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歎和庫訊視頻簽約的事情，並沒有在娛樂圈裡引起太大反響。
作為幕後人員，他流量有限，觀眾們並不關心，他們更加關注明星的日常，比如遛狗摔了一跤，拍戲破了塊皮，加班到晚上十一點等等。
他第二天便來到庫訊視頻的總部，位於黃浦江邊，庫城親自迎接，帶他參觀大廈，介紹公司曆史。
庫訊視頻今年成立十周年，是國內最早的一批視頻網站，曾經一度是行業領頭羊，但是後來移動互聯網異軍突起，他們沒有跟上潮流，節點沒踩上，導致被企鵝視頻、芒果視頻等超越。
現如今，庫訊視頻在行業內隻能排進前五。
“今後這就是你的辦公室。”
庫城帶他來到十五樓，張歎的辦公室就在這裡，窗外是寬闊奔騰的黃浦江，視野開闊，景色宜人。
辦公室門沿上，掛著一塊銘牌，寫著“顧問”二字。
張歎沒有具體職務，他的身份是庫訊視頻的董事，庫城想請他到內容部門任職，但是張歎認為他隻是掛個虛職，沒打算真來這裡上班，所以和庫城商量後，掛了一個顧問頭銜，名義上什麼都能管，但張歎自己明白，他隻會管自己的項目。
庫城又想讓張歎掛一個製片人的頭銜，張歎想了想，還是婉拒了。
製片人需要很強的溝通能力，協調上下，拉讚助拉資金等等，他能做，但興趣不在於此。
對他來說，讓他專心研究劇本和項目才是好鋼用在刀刃上。
一上午在庫訊視頻總部參觀，被庫城帶著認識了公司上下乾部員工，中午和高層們一起吃了飯，下午才回到小紅馬。
2號樓的漫畫工作室裡，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熱烈地聊著天，見到張歎出現，大家紛紛送上恭喜。
“恭喜什麼？”張歎疑惑地問道。
辛曉光笑著說：“老板你現在是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了！”
張歎擺擺手，還以為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是最年輕的億萬富翁，比我有錢的富二代多了去了，我算什麼。”
徐啟哲說道：“那是富二代，靠的不是自己，不能混為一談。”
劉相生十分認同：“老板是才是白手起家，從無到有，厲害，是我們的楷模和目標。”
辛曉光知道一些張歎的背景，但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水很深啊。彆看張老板住在這個院落裡，房子不過三層樓高，和旁邊西長安街上的大廈相比像是平民窟，但是人家家底蘊十足，要說富二代，他確實不是，但要說官二代，e~他也確實不是，但恐怕那些真正的官二代見到他，也不敢翹尾巴。
雖然張歎有背景，但是辛曉光想了想，張歎現在事業確實是靠自己掙的。
就比如這家漫畫工作室，從無到有，是他看著起來的。
至於影視工作室，成立的比漫畫工作室更晚，也是他看著做起來的，辦公地點就在他們樓上，當初打掃衛生、搬家具、布置設備，他們在場的眾人都有幫忙，誰能想到呢，短短一年時間不到，竟然搖身一變，並入了庫訊視頻，換來了好幾億的資產！
就這？？
就這也能換來好幾億？？？
在張歎出現之前，辛曉光和眾人聊天感歎，還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啊，辦公場所雖然簡陋，但是價值不菲。
“老板，那以後你們還在二樓辦公嗎？”徐啟哲問道。他這段時間和常來這裡研究劇本的張淩、許術飛、許健三人交上了朋友，聊的比較投緣。
張歎說：“兩邊跑，都可以。”
徐啟哲點點頭。
在場的眾人中，許健應該是感觸最深的，他看著張歎，神色頗為複雜，但最多的是欽佩。
他進入浦江電影製片廠比張歎早一點，親眼看著張歎應聘進入廠裡，從劇評小組起步，到爭取漫畫改編權，再到擊敗他為浦江電視台推出《倒黴熊》，足跡清晰，一步步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當初他還能和張歎比一比，現在嘛，時間才過兩年，人已經天差地彆了。
比不了啊比不了。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真的很大。
眾人熱熱鬨鬨地聊了一陣，各自回答崗位上忙工作了，老李出現在門口，朝張歎招手，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院子裡說話。
“聽說，你把工作室賣了？”老李問。
張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法不算準確，但差不多。”
“賣了多少錢啊？”
“您老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
“沒什麼沒什麼。”
“咱倆之間還這麼見外啊？”
“人家不讓說啊，這能說嗎？”
“咱倆誰跟誰啊。”
“那我就說了，是小飛那孩子，說他被賣了，說工作室賣給了一家什麼褲子公司，怎麼現在興這種名字？”
小飛就是許術飛，這小子天性活潑，和趙林兩種性格，這段時間和老李聊上了。
“可能他有點情緒，回頭我跟他聊聊。”張歎說。
“你彆說是我跟你講的啊，你要是這樣說，小飛準和我鬨翻。”
“不說不說，就是正常的工作交流。”
“那還差不多，對了，賣了多少錢？你這工作室沒幾個人，大貓小貓三兩隻，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賣不上價。彆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把員工的心丟了，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人家願意跟你乾，那是信任你，你不能不講義氣啊。要不是最近這段時間小飛他們老往這裡跑，我都不知道還有個影視公司，皮包公司啊你這是，可彆坑人啊……”
老李嘮嘮叨叨一大堆，但是話裡話外都是關心，張歎沒有半點不耐煩，很認真地聽進他的話，最後說：“賣沒賣上價，見仁見智，我覺得還行，主要是我想乾個大票的，需要錢。”
“需要多少錢？”
“怎麼？你要支援我嗎？”
“你說多少？”
“十幾億吧。”
“閃到我的老腰了！”
“注意點，你還要跳廣場舞呢。”
“話說你到底賣了多少錢啊。”
“幾個億。”
“……”老李轉身離開，留給張歎一個高手隱退的背影，“嘿嘿，大人，時代真的變了，我還是不要瞎操心了，專心看門吧。”
張歎朝他的背影說：“李叔，您可不是瞎操心！今天的話我都記住了，都很有道理。”
老李的背影停了停，旋即繼續往崗亭走去，挺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