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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完全複原了。被刪掉的監控,完完整整記錄了喬主播把銀行卡交給劉台長的過程。”
對方的回應令葉宴遲眉眼帶笑,步履越發輕快。
此時的宋津南,正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抽煙。
季天彙報完喬晚的情況,沒能從宋津南臉上看出什麼指示,試探著說“查過了,太太與葉宴遲真的是萍水之交。
葉宴遲為人一向謹慎,得知太太出事後,不遺餘力地找熟人托關係,我真的搞不懂。”
“男人對女人,不就那點心思麼。”宋津南一臉譏諷,“等葉總知道喬晚與我的關係之後,不知會作何感想。”
“為了替太太洗掉不白之冤,葉宴遲砸重金從京城請來一個數據修複團隊。可惜,他們的修複速度還是比我們遲了半小時。”
“我看過一篇八卦新聞,說葉總年屆而立,低調內斂,潔身自好,對待感情寧缺毋濫。”宋津南吐著煙圈慢聲道,“我想賭一把,葉總會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原有的規則。”
“用太太賭?”
話出口,季天才驚覺說了不該說的,急忙捂唇。
“彆忘了,喬晚的第一個身份是把我算計進婚姻的女人,第二個才是宋太太。”宋津南眸底泛著駭人的冷。
“這兩年,宋氏幾單大生意都被華洲捷足先登,我很想看看,冷靜自持的葉總會怎麼平衡事業與女人的關係。”
“如果葉宴遲隻是玩玩的心態,知道太太與您是夫妻之後主動退出呢?”
“那麼,遊戲隻能提前結束。但是,以我對葉宴遲的了解,這種幾率為零。”
宋津南答得運籌帷幄。
季天這才恍然大悟,“我算是懂了。您這次做了兩手準備,葉宴遲真要不出手,您也會讓我把複原的監控視頻交上去,還太太一個清白。現在,您把機會給了葉宴遲。”
“你還不算太傻。”宋津南有些疲憊,輕輕抬手,示意季天出去。
季天又想起件事,“江秘書上午正式辦理了出院手續,到現在已經給我打過十幾個電話,說知道做錯事了,想來上班。”
“她一直說睡眠不好,就給她一個月時間讓她好好在家養養,上班的事兒不急。”
宋津南眼底漾出抹無人察覺的厭惡,“實名舉報喬晚的事兒必須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張大強有沒有與江蔚書勾結。”
“已經在查了,三五天就會有結果。”季天說完躬身離開。
宋津南靜靜俯瞰下麵的風景,喬晚的影子不請自來。
淺笑的,明媚的,生氣的,委屈的……
怎麼都揮之不去。
在決定利用喬晚算計葉宴遲那刻,他猶豫過,遲疑過,心底竟也生出幾分不舍。
這種不舍令他惴惴不安。
因為,他怕對喬晚的不舍一旦失控,將會令他屍骨無存。
喬晚是周世宏算計他的工具,他能睡喬晚,讓喬晚為他生孩子,但絕不能愛上喬晚。
他做夢都沒想到老天爺有了更好的安排,與他在生意場上一直不睦的葉宴遲,主動入了局。
以喬晚的風姿肯定能勾住葉宴遲的心,隻要他能牢牢抓住和喬晚的婚姻,就能做個掌控者。
明明是個穩賺不賠的局,他心中卻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一塊帶著火星的煙灰落在他指間。
不知為何,灼熱的疼痛襲來,卻不及心中十分之一。
他眸光越發清明,低聲說出四個字“落子無悔。”
喬晚醒來後,護士又給她打了瓶點滴,說是補充營養能量的。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腦子渾渾噩噩。
平複好情緒開始冷靜思考的時候,外麵天色已黑。
她不再對宋津南抱有任何幻想,積極尋求自救。
那段錄音明明在她收藏夾中卻不見了,隻有一個可能——
手機被收走後,有人破解了她的手機密碼,看到了她給宋津南的留言,然後刪掉了那段錄音。
實名舉報她的那個人,完全是不把她置於死地不罷休的節奏。
誰會這麼恨她?
第一個想起的自然是江蔚書。
白知柔寧可扼殺親孫子,也不許她生下宋津南的孩子,嫌疑也不小。
她的思緒又飄到了荔城。
周世宏還妄想通過她拿到宋氏更多投資,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做對她不利的事。
江蔚書,白知柔——
這兩個名字就像兩把利刃,貫穿在她心口的血肉中擰來擰去。
這場不白之冤,歸根到底都與宋津南有關。
兩個嫌疑最大的女人,一個是宋津南養了多年的情婦,一個是宋津南的親媽!
以宋津南的聰明又豈會不知!
快一天了,難道宋津南還沒看到她在微信上的留言?
不可能!
想著想著,她就絕望地笑起來。
笑著笑著,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在枕頭上暈開一片水漬。
敲門聲響起,兩個紀檢部門工作人員來了,為她帶來了放行手續。
一直在病房看著喬晚的女孩子,聽到這個消息比喬晚還開心,主動把筆遞過去。
“喬主播,有人還原了張大強行賄那天的所有視頻,能清清楚楚看到你把銀行卡交給了劉傳智。你已經沒事兒了,明天該上班上班吧。”
喬晚以為聽錯了,但眼皮底下的文件白紙黑字寫的也是如此。
立馬簽字,下床。
“是誰還原了被刪掉的視頻?”她迫切地想向自己證明,宋津南對她是有情分的。
“幫喬主播的人就在門口等著,喬主播想好答謝語就行了。”
一個男工作人員把暫扣喬晚的手機,包包放到桌上,“喬主播把東西清點一下,沒問題我們就走了。”
喬晚拿到手機後,看都沒看包包就說沒問題。
三人離開後,喬晚走出病房前整理了下衣衫,攏了下淩亂的頭發。
又覺得不妥,從包包取出補妝鏡暈了層粉底,塗了層薄薄的粉色唇釉。
她不想給宋津南留下不修邊幅的印象。
卻沒想到,擰開病房的門,映入她眼簾的是葉宴遲那張溫潤的臉!
“喬晚。”葉宴遲麵帶喜悅,疾步迎上來。
她環視了一周也沒看到宋津南的身影,失望地掃了眼葉宴遲,“是葉總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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