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霜跟進帳篷,看見司徒霞正在收拾背包。
“姐,你這是乾什麼”?
司徒霞把一個背包扔給司徒霜,說道:“趕緊收拾東西”。
“姐,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耿直”?
司徒霞背好背包,反問道:“你跟他很熟嗎”?
司徒霜嘟囔著說道:“但他是我們的客戶啊,公司製度有規定,任何情況下都要保障客戶的生命安全”。
司徒霞眉頭緊皺,麵帶怒意,“是公司製度重要還是命重要”?
司徒霜癟著嘴說道:“姐,你以前什麼都對,但我覺得這次不對”。
司徒霞不耐煩的說道:“快點,趕緊收拾東西”。
司徒霜拗不過,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埋怨道:“之前死活不肯走,現在恨不得立馬走,不就是因為人家結婚了嘛。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不講任何條件的嗎,有老婆孩子怎麼了嘛,難道就不喜歡了,太勢利眼了”。
司徒霞背著身,冷聲道:“廢話彆這麼多,收拾好了沒有”?
帳篷外,三人正吃著稀粥,看見兩姐妹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三人表情各異。
楚炮默然不語,田久長長的鬆了口氣,陸山民繼續吃碗裡的粥。
兩姐妹都沒靠近火堆,就站在帳篷口。
司徒霞看向田久,說道:“田經理,你走不走”?
田久放下碗,對楚炮說道:“炮哥,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楚炮搖了搖頭,雖然他希望他們走,但真看到他們走,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過。
“你知道我家的地址,撫恤金就麻煩你寄給我爸媽了”。
田久有些不忍,兩人認識十年,第一次出任務就是楚炮帶的他,在一個團隊裡也共事了五六年,一起扛過了太多的危險和艱難。
“炮哥、、”?
楚炮擺了擺手,“趕緊走,什麼都不用說”。
田久轉過身,又回頭朝陸山民抱了抱拳,走進帳篷很快背著自己的背包走了出來。
從始至終,司徒霞都沒有看陸山民一眼,司徒霜雖然聲音大,但臉皮薄,總覺得這樣走了很丟人,很對不起楚炮和陸山民,躲在司徒霞身後不敢露臉。
一直到走出去幾十米,她才回過頭朝兩人揮了揮手,大喊道:“經理,陸山民,你們一定要活下去”!
楚炮放下碗,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吸了幾口。
陸山民含笑道:“怎麼了,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楚炮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道:“是啊,但心裡麵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說著,楚炮直勾勾的看著陸山民。
陸山民摸了摸臉頰,問道:“我臉上有米飯嗎”?
楚炮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能夠做到毫無波瀾”?
“我”?陸山民笑了笑,“我跟他們又不熟”。
楚炮又問道:“既然不熟,你還那麼在乎他們的生死”?
陸山民反問道:“你是覺得我死也應該拉幾個墊背的”?
楚炮眉頭微皺,“正常人的思維難道不該是這樣的嗎”?
陸山民哦了一聲,仔細想了想,“或許我不是正常人吧”。
楚炮也是笑了笑,正準備張開嘴,被陸山民打斷道:“你千萬彆說我這個人跟彆人不一樣”。
楚炮已經驚訝得不知道該不該再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我會說這句話”。
陸山民笑了笑,“因為有太多人跟我說過這句話,一開始,我並不太相信這樣的話,我一直覺得我沒什麼不一樣,但後來說的人多了,我就想,也許我真的跟彆人不一樣”。
“不是也許,本來就跟正常人不一樣”。楚炮肯定的說道。
楚炮緩緩道:“你彆怪司徒霞,她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如果不是為了她妹妹,她一定不會走”。
陸山民輕輕擺了擺手,笑道:“你完全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
楚炮也笑了笑,“你一定是個經曆很豐富的人,要不然做不到如此風輕雲淡”。
陸山民喃喃道:“一步入紅塵,步步皆擂台”。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然看見遠處小山坡上站著兩個人影,那兩個人影站在原地站了有一兩分鐘,轉身消失在了視線中。
楚炮全神戒備,冷冷道:“他們來了”。
陸山民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一邊挑撥著火堆裡的木材,一邊說道:“該來的都會來的,不用緊張”。
楚炮不解的嘀咕道:“怎麼會這麼快”?
陸山民大概能猜到是為什麼,應該是田久故意留下了線索,一旦更多的人向這邊聚集,他們的風險就會更小。不過他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