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醒來,頭痛欲裂,身體就像散架了一般。
在黑暗中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看時間。
當她的手習慣地落在床頭櫃的時候,驚恐地尖叫起來!
因為,西子灣和九合苑的床頭櫃都是木質的,她此時摸到的卻是冰涼的大理石!
可怕的是她身上不著寸縷!
越是急,越是找不到手機和電源開關。
剛在黑暗中摸索著起身,又氣急攻心跌回床上。
這時,房間內的燈“啪”地一聲開了!
葉宴遲裹著浴巾從隔壁走來,頭上和**的胳膊上還掛著水珠。
喬晚不淡定了,崩潰地抓起被子圍住身體,“我怎麼會在這裡?葉宴遲,你怎麼也在這裡?”
“你昨天的衣服還沒洗,我讓秘書在店裡選了幾件,也不知道尺碼和款式合不合適,你先將就穿一下。”
葉宴遲嗓音溫潤,眼底流光熠熠,指了下床頭小幾上整齊擺放的幾個衣服盒子。
“這是哪裡?我記得昨晚喝多了——”喬晚一手扯住被子,一手摁住快要炸裂的額頭,“葉宴遲,我和你是不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單身,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葉宴遲眸底是無人看到的幽深,“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在你意識不清主動纏上我的時候,沒有果斷拒絕。”
喬晚身體戰栗,扯著被子跌坐在床上。
原來,是她酒後亂性。
“空白酒吧離這所宅子比較近,你醉得一塌糊塗,我隻能把你帶到這邊。”
葉宴遲朝她走近,愧疚滿滿,“還有一件事,昨晚我色令智昏,沒有采取措施。”
喬晚捂臉沉默。
一顆心也跟著墜入無底深淵!
她竟然和葉宴遲發生了一夜情!
這是她根本不能接受的!
“木已成舟,晚晚,該承擔的責任我絕不逃避。”葉宴遲發現她臉色慘白,眼圈通紅,主動來握她的手。
剛碰到她手背,她就像觸電般抽回,寒著臉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葉宴遲索然無味直起身,深深凝住她,“雖然昨晚都喝多了,但說到底該自責的是我,我是男人,沒能把控好自己的**。”
“出去!”她帶著哭腔嗬斥。
這是她第一次在葉宴遲麵前失態。
葉宴遲欲言又止,頹敗走出臥室,輕輕關上房門。
喬晚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嘩直掉。
昨天,宋津南和葉笙白天訂婚,她和葉宴遲晚上滾了床單!
滴酒不沾的她,竟在葉宴遲麵前喝的酩酊大醉!
看到自己的手機正躺在對麵的五鬥櫃上,她才斂起情緒,胡亂拿起件衣服往身上套。
胸口,小腹處的新鮮吻痕彰顯著那場情事的癲狂。
身體在顫,手也在顫,她壓抑的哭聲絕望又無助。
為什麼要獨自去酒吧喝酒?
為什麼在葉宴遲出現的時候沒有一點戒備之心?
為什麼都喝醉了還要主動去貼葉宴遲?
越想越氣!
她狠狠朝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把葉宴遲備好的衣服全部扔在地板上,在一旁的木椅找到了自己的衣物。
一邊默默流淚一邊穿衣。
連襯衫扣子係錯了兩粒都沒察覺。
拿起手機,開機。
現在是淩晨三點十五。
上麵有宋津南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從昨晚十點多打到半小時之前。
真是可笑!
都離婚撇清關係了,宋津南也有了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還隔三差五地來撩撥她!
離婚之前,宋津南幾個月與她打電話的次數不會超過十個,現在——
她的低泣變成了冷笑。
事已至此,再傷心懊悔也沒什麼用,儘快離開這裡再做打算!
她盯著宋津南的手機號足足五分鐘,手指一抖,再次拉黑。
微信,也拉進黑名單。
找到葉宴遲的聯係方式,也這樣操作了一遍。
拉開房門那刻,她做了三次深呼吸。
麵對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卻又發生過**關係的男人,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葉宴遲已穿好西裝襯衫,抱懷杵在客廳。
看到她沒穿自己為她準備的衣服,葉宴遲有些失望。
她右腳踝沒有完全康複,走路還有些踉蹌,映入葉宴遲眼中,又是滿滿的心疼。
“再睡會兒,我保證不打擾你,等天亮我再送你回西子灣。”
“不麻煩葉先生了。”她語氣疏離的駭人,走到玄關去拿手包。
“我知道,忽然發生這種事,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葉宴遲擋在客廳門口,目光灼灼望定她,“我不是個隨便的男人,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先領證還是先辦婚禮,或者先訂婚培養感情,三選一,你說了算。”
她驚詫地抬眼,看向葉宴遲,“都是成年人,昨晚就當解決生理需求了,誰也不欠誰。”
“我是男人無所謂。但,你是女人,不給你名分補償,我良心難安。”
葉宴遲語氣堅執,沒有為她留任何拒絕的餘地。
“昨晚——”她痛苦凝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從現在起,誰都不許再提。”
葉宴遲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了下,連呼吸都帶了疼。
最終還是在她冰冷無情的目光中側身讓路,嘴巴張了好幾次也沒說出一個字。
喬晚此時並不擔心懷孕,因為前陣子打了避孕針,時效三個月。
她要馬上回西子灣洗澡!
把葉宴遲的所有氣息都洗掉!
殊不知,喬晚剛擰開防盜門,就看到宋津南陰沉著臉站在宅子門口!
這所房子是棟兩層樓的彆墅,前麵有個小院子,後麵是個花園。
兩人的目光隔了七八米,喬晚卻能把宋津南眼底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
憤怒,失望,憎怨,難以置信……唯獨沒有心疼。
“怎麼了——”葉宴遲很快出現在喬晚身側。
短短幾秒鐘,喬晚的心已百轉千回。
現在,是她徹底擺脫宋津南的最好機會!
她把剛邁出去的一隻腳縮回房間,朝葉宴遲展顏一笑,“宴遲,我換地方真的睡不著,送我回西子灣吧。”
葉宴遲很上道,明知被利用還是主動攬住她的腰,寵溺地笑起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