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一句話,讓秦望舒愣了兩秒,然後才反應過來,秦弈所指的東西是她脖頸上的琥珀吊墜。“什麼你的東西?這是曉楓當初送我的生日禮物,跟你有什麼關係!”秦望舒冷著臉回道。“你個腦殘!”秦弈毫不猶豫罵道,“那東西是我親手做的!三年前秦曉楓假借想看看學習一下的名義,從我那占為己有!”“胡說八道!”秦望舒頓時惱怒,仿佛是被觸及到了逆鱗,“你說這東西是你做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愛信不信!不信拉倒!”秦弈麵露嫌棄,“我就當是我親手做的東西,被一條臭狗搶走,拿去送給了一坨狗屎!”“你再說一遍!”秦望舒幾乎要被徹底激怒,往前逼近了兩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現在正處於要動手打人的邊緣。在旁的陳景輝見狀,立刻擋在了秦弈麵前:“靠這麼近乾嘛?想動手是吧?來,先衝我來,看我今天不直接躺下,然後訛你個千八百萬的!”陳景輝一副耍無賴的模樣,惹得秦望舒差點真要動手。但關鍵時刻,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她憤恨的瞪了眼陳景輝,然後目光落回秦弈的身上:“曉楓送我的東西你想都彆想碰一下!”“還有!我今天給過你足夠多的機會了!”“從今往後你好自為之!”丟下這句話,秦望舒不再停留,生怕控製不住心底壓抑著的怒火而闖出大禍,轉身快步走向停靠在附近的車子。望著車子駛離視線範圍,秦弈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並向陳景輝開口道:“剛才謝謝了。”“謝毛啊,又不是什麼大事。”陳景輝滿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我也看秦家人不爽,而且看她那不要臉的勁,真想不通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無恥的人。”“我請你喝奶茶吧?”秦弈的情緒稍有緩解,目光望向了街對麵的奶茶店。“OK,這是你說的嗷,我要超大杯!”“好。”“對了,你剛才罵她的那兩句真解氣!到時候,如果真有給她燒一百二十萬的那天,記得喊上我啊,我給她摻點假的,讓她在下麵氣死!”陳景輝頓了頓,“哦不對,到時候她都死了,也不能被氣死第二遍……反正就是狠狠惡心她一手!”秦弈無奈搖了搖頭。剛才他不過是破罐子破摔。反正罵完後,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天天被秦家人找上門,又或是被逼回秦家,他也已經做好了跟秦家魚死網破的準備。與其傻站著受那惡心氣,不如先過過嘴癮,順便惡心秦望舒一手。“話說回來,秦弈,那吊墜真是你做的啊?你居然還會做琥珀?”剛到奶茶店坐下,陳景輝又提起了和剛才相關的話題。“嗯,是我做的,做琥珀並不難。”秦弈漫不經心的回答,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做那塊琥珀的原因。三年前,他被接到秦家沒多久,當時心思還很單純的他,為了融入那個排斥他的家,想儘了各種辦法。偶然間,他在一本科學雜誌上發現了人造琥珀的簡易製作方法,恰好沒多久後就是秦望舒生日。於是,他花了很多的心思去研究怎麼製作琥珀,還找了片代表著好運的四葉草融進琥珀裡,準備將這份意義非凡的禮物送給秦望舒。那時候他還幻想著,秦望舒收到這份禮物後,一定會很高興,不會再無視他的存在。可誰曾想,他花費了無數心思,好不容易製作成的四葉草琥珀項鏈,竟被秦曉楓給騙去,最後還被秦曉楓以自己的名義送給了秦望舒。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所謂的家人,拿著他精心準備的禮物,誇讚秦曉楓聰明懂事。那是他第一次被秦曉楓坑害。當時他有嘗試去解釋,證明那份禮物是出自他手。結果家裡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卻跳出來證明自己看到了秦曉楓製作琥珀的全過程。最後,他被安上了撒謊的名頭,被幾個所謂的家人訓斥了一頓,還被關去房間,整整一個晚上都沒能吃上一口飯。想起這些,秦弈呼吸不由急促,並攥緊了拳頭。陳景輝敏銳發現了異樣,連忙詢問:“你怎麼了?”“我沒事。”秦弈輕輕搖了下頭,接著喝了口加冰的奶茶,情緒稍微緩和了些。“那條琥珀吊墜既然是你做的,要不要我想個辦法幫你給整回來?”陳景輝賊兮兮的提議道。“不用了,被她碰過的東西我都覺得惡心,所以就算是拿回來了,我也會丟進垃圾桶裡。”秦弈拒絕後解釋道,“更何況我也壓根沒打算要回來,剛才隻是想惡心她一下。”“這樣啊……那你是成功惡心到她了,剛才她那表情,嘖嘖,比你之前說要燒錢給她的時候還要生氣。”說到這裡,陳景輝有些不忿:“老實說,我真想不通,到底是這些秦家人愚蠢,還是秦曉楓給他們每天都灌了**湯,居然能讓他們一提到秦曉楓有關的壞話,就跟死了親媽似得生氣。”“誰知道呢?也許兩者兼有吧。”秦弈心裡的煩躁沒有徹底平息,不太想再繼續秦家的話題,於是道:“彆老提晦氣的東西了,咱們聊聊彆的怎麼樣?”“好吧,那聊聊遊戲?”陳景輝剛說完,眼角餘光掃了眼奶茶店門外,忽然改口道:“秦弈,你是坐216公交車對吧?”“是啊,怎麼了?”秦弈有些疑惑,這跟遊戲有什麼關聯?“你好像要再等個二十分鐘了。”話音落下,秦弈瞬間反應過來,猛地朝公交站台方向望去。隻見一輛216公車已經載上了一批乘客,車門剛好合攏,在嘈雜的引擎聲中緩緩駛向遠方。“咳!二十分很快的,要不咱們再喝兩杯奶茶?我請客!”陳景輝提議道。“……謝謝你。”“不客氣!”因為連續錯過兩趟公交車的原因,秦弈回到老街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但老街並沒有因此而冷清,此刻走進老街,依舊能聽見打麻將的喧鬨聲和廣場舞的音樂聲。“喲,小奕,今天回來得比平時晚啊?是不是被老師留堂啦?”孔心蕊這個點一如既往的坐在診所門口,跟丁老太太聊天嘮嗑,目光一瞥,就瞅見了鬼鬼祟祟,企圖繞開她視線的秦弈。“我沒被留堂,隻是跟朋友喝奶茶,不小心錯過兩趟公交車。”被發現的秦弈無奈停住腳步解釋。“真的嗎?”孔心蕊眯起了眼睛,一副狐疑的模樣。“真的!”“哈哈,好啦,那麼認真乾嘛,姐姐就是逗逗你!”孔心蕊笑嘻嘻的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來:“快過來!”見狀,秦弈頓時有些窘迫,他就是知道心蕊姐肯定又要喂他糖吃,所以剛剛才要繞開走。“傻站在那乾嘛?”孔心蕊故作生氣的皺了皺鼻子:“怎麼?嫌棄姐姐啦?”“我沒有,隻是我回來得比平時晚,怕如夢姐擔心,我得趕緊過去!”秦弈說完著急就要走。然而他才剛邁開腳步,孔心蕊忽然捂著臉,很大聲的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出來的口吻:“我懂了,你是嫌棄姐姐了,也罷,姐姐能理解你,畢竟孩子長大了,是該和姐姐保持些距離的……”見狀,秦弈頓時尷尬萬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臉幾乎要愁成苦瓜狀。“你倆在這乾嘛呢?”忽然,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秦弈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眼神瞬間亮起:“如夢姐!”顧如夢正拄著拐杖,一步一緩的朝這邊走來,臉上的擔憂之色在看到秦弈的瞬間蕩然無存,並且在聽到那聲“如夢姐”後,眼角也勾起了笑意。秦弈趕緊跑過去攙扶住顧如夢:“如夢姐,你崴傷都還沒好,怎麼不待著好好休息?”“這個點,店裡基本不會來客人了,閒的沒事就出來走兩下。”顧如夢笑著回應。實際上,她是看秦弈這個點還沒回來,又聯係不上,心裡有些不放心,所以打算出來看看,然後再到公交站台那邊等等。“對不起,如夢姐,我今天放學跟陳景輝玩了一會兒,錯過了公交車,所以耽誤了時間,下次不會了。”秦弈臉上帶著歉意。“傻瓜,這種事乾嘛也要說對不起啊?”顧如夢抬起手,一如往常的用指尖輕輕彈了下秦弈的額頭:“放學後跟同學玩是很正常的事啊,我以前也這樣的,而且你現在這個時期,是該勞逸結合,多放鬆下心理。”“不過,我好像得給你配一部手機了,這樣以後你放學錯過公交車,或者遇到什麼情況回來晚了,我也能放心些,或是去學校接你。”(PS:今天還是先9000字,晚點再補一張)