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並沒有把葉宴遲“出軌”顧言初的事兒放心上。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她覺得顧言初漂亮,海歸,與葉宴遲家境相仿,兩人是真的般配。坐著出租車去西郊墓園的路上,有個沒有備注的電話打來。她想都沒想就點了接聽。電話接通,一個輕快的女人嗓音傳來:“喬主播,我是顧言初。”“顧小姐——”喬晚莫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找我有事”“上次打喬主播的電話,喬主播把我手機號和微信都拉黑了。”顧言初頗為不滿。喬晚對顧言初沒有任何敵意,索性實話實說,“拉黑顧小姐的不是我,是葉宴遲。他可能做了虧心事,不許我與顧小姐進行任何交流。”“如果葉宴遲做了虧心事,喬主播會原諒他麼”顧言初語氣忽然變得凝重。喬晚想印證一下宋津南話的真假,“聽顧小姐話裡的意思,葉宴遲還真做了虧心事。我很想知道,他做的虧心事是不是與顧小姐有關。”手機那頭的顧言初陷入沉默,半分鐘之後才緩緩道,“以後有時間再細聊吧。”喬晚還想追問,耳邊傳來結束通話的忙音。這通電話證實了宋津南沒說謊。葉宴遲上周四晚上與顧言初發生了一夜情。喬晚把顧言初的手機號和微信從黑名單放出,並在微信中與顧言初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包。顧言初沒做任何回複。到墓園之後,喬晚買了兩大包祭品,先給程星和燒完紙錢才來到賀潔貞墓前。賀潔貞死的突然,火化得更突然,周家選墓地的時候根本沒告訴喬晚。以至於整個荔城就一個墓園,賀潔貞和程星和死後卻沒能葬在一處!兩人的墓地東一個,西一個,喬晚每次來墓園,都要從這頭步行到那頭。喬晚最大的心願是,三年之內買塊大點的墓地,把父母合葬在一起。令喬晚沒想到的是,周庭安早就來了,周家的兩個保姆已經把帶來的祭品擺好,正在往地上堆紙錢。沒看到秋姨,喬晚有些失望。周庭安看到喬晚,立馬迎上來,主動招呼,“回來了。”“回來了。”她隻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下周庭安,彎腰打開自己買的祭品。周庭安容顏依舊,整個人卻有種說不出的頹廢,看到喬晚之後,目光再也移不開了。“在港城還過得慣麼”周庭安朝她走近,也彎著腰幫她擺放祭品。她不冷不熱地說了句“過得慣”。“小葉總怎麼沒陪你來,不會是又鬨矛盾了吧”周庭安故意刺歪她。她神色平靜替自己圓謊:“宴遲很忙,是我不許他來的。掃個墓而已,我不想占用他太多時間。”“還真是恩愛,我都羨慕了呢。”周庭安陰聲怪氣。喬晚沒好氣懟道:“你有齊悅,羨慕我做什麼。”“我和齊悅已經分居。”周庭安頓了頓,“今年離不了,明年準離。”“你的私事沒必要告訴我。”她聲音清冷。一樁門當戶對的婚姻,半年不到竟走到了分居離婚的境地,她有些唏噓。周庭安見她態度冷淡,扔下手中的祭品,直起身來,“父親前幾天找你了。”“找了。”她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宋津南為了她,暗中與周世宏杠上了,但凡她有一點點良心,也不能讓周庭安察覺出什麼。“這兩個月父親一直不太平。”周庭安邊說邊盯住她,“有人匿名舉報父親賄選,電商園招標中索賄。”“你也懷疑我”她抬眼看了周庭安一眼。“我希望不是你。”周庭安呼吸莫名一緊,“晚晚,真要把父親激怒,我也護不了你。”“天道輪回,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不再辯解。周世宏上周讓人把她帶到麥記私房菜,說出被舉報的事兒,她竭力反駁力證清白。在得知舉報人是宋津南之後,她如果再為自己辯解一句,等於把宋津南推向危險境地一分。“你還真是活膩了!”周庭安滿臉怒色,一把揪住她衣領,“喬晚,我多次警告,你一句都沒聽進去。有葉宴遲替你撐腰,你膽子越來越大,又拿出父親多年前的破事兒做文章!現在省裡已經成立調查組,對父親進行調查,你滿意了!”喬晚聽得心驚肉跳。什麼多年前的破事兒,什麼省裡成立調查組——原來,周世宏真攤上事兒了!宋津南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王炸!這一刻,她心中五味雜陳。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宋津南替她做到了!她冷眼看向暴怒的周庭安,嘴巴張了幾次還是選擇沉默。因為這個時候,她怕一句不經意的話會給宋津南帶來災難。她的沉默在周庭安眼裡就是默認。等於承認了匿名舉報周世宏的人是她!“喬晚,你和你媽在周家生活了十一年,周家好吃好喝供著你們母女!你媽做了聲名煊赫的荔城第一夫人還不安分,你也要學她做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周庭安臉色鐵青,揪住她衣領的手掌力道加大,一甩,把她整個人帶出一個趔趄。她穩住雙腳,不怒反笑,“老天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周庭安,與其抱怨我,不如去問問周世宏為什麼作那麼多的惡!”“喬,晚。”周庭安身體緊繃,眼尾猩紅,緩緩叫出她名字,“彆以為可以仗著相愛過,就可以肆無忌憚。”“相愛過——這三個字令我惡心。”她眉眼中全是濃濃的厭棄,“周庭安,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不配說愛。”“當初讓你嫁給宋津南,確實是我們父子的錯。”周庭安目光銳利如刀,冷著臉威脅,“如果父親這次不能脫身,就算有葉家相護,我也跟你沒完!”“怎麼個沒完”她恨意幽幽與周庭安對視,“再算計我一次,把我送上彆的男人的床,還是殺了我——”沒等她說完,周庭安抬起右手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