。喬晚看得十分仔細。這種突發事件考驗的是主持人的應變能力,台裡隻會給她一個大致方向,如何組織語言完全靠她自己。一邊看文檔,一邊醞釀解說詞。十幾分鐘後到了東區私募基金所在的大樓。東區遠不如市區繁華,街道大都是老式的,連來回的車道都沒劃分,兩邊的人行道更是狹窄。喬晚付完車費,雙腳剛落地,後麵一輛破舊的廂貨車就疾駛而來!察覺到不對勁兒那刻,想避開已經來不及!........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