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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走進房間的是個陌生人,喬晚既緊張又震驚。
電視台的安保挺嚴,從第一道大門到她所在的樓層要刷三道門禁卡。
這個中年男人能站到她麵前,在電視台肯定有特彆熟的人給他放行。
“喬主播,我是張大強,張菁菁的老爸,做地產生意的。”男人眯著色眯眯的小眼睛,從衣袋掏出一張金晃晃的名片遞向喬晚。
喬晚一眼瞥到名片下還有張銀行卡,立馬後退,與他錯開些距離。
“張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我找的就是喬主播。”張大強見喬晚不接,把名片和銀行卡放桌上,一臉諂笑,“卡裡有十萬塊錢,請喬主播給個麵子,幫幫菁菁。”
喬晚故意轉身,悄悄打開手機上的錄音機,“張先生希望我怎麼幫?”
“我問過劉台長,喬主播會全程參與複活賽,複賽和決賽。隻要喬主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點評的時候多為菁菁美言幾句,這十萬塊就歸喬主播了。”
張大強看喬晚的眼神越發灼熱,大膽。
“能幫忙的一定幫忙,我要下班了,請張先生馬上把卡拿走。”喬晚疾步拉開房門。
張大強臉上的橫肉緊緊擰到一起,明顯不悅,“喬主播年紀輕輕,在江城還有很長的日子要走,千萬彆把事情做絕。”
“你的卡!”喬晚追出去,張大強已經進了電梯間。
電梯門關閉那刻,她心一橫,拿著卡直奔劉台長辦公室。
張菁菁晉級,就意味著要擠掉一個真正有本事的選手。
她有自己的做事原則。
在其位,謀其事。
隻要她坐在考官的位子上,就不會讓張菁菁魚目混珠。
她還沒敲門,正準備下班的劉台長已從裡麵拉開房門。
“小喬。”
“劉台長,這是張大強落在我辦公室的,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
喬晚沒有戳破,把卡遞過去。
“這是張大強的一片心意,你不要多想。”劉台長沒有接,壓低嗓音,“小喬,你一個人在江城無依無靠,處事要靈活點兒,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你把話說到這份上,我肯定會給張菁菁麵子,但這張卡不能要。你如果不能幫我轉交給張大強,我隻能上交紀檢部門。”
喬晚怕被張大強反咬一口,手機一直保持著錄音狀態。
劉台長皺眉接過銀行卡,語重心長地說,“我先替你收著,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
“還是退回去吧,這錢我不會要的。”她看出劉台長已經敗在張大強的金錢攻勢中,再次表態。
“緩一緩再說。”劉台長拿著卡折返回辦公室。
喬晚無奈地回了辦公室,估摸著劉台長出了廣電大廈才下樓。
在停車場找車的時候,她十分謹慎小心,生怕遇到白知柔。
回到九合苑,她還沒脫外套,宋津南就回來了。
“跟我去趟醫院。”宋津南扯掉領帶,隨手扔到客廳的沙發上。
她先是一怔,探尋地看向宋津南。
宋津南眸光微轉,“去向蔚書道歉,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聽到這兒她的心涼了,反駁道,“她在靈越樓挑釁在先,割腕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無論她有沒有挑釁過你,現在躺在醫院已經夠慘。”
“是她自作自受。”喬晚彎腰打開鞋櫃,剛拿到拖鞋,宋津南就扯住她胳膊一帶。
拖鞋被甩在地板上,鞋櫃門也“嘭”地一聲關閉。
喬晚沒有吵架的**,又拗不過宋津南,擰開防盜門。
宋津南開車載她去醫院,兩人全程沒說一句話。
兩人在電梯口遇到江蔚書的主治醫生。
宋津南與醫生聊了幾句,喬晚聽到江蔚書今天鬨騰了一整天,砸了病房中所有能砸的東西。
喬晚總算明白,宋津南為什麼大晚上非讓她來給江蔚書道歉了。
無法宣泄的委屈和心酸令她很抓狂。
已經對宋津南和江蔚書的破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宋津南卻不準備放過她,總要在她心口戳上幾刀。
刀刀見血,滲骨入髓。
她跟在宋津南身後走進特護病房,江蔚書正坐在床頭,一個手腳麻利的女護工在喂她喝粥。
江蔚書臉色蒼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儼然一朵弱不禁風的小白蓮。
看到宋津南和喬晚,她眼圈一紅,粥也不喝了。
“江小姐,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醫生說如果營養供不上,傷口就會恢複得很慢。”護工勸她。
她搖頭,護工識相地放下粥碗走出病房,並關上房門。
“蔚書,喬晚是特意來向你道歉的。”宋津南最先打破沉默。
喬晚恨意十足的目光從江蔚書移到宋津南身上。
三年以來,三人有很多次這樣的修羅場,她所有的難堪都源自這個男人。
江蔚書小聲抽泣起來,“我承擔不起宋太太的道歉。我腦子一熱選擇割腕,與宋太太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她沒有用言語刺激你,你根本不會想不開。即便她是我太太,做了錯事也要承擔她該承擔的責任。”
“宋太太能來到我病房,我就已經心滿意足,千萬不要再說道歉的事兒。”
“我隻就事說事,她必須向你道歉。”
兩人的言語互動,再一次把喬晚的心和尊嚴摁在地上摩擦。
來醫院之前,她就預感會看到這麼惡心的一幕,但還是跟著宋津南來了。
因為,她要放手搏一把。
宋津南那麼相信江蔚書,她就當著宋津南的麵撕開江蔚書虛偽的嘴臉!
“喬晚。”宋津南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逼仄感,“道歉。”
“好啊,我肯定不會讓宋先生和江秘書失望的。”她擠出一抹敷衍的笑,走到病床前。
江蔚書的頭高高昂起,眉眼中全是小人得誌的竊喜。
“江秘書,其實那天在靈越樓——”喬晚尾音悠長,徑直坐到江蔚書床邊。
江蔚書還沒反應過來,喬晚的雙手已輕輕落在她覆著紗布的手腕,用力一扯!
白皙完好的手腕露出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割腕的傷口!
“宋太太,你已經讓我在靈越樓顏麵掃地,不道歉就算了,這是做什麼!”
紗布掉在地上,被喬晚一腳踩住。
江蔚書不想被宋津南看到,情急之下把裝受傷的手腕往被子裡縮。
卻不料,喬晚一把扣住她的手高高舉起,看向宋津南,“宋先生快來告訴我,江秘書割腕自殺割的是哪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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