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民生趕到的時候,何麗已經喪失了生機。
“你瘋了!”
吳崢猛地轉頭,麵目猙獰到扭曲。
吳民生早已看淡生死,直視著吳崢的獨眼。
“吳家早晚會毀滅在你手裡!”
吳崢咯咯冷笑,“毀在我手裡?現在的吳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大,以後還會越來越強大。”
吳民生冷冷地道:“你太冷血了。”
吳崢哈哈大笑,“我冷血?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你們是怎麼對我父母的,怎麼對我的。不過我得感謝你們,沒有你們的冷血無情,也成就不了今天的我。”
吳民生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不夠冷血,沒有及時除掉你這個禍害,吳家幾代人的基業,可惜都要毀在你這個畜生手裡。”
吳崢一步上前掐住吳民生的脖子。
吳民生毫無懼色,“殺了我!我不想親眼看到吳家滅亡。”
吳崢俯視著吳民生,“我殺她,是因為她動搖了我的道心。你,還沒這個資格。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將吳家打造為天京第一家族,我要讓你後悔,愧疚,讓你為你們當年的有眼無珠羞愧。”
吳民生也是咯咯冷笑,“你不用向我證明什麼,你還是那個自卑懦弱的吳崢,哪怕你站得再高,骨子裡的卑微也永遠抹不掉。而且,你永遠也不會成功,你會敗,會敗得很慘,會拉著吳家墜入無底深淵,吳家將會比呂家和田家更慘,會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住嘴!”吳崢暴喝,隨即又哈哈大笑,“想逼我殺了你,太幼稚了,你想死,我偏不讓你如意。”
“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
兩個西裝男人走近,架起吳民生就往後院走。
吳民生掙脫兩人,“我自己走。”
吳崢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撫摸何麗蒼白的臉龐。“不要怪我,一將功成萬骨枯,任何人都不能成為我攀上高峰的絆腳石,你也不行。”
吳崢的老婆死了。
納蘭子建含笑看著劉希夷,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驚訝神色。
劉希夷說道:“以吳崢在組織的地位,納蘭先生得親自去一趟。”
納蘭子建目光投向韓詞,問道:“不去不行?”
韓詞說道:“吳崢此人我本來不喜歡,但老先生和納蘭先生都認為此人可用,既然要用,就應該籠絡,而不是寒了人心。”
納蘭子建哦了一聲,笑道:“萬一他要設局殺我怎麼辦?”
韓詞眉頭微皺,“應該不至於。”
劉希夷說道:“他如果敢對你動手,就違反了組織的規矩,即便得手,也不可能坐上您的位置。”
納蘭子建點了點頭,笑道:“那倒也是,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韓詞說道:“但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帶著苗野陪你一起去,另外再從東方武館帶一批人隨行。”
納蘭子建擺了擺手,“有你倆陪我就行了,我是去奔喪的,又不是去打架的。”
“還有一件事情。”劉希夷說道:“東方醫館的洪思賢再找你。”
納蘭子建嗬嗬一笑,“老先生的唯一關門弟子,可千萬彆把他卷入進來。”
劉希夷說道:“無關緊要的小事,卷不進來,他說他碰上了真的陸山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騙他。”
納蘭子建笑了笑,“這位洪老弟真是可愛啊,說實話我都有些想他了,他還說了什麼?”
劉希夷說道:“他說真陸山民車禍傷得很重,五臟六腑都嚴重受損。”
納蘭子建眉頭一挑,盯著劉希夷的眼睛問道:“洪老弟的醫術到底行不行啊?”
劉希夷稍顯不悅,說道:“納蘭先生可以質疑任何人的醫術,但都不應該質疑老先生的醫術。”
納蘭子建哈哈一笑,對身旁的一個中年女人說道,“走吧,替我好好化個妝,但不許太醜,必須保持我的英俊瀟灑。”
納蘭子建走後,韓詞跟著劉希夷走到院子裡。
劉希夷停下腳步,問道:“韓老是不是有話要說?”
韓詞沉默了半晌問道:“老先生離開的時候隻有你一人在場,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特彆的遺言?”
劉希夷眉頭微微皺了皺,“韓老是不是希望有什麼遺言?”
韓詞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老先生去世之後,我一直心緒不寧。”
劉希夷唏噓道:“不僅僅是您,所有人都是如此。”
韓詞淡淡道:“我不知道老先生對身後有什麼安排,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凡是老先生的決定,我都無條件地擁護。”
劉希夷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真沒有,如果有的話,他沒有理由不告訴你。”
韓詞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完,韓詞轉過身,背著手重新朝著大廳走去,背影有些孤獨和孤單。
劉希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有海東青在,另外兩個女人連登台的機會都沒有。
歐陽勝男整天就關在臥室裡看電視。
陳蕙則成了一個實打實的丫鬟,這不是她所期待的,從踏入名媛培訓班開始,她一直的目標都是成為一隻金絲雀,當然,如果能嫁入豪門是最好不過。
但天難不如人意,現在卻成了一個被人呼來喚去的丫鬟。
預想中的名牌包包,豪車彆墅,隨便刷的信用卡,保姆司機一樣都沒有,反倒成了傭人保姆。
酒店的飯菜陸山民吃不慣,總統套房有專門的廚房,她就成專門的廚師。
她心裡很窩火,也不是沒想過發脾氣,但一看到海東青,怕還來不及,哪裡還敢發脾氣。
吃完飯,陳蕙小心翼翼地收拾桌子,海東青從風衣裡掏出一個信封拍在了她的麵前。
“這是給你當丫鬟的工資,一個月一萬。”
陳蕙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了成為名媛,光成本都花了好幾十萬,現在卻成了月薪一萬的丫鬟。
陸山民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拿著吧,有總比沒有好。”
陳蕙收好信封,一臉的委屈,但又不敢哭出來。
陸山民接著說道:“如果你想走,我也不攔著,但有一點你要搞清楚,葉臣華,特彆是駱長平和楚天真兩人,會怎樣對你,你要有思想準備。”
正說著話,陸山民的手機叮的一聲來了一條短信。
陸山民拿起一看,臉色突變,臉上罕見出現猙獰的表情。
海東青眉頭微皺,“怎麼了?”
陸山民拳頭緊握,“吳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