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懷疑我啊。”
陳陽真害怕了。
昨天當他看到劉海被國安帶走時，腿都嚇軟了。
白天他們還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晚上小夥伴就成了階下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事情都搞清楚了，我是被人冤枉的啊。”
陳陽拉著於大章，小聲說道：
“那隻鬆鼠我又送回到應教授那裡了，反正我是不敢繼續養了。”
“我已經想好了，要是這件事還是沒完沒了的，我就申請離開五十三所，換個工作環境。”
這是個聰明人啊……於大章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相比起當一個吃瓜群眾，遠離這些麻煩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我和你開玩笑的。”
於大章臉帶笑意，安撫道：
“我要是真懷疑你，昨天晚上你就被國安帶走了，我還想讓你幫我一起找內奸呢。”
看著眼前唯一的小夥伴，於大章一臉的不舍。
要是陳陽也出事了，他在這邊就沒朋友了。
“那當然好了。”
陳陽看起來興致很高：
“雖然我不懂查案，但我畢竟在這裡一年多了，人頭和環境都要比你熟悉，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
這確實是個優勢……於大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現在的短板就是對這裡不熟悉。
這幾天光學知識點了，也沒什麼時間接觸科研團隊裡的人。
剛結識了兩個小夥伴，結果昨晚還折了一個。
“咱們來個角色互換。”
於大章一臉嚴肅地看著陳陽：
“假如你是警察，憑你對團隊裡這些人的了解，你認為誰最有可能是內奸。”
陳陽聽到後，想了想，隨即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不好吧，萬一冤枉好人怎麼辦？”
“我又沒讓你給人定罪。”於大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還真把自己當法官了，假設懂不，我隻是讓你幫我分析一下。”
這個時候他也確實需要換換腦子了。
僅僅依靠自己一個人思考，無論如何深思熟慮，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而且很容易鑽牛角尖。
這也是為什麼每逢重大案件，都必須成立專案組的原因所在。
一是專注。
另一方麵，大家聚在一起共同思考案情，不同的人會從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問題，從而做到查缺補漏，提高破案的成功率。
“讓我想想。”
陳陽說著，雙眼往試驗大廳的方向望去。
他的目光不停在那些忙碌的科研人員身上掃過，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五分鐘後，他收回目光，用力捏了捏眉心。
“不太好判斷。”
陳陽有些無奈地說道：
“在我看來，一個人隻要達到教授級彆，就沒有理由做出背叛國家的事。”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解釋自己的想法。
片刻後，他繼續說道：
“你可能對此不太了解。”
“在學術圈中獲得了高級職稱，不僅僅是專業知識的認可，更重要的是與之相伴的地位、名譽以及廣泛的影響力。”
陳陽的語氣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會被人高看一眼。”
“而且這種社會地位和聲譽所帶來的滿足感和成就感，是金錢無法比擬的。”
“再說到了教授級彆，也不會因為錢煩惱，國家會解決他們所有的後顧之憂。”
他解釋得已經很明白了，於大章自然也能聽懂。
想要拉攏一個教授級彆的人背叛，幾乎不可能辦到，無論許諾什麼樣的條件都行不通。
美人計不行嗎？
這確實是個突破點。
但卻非常難辦到。
這也是陳陽都懶得提起的原因。
這些高知人士找伴侶，往往都在圈內找，因為有共同語言。
說得通俗些就是，要有靈魂上的交流。
你以為的美人計：一堆美女跟不要錢一樣往上撲。
那是騷人計。
真正的美人計：她會讓你覺得你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讓你覺得這段愛情比事業更重要。
很多人沒有過真愛，所以不知道彆人為你量身打造的真愛會有多爽。
當明白了什麼是美人計，再回過頭來看那些教授。
得找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他們放棄事業？
難度是不是有點大。
“如果硬要從那些教授裡挑出有嫌疑的人，你會選誰？”
於大章語氣強硬地說道：
“必須選，最少選出一個來，當然也可以多選。”
他算是看出來了，陳陽看似是在幫他分析，實則是在耍滑頭。
對付這種不想得罪人的家夥，必須要來點硬的。
“硬要選的話……”
陳陽看樣子很為難，但也認真思考起來。
大約一分鐘後，他抬起頭，緩緩說道：
“吳教授、錢教授、楊教授……”
停頓了一下，他又想了想，隨即繼續說道：
“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他們三個了。”
三個人也不少了……於大章以為他隻會說出一個人。
能一下說出三個，說明陳陽確實認真思考了。
“理由呢？”於大章追問道。
他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沒有合適的理由，他也不會輕易相信對方。
“年齡是主因。”
陳陽回答道：
“這三個人在獲得高級職稱的時候，年齡有些偏大了，不管是什麼原因吧，心理上總會有些落差感。”
“而且在我看來，他們三個在行為舉止上有些強勢。”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樣的人自尊心強，為了麵子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有些牽強，但也勉強算是個理由……於大章在心裡評價道。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於大章看著陳陽，臉色有些古怪：
“之前咱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你對應教授的意見很大，可這次為什麼對她沒有一點懷疑？”
他記得很清楚，陳陽曾說應雪蓮這個女人不簡單。
大概是因為她30歲就當上了教授，讓陳陽覺得她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這不很明顯麼，她沒動機啊。”
陳陽解釋道：
“她這個年齡能到教授級彆，可以說前途一片光明，將來評個院士也是很有希望的。”
“有她這樣的條件，隻要腦子沒問題，誰也不會鋌而走險、自毀前程。”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啊……這下於大章心裡就更有底了。
他之所以問陳陽，其實是想知道哪些人嫌疑最小。
真正的內奸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
可越是追求完美，漏洞就越多。
比如現在，那隻小鬆鼠又回到了應雪蓮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