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章被大領導盯得渾身不自在。
說是欣賞吧，但這眼神兒太嚇人，好像要把他剝光似的。
而且他還在大領導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和……期待？！
這個念頭讓於大章心裡發毛。
錯覺，一定是錯覺……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剛進警隊不到一年就是二級警司。”
大領導看著於大章說道：
“那些憑借特殊技能特招入警的人，都沒有你晉升的快。”
他調查我……於大章心中猛地一緊，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自己來到n省這邊一直身著便裝，而且也從來沒向他人透露過自己的檔案信息。
大領導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很顯然看了自己的檔案。
說心裡話，他心裡多少有點不滿。
自己來這邊是來辦案的，又不是犯案的，有必要查自己的底細麼。
這擺明了就是不信任。
可接下來，大領導卻話鋒一轉，一臉嚴肅地說道：
“在我看來，和你的履曆相比，你的晉升速度還是慢了，如果在我這邊，最少還能提兩級。”
此話一出，連華隊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再提兩級？
那就是警督了，23歲的三級警督？
彆說見了，華隊連聽都沒聽過。
於大章又不傻，他一聽就知道大領導是在向他許諾。
“我已經知足了。”於大章認真回道：
“晉升太快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我對現狀非常滿意。”
潛台詞就是：謝謝你的好意，婉拒了哈。
“彆急著回答。”
大領導顯然是不死心，他笑了笑，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省廳這邊還有幾個分房名額，我親自掌握的，其中在星城就有兩處不錯的房產。”
估計是怕於大章不信，他又解釋道：
“你應該知道，分房政策已成曆史，但還是有極少機會可以享受到這個政策。”
“比如說……人才引進。”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目張膽地拉攏了。
大領導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隻要你鬆口，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替你辦。
等你到了這邊之後，不僅能夠直接得到晉升，還能分到房子。
2014年，星城作為省會城市，房價正處在飛速上升期。
所以，這樣的條件可以說是極具誘惑力。
此時的華隊已經有些羨慕嫉妒恨了。
他以為是沒趕上分房的時代，原來是自己沒有分房的資格。
“我在鬆海生活得久了，已經適應那邊的生活了。”
於大章一副為難的樣子：
“而且我這人腸胃不好，換個地方就容易水土不服，時間一久，身體就扛不住了。”
全是借口，他說來說去，中心思想就一個：婉拒了哈。
見他不鬆口，大領導也沒再勉強，隻是笑道：
“來日方長，你要是有想法，這裡隨時歡迎你。”
於大章聞言，趕緊應道：
“感謝領導的看重和信任。”
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入職警隊以來，類似這樣的示好他遇到過無數次了。
在鬆海的時候，各部門的領導就在私底下和他接觸過。
要是於大章有心思離開宏口分局，也輪不到n省這邊。
隨後他將案情進展詳細地對大領導彙報了一遍，並在其中加入了自己對於細節處的分析和推斷。
中途他還多次留出空檔讓華隊進行補充。
在係統內就是這樣，凡事不能太冒尖，也要給身邊人留機會。
“這麼來看的話，案子可以走流程了。”
大領導沉吟著說道：
“主要案犯全部落網，贓款也追繳回來了，接下來就要辛苦你們建立證據鏈了。”
證據鏈完整還要體現出充分性。
確保每個環節都相互印證，形成堅實的證據基礎。
“領導放心。”於大章保證道：
“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離開巴陵市局，他們見時間還早，就決定開車趕回蓮城。
華隊沒有選擇走原來的路線，而是特意找了一條距離高速較近的捷徑。
正是這條路，要途經巴陵市最為著名的娛樂一條街。
於大章坐在車中，透過車窗，凝視著街邊那一排排豪華的ktv、酒吧以及夜店。
說不上為什麼，他忽然感覺一陣輕鬆。
都說娛樂場所的門頭設計也是有學問的。
在視覺上就能讓人感受到一種金碧輝煌、紙醉金迷的氣息，使人不由自主地為之向往。
各個場所間還不時有一些打扮性感的年輕女孩進進出出。
她們著裝各異，有的衣裙暴露、低胸短褲。
還有一些吊帶絲襪，凸顯曼妙身姿。
真正讓於大章感興趣的是，有些女孩穿的是特定製服。
有身穿西裝戴金絲眼鏡的，還有裝扮成白衣天使的。
他甚至還看到了女仆裝。
華隊真是知心人啊……於大章忍不住在心中感歎。
這條路選的，他怎麼知道我喜歡製服誘惑。
他感歎的同時，目光不停地在那些年輕女孩間穿梭。
有沒有未亡人係列？
他最想看的是那種頭上戴一朵小白花的。
還真有！
於大章忽然看到一個身材極好，體態挺拔的女孩從一間ktv走了出來。
她身穿一襲黑色連衣裙，胸前彆著一朵小白花。
女孩的步伐輕盈而優雅，長發被高高紮起，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
在黃昏的餘暉下，她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美得就像一幅水墨畫。
特麼的！
她怎麼會在這裡！！
於大章認出她的那一刻，差點爆了粗口。
“停車，快停車！”
他趕緊伸出手拍了拍華隊的大腿。
雖然是在和華隊說話，但他的雙眼依然死死盯著那個女孩，生怕她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華隊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將車停在了路邊。
於大章開門下車，剛要離開，卻被華隊叫住了：
“你乾什麼去？”
“我……”於大章回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最後一狠心，瞪著眼說道：
“我辦了這麼久的案，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說完之後，他轉回頭，奔著一家名為“凱撒皇宮”的ktv快步走去。
我聽到了什麼……華隊平生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真是該死，我為什麼要選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