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台長以為喬晚遞過來的是選秀的規劃方案,漫不經心接過。看了一眼,立馬愣住。“小喬,想辭職,你可想好了!”“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選秀的三輪賽事,煩請台裡安排其他同事來接替我。”喬晚這句話說得十分硬氣。“你還有一年的服務期限,現在真要離職,要付一筆不小的違約賠償金。”呂台長把喬晚的軟肋拿到明麵上。因為他知道,喬晚雖然做了三年宋太太,始終沒有得到宋津南和家人的認可,離婚時是淨身出戶。葉宴遲對喬晚粘得緊,不希望她離開江城,壓根不會為她掏違約金。前陣子聽人說,喬晚與繼父周世宏關係很僵,多年沒有任何來往,呂台長估摸著,周世宏也不會為喬晚離職掏一分錢。“違約金的事兒我已經在準備了,請呂台長簽字,我好去人事部門辦理離職手續。”喬晚不卑不亢。呂台長皺眉,把辭職信放回桌上,“台裡現在主持人不少,但能獨當一麵的沒有幾個。小喬,如果對台裡哪些規章製度不滿可以提,不要動不動說辭職嘛!”其實,呂台長放不放人必須征求大金主的意見。葉宴遲現在是電視台最大的金主。一場選秀冠名,讓電視台賺得盆滿缽滿,呂台長自然不肯舍棄這個香餌。他一邊安撫喬晚,一邊與葉宴遲發過去條微信:小葉總,喬主播向台裡遞交了辭職信,我該放人,還是留人葉宴遲可能在忙,沒有立即回複。喬晚這邊已經準備離開會議室,回去收拾辦公用品。“你的辭職太突然,台裡要安排專人接手你的工作。我的意思是,你再考慮幾天,幾天之後如果去意已決,我馬上放人。”呂台長采取拖延戰術。“沒什麼好考慮的。”喬晚態度堅決,“我辭職的事兒已經知會你和幾位領導,現在就去人事部門辦離職手續。”“小喬,你不能光顧自己,也得為電視台考慮一下吧!上周末在海城的選秀十分成功,觀看網絡直播的用戶再創新高。如果這周由彆的主持人代替你的位子,收視率肯定下滑。”一位副台長也開始內涵喬晚。喬晚去意已決,沒有理會他們的挽留,頭也不回走出會議室。呂台長這時也收到了葉宴遲的回複:不惜任何代價把她留下!從會議室出來,喬晚來到人事科,填了張離職申請表就去收拾自己的辦公用品。周一中午有她的《財經新聞》直播,她按照往常的點兒來到化妝間。化妝師李姐一邊打開她拎來的化妝盒,一邊問她辭職的事兒。喬晚這才驚覺,辭職的事兒已經鬨得沸沸揚揚,如果這次走不了,會很丟臉。“是不是有獵頭挖你了”李姐為她臉上打著粉底,小聲問,“京城衛視這個月一直在招兵買馬,你準備去那邊”“先休息一陣子,還沒想好去哪裡。”正式入職明珠電視台之前,喬晚不準備向任何人交底兒。“你繼父現在是江城一把手,小葉總追你又追得緊,手指縫裡撒點合作,你就不用再考慮廣告績效。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離開舒適區!”李姐絮絮叨叨。都說言多必失,她選擇沉默。《財經新聞》直播結束,打開進直播間之前關掉的手機,看到上麵有宋津南兩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短信息。【我在廣電大廈對麵的麥諾咖啡館等你】信息很簡短,是十五分鐘之前發來的。她隻解禁了宋津南的手機號,宋津南的微信依舊在她的黑名單。隻要她不接電話,宋津南隻能發短信。去,還是不去自從與宋津南離婚,她很多次要麵臨這種選擇。如果不去,宋津南十有**會來電視台,到時候她更是丟人。想到這個理由,她連出鏡妝都沒卸,直奔麥諾咖啡館。宋津南似乎很體諒她不想被熟人看到的尷尬,選的是有玻璃隔斷的位子。喬晚剛把手包放到圓桌上,宋津南就急聲問:“真準備離開江城”“你消息倒是靈通。”她緩緩落座。宋津南深深凝住她:“去哪兒高就”“港城。”這事兒根本瞞不過宋津南,她據實相告。“鄭氏家族旗下的明珠電視台。”宋津南目光寧靜幽深。她的雙眼看向彆處,嗓音微澀,“隻對你一個人交了底兒。很多同事旁敲側擊,我都沒說。”宋津南心口莫名泛起一股酸澀,欲言又止。原以為這次見麵又會針鋒相對,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坦誠。港城與江城相隔七百多公裡。江城這個城市承載了她太多痛苦,離開之後隻要沒有火燒眉毛的事,是不準備回來的。以後,與宋津南見麵的次數不會太多。“那張銀行卡裡麵的錢我一分沒動,我準備明天用同城快遞寄到九合苑,你記得查收。”離開江城之前,她必須與宋津南做個徹底了結,這也是她來赴約的一個原因。“我送出去的東西,你再還回來,打我臉是吧”宋津南嗆聲問。她黯聲道:“我與你非親非故,沒理由花你的錢。”“結婚三年,除了送過你兩個包包,好像什麼也沒給過你。”“把‘好像’去掉。”她展顏一笑。離婚時斤斤計較的東西,時過境遷之後竟如此可笑。“你淨身出戶成為整個江城的笑話,那張卡就當做三年婚姻的補償吧。”宋津南心底已被不舍蔓延,“在港城買個像樣的房子和車,以後生活彆太節儉。”結婚三年都沒花過宋津南的錢,宋津南現在有了名副其實的宋太太,縱使她想錢想瘋了,也不會碰宋津南一分一毫!“你把我約出來,是不是有事”她跳過當前的話題,問道。不知為什麼,離彆在即,她看宋津南順眼很多,連說話的語氣都比以往溫和。“沒事就不能見麵了”宋津南眸底深邃,迫切,“晚晚,你給我個準話,還會不會再接納葉宴遲”她抿唇,本想故意氣一氣宋津南,但話到嘴邊又變了:“我準備孤獨終老,哪個男人都不會再入我的眼。”這句話等於委婉地給了宋津南一顆定心丸。他清雋的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你今兒說的話我可記下了,如果再讓我聽說與葉宴遲不清不楚,我就——”“先生,女士,你們想喝什麼”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笑著打斷他們。“我該走了。”她摁下心中的不舍,疾步走出咖啡館。宋津南沒有挽留,安靜目送她離開。整個下午,她都心事重重。因為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在離開江城前解決!........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