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秦曉楓頓時慌了神。雖然他不是很了解許家。但今天許華強對他做的事,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如果不是有人報了警,那今天他身上缺的絕對不僅僅是兩顆門牙!一個同齡的許華強辦事就這麼狠辣……所以他毫不懷疑,許家真的能做出讓他躺在太平間的事!“爸!你快簽啊!”秦曉楓忍不住開口,整張臉都沒什麼血色,他是真的害怕。“拿筆來!”秦國靖不敢再繼續談什麼條件,他也清楚許家是真的敢做出這種事。許宏朗朝外勾了勾手,方才拿文件袋進來的年輕男人立馬送來了一支筆。秦國靖接過筆,粗略掃了眼諒解書的內容,然後唰唰唰的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你現在滿意了嗎?”秦國靖說著,試圖將文件拍在許宏朗的身上,以此來為自己找回點麵子。可剛才拿筆進來的年輕男人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立刻擋在了許宏朗的麵前,阻止了秦國靖的舉動,並將文件抽回至手中。“秦總,您做人可真是有夠小心眼的。”許宏朗又怎能看不出秦國靖的想法,當即出聲譏諷。“……”秦國靖捏緊了雙拳,心中屈辱萬分。“行了,我也不繼續打擾秦總了。”許宏朗看了兩眼諒解書上的簽名,然後順手把嘴裡的煙抽出來,掐滅在了秦曉楓的床頭。這一舉動頓時嚇得病床上的秦曉楓一哆嗦,差點以為自己要挨頓打。“嗬……不愧是賤人生出的賤種。”許宏朗自然是瞥見了秦曉楓的反應,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麵對這譏諷的話語,秦曉楓卻是連一聲都不敢吭,甚至低著頭不敢麵對許宏朗的目光。“走了!秦總,不用送!”許宏朗揮了揮手中的文件袋,轉身便朝病房外走。“等等!”就在他一腳剛踏出病房門口時,秦國靖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嗯?”許宏朗有些意外的轉過頭來。“你們許家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秦國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當年許家老二死的時候,許家對呂欣妍的報複可沒有任何的彎彎繞繞。要麼有人開車去撞,要麼有人大半夜摸進呂欣妍的家裡。今天這一出戲,其實並不符合許家辦事的作風。“秦總,我們今天不過是討點利息而已。”“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的報複僅此而已吧?”許宏朗回答得很是平靜。但恰恰是這樣的反應,讓秦國靖更加確信許家暗藏了什麼目的。現在仔細一想……許家為何不趁著他還沒多少防備的時候,直接找人來“辦”他?而是選擇先對曉楓下手?難道許家不知道打草驚蛇的道理?接二連三的問題在秦國靖腦中浮現。“行了,秦總,我還有事要忙,您好好照顧您的賤種兒子吧。”許宏朗仿佛也察覺到了什麼,不給秦國靖再多問的機會,轉身便走。見狀,秦國靖自然不可能去攔,同時也知道自己即便攔住對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陰沉著臉,看著許宏朗從視線範圍內逐漸消失,心頭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開始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爸……”病床上的秦曉楓想要說些什麼。但才剛一開口,就被秦國靖嗬斥打斷。“閉嘴!”醫院外。許宏朗坐進了黑色的奔馳車內,隨手將諒解書往旁邊的位置上一丟,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幾秒鐘後,電話接通。“喂?爸,事情按照你說的辦好了。”“姓秦的狗雜碎是有點懷疑,但他應該看不出來什麼。”“話說……咱們真的有必要跟那個姓呂的合作嗎?”“當初華強被送進去,絕對有他在後麵推動。”“是……那個姓呂的確實跟那賤人關係很差。”“但他們畢竟是兄妹!”“當年我們要弄死呂欣妍那賤人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千方百計的阻撓跟咱們對著乾,那賤人絕對活不到今天!”“就算有趙總在中間擔保,我也很難信任他……”“爸,我還是覺得咱們要不乾脆點,管他呂俊燁想要什麼,咱們今晚就直接弄死那兩個奸夫淫婦。”“……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為大局著想的,你先休息吧。”片刻後,電話掛斷。許宏朗揉了揉太陽穴長歎口氣。學校。晚自習結束後。“怎麼說?許華強那邊有消息了嗎?”秦弈連桌子都顧不上收拾,下課鈴一響就立馬跑到陳景輝的座位旁。自從中午那件事發生後,他就一直擔心許華強的狀況。“還沒有。”陳景輝拿著手機搖了搖頭,他也同樣擔憂。畢竟許華強是他為數不多能稱之為朋友的人。對方在苦窯裡蹲了幾年,好不容易才從被放出來,都沒來得及敘舊,他可不希望許華強又被送進去。“嗯?!”這時,陳景輝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趕緊拿起來一看,頓時麵露欣喜。“我就說這小子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已經出來了,現在就在咱們校門口!”“瑪德……這貨原來是手機沒電了,我說怎麼一直聯係不到他呢!”陳景輝激動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而秦弈聽到這一好消息,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他飛快的收拾好了桌子,並道:“那咱們現在過去吧?”“走!”陳景輝同樣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後迫不及待的和秦弈一同朝著校外飛奔。路上,兩人恰好碰見了同樣要出校門的陳子雯。也不知是太過興奮,還是天生對妹妹的捉弄欲作祟。陳景輝在經過陳子雯身邊的時候,猛地頓住腳步,很是手賤的抽走了陳子雯手裡一袋正要拆開的薯片。“?!”陳子雯懵了下。在看清陳景輝的背影後,她的眼睛裡頓時要噴出火來。“姓陳的!你給我站住!”陳子雯氣得抓狂,也顧不上身邊的閨蜜,把書包往地上一撂,拔腿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